第10章 昏君与奸臣

来福走了，赵有恭心中烦闷。又想到昨日自己受了赵构的排挤，心中更不是滋味。不管了，爱咋咋的吧，于是冲着外边喊道：“来人，更衣！”绿柳、白鹭两人马上就走了进来，开始伺候赵有恭，又是梳洗，又是穿衣的。这被人服侍的感觉又找回来了！舒坦啊！在宫学赵构不待见我，那个贾安宅也是个势利眼，索性我就不去了！三年一试，还需两年呢，难道我真的要去那太学考个功名，当官不成？！算了！你赵佶不是监视我嘛，行，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展陵，你给我过来，陪我练武！”刚刚睡醒的展陵一个激灵，“我没有听错吧！这之前可都是晚上练武的，怎么这大清早的就要开练？！王爷该不会还没有睡醒吧！”可当展陵跑了出来的时候，只见到赵有恭已经在前院自顾自的耍了起来！十八势探海势，十九势卧牛势...接连几日，赵有恭一改往常那样的遮遮掩掩、谨小慎微。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想不干嘛就不干嘛！宫学不去了，白天就在家练武，王爷范儿也起来了！眼神也是“大大方方”的了，丝毫不掩饰地在绿柳、白鹭两人身上凹凸有致的部位游走！赵有恭心想，既然成了大宋的王爷，不说作威作福、欺男霸女，但也要好好享受这荣华富贵，你赵佶愿意监视就监视，即便自己不能逃走，也要在靖康到来之前好好的享受！... ...大内延福宫中，徽宗赵佶正在书案前，专心致志的勾勒着一幅花鸟图画，旁边伺立两人，一人身材魁梧，面皮如铁骨，身着一身紫袍，正是人称媪（ǎo）相的泾国公、枢密使大宦官童贯。另一人，同样是身着紫袍，且已过古稀之年，须发皆白，乃是自称公相的当朝太师蔡京。蔡京上前轻声道：“官家，那金史所奏之事该如何回复？”“太师以为呢？”赵佶手中画笔不停，很是惬意的将皮球又踢回给蔡京。蔡京道：“官家，燕云故土已被辽国占了一百多年，太祖太宗数次北伐却不得，若是能在官家的手上取回，此功绩堪比开疆拓土，陛下文治武功，可与尧舜禹汤比肩！”这话说的，赵佶爱听。“开疆拓土，文治武功！”这对赵佶来说吸引力太大了，世人皆知他书画双绝，若是能再加上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功绩，那可就真的就是文武全才了，比尧舜禹汤也不为过！一旁的童贯心中有些不齿，蔡京这马屁拍的是不错，可是一句也没有回答到正题儿上，于是开口道：“太师，那金史说‘所请之地，宋金夹攻，得者有之。’那意思就是谁先占了就归谁呗。”蔡京慢悠悠的说道：“可与金人约定，其攻取辽中京，我大宋攻取燕京，彼此兵不得过关，灭辽后，我大宋得燕云之地，以献纳于辽的岁币献纳于金，可矣！”“这刀兵一起，澶渊之盟即毁，我大宋岂不是失信于辽国？”赵佶不紧不慢的说，头依然未抬起。蔡京马上说道：“泾国公曾遣人探得，那辽天祚帝排斥忠良，引用群小，盗贼蜂起，屡败于金人，这辽国已现亡国之兆，万一金人先发制人，而本朝后发制于人，事将不济啊。”蔡京这话说的狡诈，将这辽国情报来源强调是童贯搞来的，若这情报是真的，那他后边的话就是顺理成章。可若是这情报是假的，那可就是他童贯的事儿了。赵佶听了这话，终于抬起头来，看向童贯，眼神中带有期许的问道：“泾国公，蔡太师的话，卿认为如何啊？！”童贯和蔡京虽然都是大奸臣，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挺复杂。在徽宗即位后，童贯当时是供奉官，帮皇帝在杭州搜罗古玩字画，而蔡京在官场几度沉浮，当时也在杭州，于是他极力巴结童贯，因为他对于这字画古玩还是有着极深的研究的，可以帮着童贯一同搜刮，做技术指导，而童贯也乐见其成，在徽宗面前说了不少蔡京的好话，这样一来，使得蔡京由放逐大臣一步步升迁为宰相，可以说蔡京能有后来的成就全靠了童贯的帮忙。后来蔡京投桃报李，担任宰相后向徽宗极力推荐童贯为洮西军的监军，攻打吐蕃青唐，结果连克四州，这也是童贯辉煌的开始。此后童贯又出使辽国，再之后封泾国公，掌枢密院，手握天下兵权长达二十年，权倾朝野。但奸臣就是奸臣，眼看童贯起势，借着当时徽宗封赏童贯“开府仪同三司”的时候，蔡京心生嫉妒之心，说“使相的官职怎能授给宦官？”意思就是说童贯是阉人，怎么能享受这样高的待遇，遂童贯的这个封赏落空。但蔡京可是小看了童贯，童贯立即反制，勾结宫女太监，整日在徽宗面前有意无意的对蔡京进行恶言中伤，结果蔡京被罢官。后来，蔡京算是真正的知道了童贯的实力，就又开始巴结童贯，童贯此人可以说在肚量这一点上，比起蔡京要强得多，很快在童贯的一番运作之下，蔡京在后来又被昏庸的徽宗启用。可以说，这两个大奸臣之间既有合作，又相互攻讦！此时提到了军事，徽宗自然就要询问掌管兵权的童贯，问宋金夹攻辽国的胜算几何。宋朝的领兵打仗很特殊，有宋一朝都是“重文轻武”的，但是朝廷上却是忌讳宣传这个既成事实的，一般是宣传“文武并用”，实际在执行上则是“以文御武”，最终在仁宗时期确立了“以文臣为主帅，武臣为副帅”的制度。当年攻打吐蕃收复河湟四州时，王厚是将军，童贯是监军，大大的奸臣自然将军功据为己有，但若是说童贯的军事能力有多强，看不出来！徽宗问话，童贯当然要顺着说，“官家，辽国颓势已现，澶渊之盟已不复当年的局势，陛下天威，燕云可取！”徽宗闻言终于大喜，“好，那就请二位卿家速速与那金史合议，早日达成盟约。”蔡京在旁又道：“那金人乃辽国之一小邦尔，他们的首领大致相当于我大宋一节度使，可封赏那金史一官职，以彰显我大宋天威！”徽宗不屑的说道：“化外蛮夷而已，太师自行处置便是！”徽宗这个话意思，让两人与金史合议，还是选择以蔡京为主，童贯为副，蔡京不由的暗自得意，如今在徽宗面前，自己又胜一筹，而童贯则有些气愤。这时徽宗又拿出一份奏章出来，扔给蔡京说道：“太师书法天下闻名，看这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