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陵站在医馆的门口四下张望,正见到嵇清站在人群之中忙活,于是挤了过去上前道:“小神医,你还认得我吗?”嵇清抬头一看,眼前这人身材高大但精廋,看起来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不过听他称呼自己为“小神医”,心中还是很高兴的,于是嘿嘿一笑说:“这位客官,恕我眼拙,瞅您面熟,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啊,不打紧,在下前段时间来过,今天事发突然,我家主人的肩膀受了外伤,麻烦您给我抓一副良药,我好带回去好给我家主人用上。”“哎呦,这位客官,从医之人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您有大夫开的方子吗?要是有,我现在就给您抓药。”“只是皮肉伤而已,哪需要什么药方,您这里有现成的膏药什么的吗?直接敷上就好的那种。”“额,我说客官啊,伤者的患处我没有亲眼见到,不好给您开药啊,您看今天我这儿的人太多了,实在是走不开,您最好将您家的主人送过来,我好当面给他看看,没有药方,我实在是不好给他开药啊!”嵇清非得让展陵把赵有恭送来,否则就是不给开药,一时间给展陵急得够呛。这时,展陵看到旁边的一位病患,也是受的皮外伤,应该是钝器所伤,于是就指着这位病患说道:“小神医,我家主人也是和受地一样的伤,他上什么药,你就给我抓什么药好了。”说完,展陵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碎银子塞到了嵇清的手中。嵇清嘿嘿一笑,“哎呦,客官您真的是太客气了,用不了这么多的银子的,您稍等啊,我这就给您抓药。”听嵇清这么说,展陵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小子是相信了自己的话,还是个财迷。展陵一边等着,一边听到了伤者他们的议论,多是在骂神霄派的教众欺行霸市,见人就打之类的,都是些没头没脑的话,展陵没听清楚个所以然。很快,嵇清回来了,手中拎着两个纸包,递给了展陵。“这位客官,这一共是两副药,一副外敷,一副内服,上边有小字写着用法,您回去按此方法使用,不出三日,我包您活动自如!”“哎呦,多谢小神医,多谢了!”展陵转身就要走,嵇清又多问了一句:“您家的主人也是得罪了神霄派?”神霄派这么嚣张吗?展陵答道:“不是!是另有原因,小神医,在下主人急着用药,先告辞了!”“好说,客官慢走!”待回到了郡王府,展陵按照纸包上的小字,给赵有恭处理,处理完之后,就看嵇清所说的疗效如何了。靠在床榻上的赵有恭,若有所思的对着展陵说:“老展,我和赵构这两次的比试你都看到了,你说赵构这小子是不是找了高手指点,专门破解了我的这套...棒法?”展陵一听,连忙跪下。“王爷,恕小的无能,学艺不精,无法再让您的武功精进。”“哎,老展,咱们不说这个,武功这东西得勤加修炼,是不能着急的,我又没有怪你!你起来。”展陵心中有些感动,小王爷对自己还是挺好的,并没有胡乱怪罪自己,若是遇上那些不讲理的主人,估计就得大骂自己一顿了。其实赵有恭的心中也有些懊悔,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确是在武艺上荒废了不少,盘算着,等着肩膀的伤势好了之后,还得继续练习,不过这长拳和真武棒法,看来威力还是不够强,不知自己啥时候能够拜一位名师,想到此,不由得有些羡慕起赵构的资源来。接下来的几天中,赵构一直没有过来,期间,赵伦倒是来过好几次。赵有恭旁敲侧击的向赵伦打听赵构的事,赵伦听闻很是严肃的说:“郡王您啊,还是得感谢广平郡王啊!”“我感谢他干嘛?”“哎呦,您是不知道啊,官家几日前见到了广平郡王,询问起他脸上的伤势。”“哦,他怎么说?”“当时广平郡王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并没有提及您,若不然官家非得震怒不可。”“切,官家要是知道他和我打架,恐怕受罚的不止我一人吧?”“这...”这么一说,倒是给赵伦顶了回去。不过赵有恭心中暗想,赵构毕竟是徽宗的亲儿子,自己把他的脸打的好悬破相,赵构这小子向他爹告状,也算是有些肚量,因此,心中对赵构的怨念冲淡了不少。就这样,又过了数日,赵构还是一直没有来,因此,永宁郡府的管理也不是那么的严格了。但赵有恭还是坚持每日抄写道德经,如今的速度,可以每日抄写两篇,按此速度,不用三月期满就可完成百篇。这时,来福忽然走了进来,直奔赵有恭的耳边,低声说道:“王爷,陶乐回来了。”“哦!”赵有恭就是一惊,高兴的刚想开口,忽然见来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赵有恭马上就明白了,看了一眼旁边的清风、明月、绿柳、白鹭,低声问道:“他在哪儿?”“就在府门外不远处,等到今天晚上,我安排他回府见您。”“好!”听到陶乐回来了,赵有恭心中大喜,道德经也抄不下去了,脑中开始想起了那位可爱姑娘的模样。时间终于到了快三更天的时候,躺在**的赵有恭就听到房门边有动静。果然,来福轻声问道:“王爷,您睡了吗?”赵有恭闻听,一骨碌就爬起来了,打开房门,正是来福和陶乐两人。将两人让进房门,掌上灯,赵有恭这才仔细观瞧。只见陶乐较出发的时候,明显是廋了一圈,再看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刚刚换上的,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陶乐一路上遭了不少罪。陶乐进来就跪下了,赵有恭心中不忍,亲手将他扶了起来。“陶乐,你辛苦了,事情办得怎么样?”“王爷,我...我没有见到杨将军。”“啊?没有见到?为何啊?!”陶乐这才一五一十的给赵有恭讲了这一个月来的经过。原来,陶乐从开封走了之后,一路向北,边走边向人打听麟州的方向,走了七八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太原府,这里距离麟州就不是很远了。可是到了太原府之后,边境的消息传来,陶乐走不了了。麟州地处北宋与西夏的边界,距离辽国也仅仅是隔着府州,距离也不远,可以说是真正的百战之地。童贯下达军令,宋与西夏边境自西向东的秦凤路、永兴军、河东路三路兵马尽起,煌州、兰州、延安府、怀德军、定边军、保安军、绥德军、麟州、府州等边境上各个州府军路的全体军队集结,目标只有一个,向着西夏首都兴庆府进军。此次宋军动用的人马达到了三十万,向着西夏发动了灭国之战,誓要一举灭掉西夏崇宗李乾顺。整个前线上军马调动,百姓中的壮年被征招运送物资,其余的人,严令呆在家里不许出来。陶乐去麟州是不可能的了,这涉及到军国大事,他一个小孩要是去了,恐怕很难回来。陶乐也是着急,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一个人,这要是完不成王爷交待的任务,没脸回去了,于是他继续前往边境附近,四处打听。苍天不负苦心人,杨天纵的消息还真的被陶乐打听到了,听说麟州的杨家军也已经被征招,家中的男丁全部前往前线,杨天纵自然在列,听说杨家即便是女人也有不少上了前线。但是陶乐却是不能再往前了,他一个孩子怎能靠近军队?杨家的麟州去不了,军队又进不去,这场仗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陶乐只能是打道回府。听陶乐讲完,赵有恭没有怪罪他,相反他自己却是听得热血沸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