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诛九族

在场之人，差不多都听到了这句话，聂山更是紧张，如今看来，官家已经知晓了此案，且有了圣谕，若是自己判的不妥，那可就是大不恭了。于是聂山连忙跪倒，堂上余人见了，也都跟着跪倒了一片，等候这名太监宣布徽宗的诏令。太监得意的一笑，随即展开圣旨，抑扬顿挫的读了起来：“朕惊闻，永宁郡王遇难一案，危害宗亲，天不能容，朕亦不能容也，此案涉及之人、事，皆罪加一等判之，首恶钱达处以凌迟之刑，诛九族，其余从犯皆腰斩之，夷三族，闹市中，立行之！钦此。”好家伙，徽宗这是震怒啊！他要立即把这些人以最残忍的手段处死，且就在开封城的闹市之中，让所有的老百姓都要看到，这就是在向全天下宣告，任谁也不能得罪宗亲，任谁也不能藐视宗亲，否则，钱达这些人就是下场。再看此时的钱达，终于崩溃了，之前的达成“协议”，如今在徽宗的介入下土崩瓦解，这就已经就是铁案了，谁也改不了了，谁人敢忤逆徽宗的意志？！这个消息，不仅正堂里的人听到了，外边围观的百姓们也都渐渐知晓了，一时间山呼万岁之声，是不绝于耳。那还犹豫什么，必须执行徽宗的命令啊。马上开封府的官差全部行动起来，这些案犯也不用收监了，直接就推到开封最热闹的大街——马行街，立即行刑啊！还有更多的差官们奔赴这些钱达的家中，要执行诛九族，就得先抓人。所谓的九族，就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就是指钱达的姑姑及其子女；姐妹及其子女；女儿及其子女；当然还有他自己的父母、兄弟、和儿子。母族三是指钱达的姥爷一家；姥姥一家；姨母及其子女。妻族二是指钱达的岳父一家；岳母一家。这就是九族，这些人全都要处死！！纵观大宋历史上，被诛九族的的案例也没有多少啊，这个消息马上就是全国震动！这一下，开封府的官差们就走了大半，挨家挨户去抓人、马上就杀头。但是案件并没有审完，军器监丢了十船蚕丝的事儿是导火索，也要进行处理。不过，这个案子的宣判和刚才的案子比起来可就轻的多了。判：王僖返还军器监十船蚕丝，那一万两银子则直接判给军器监充做公用，而王僖本人领二十脊杖，逐出京师，永生不得再来开封。这个判决还是在刚才徽宗的诏令中“罪加一等”的原则指导下，临时改判的，原来的判决并没有逐出京师这一条。可即便如此，王僖也是叩头如捣蒜。钱达的判决他可是听到了，脸都吓绿了，对于自己这个判决他是一万个满意。至此整个案件才算是结案。聂山心中暗想，钱达啊，钱达，你可不要怪我，你如今的下场，要怪就只能怪你自作聪明、一意孤行了！对于这个结果，聂山相信，蔡攸和王黼两人啥话都说不出来，不管赵楷和他们达成什么决议，都是不能违背徽宗的意志，如今的大宋是徽宗的大宋。话又说回来，徽宗为何会如此的震怒呢？就是因为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上次蔡京禀报说是辽国册封了金人完颜阿骨打为东怀王，而赵有开又死在了登州，当时大家朝议暂停与金人结盟，可后来还是觉得不妥，遂又让人将赵有开手中的那份诏书交给登州的平海军校呼延庆，让他李善庆一同去往金国。而自从呼延庆去了金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今忽有信报从登州方向传来，消息很简单，金人不同意结盟。而实际上，事情是有原因的。自打呼延庆护送李善庆回国之后，完颜阿骨打大为光火，本来，他认为，本来是宋要与金主动结盟的，因此金人很重视，派出了使者李善庆，而你却只是派了一个地方上的小军头过来，这是什么对等的礼仪？同时李善庆也向完颜阿骨打汇报了此次大宋之行的经过，其中就谈到了徽宗对他们此次去宋朝的使者都封了官，其中他自己就被封为“修武郎”。随后，呼延庆递交了诏书。完颜阿骨打不懂大宋的礼制和官制，就问呼延庆，呼延庆则如实对答，说“大宋的武臣官阶一共五十三阶，修武郎是第四十四阶。”意思是说李善庆等人被封的官职并不高。而那封诏书，呼延庆承认并非是国书，而诏书一般是皇帝对臣下的起草的命令。完颜阿骨打闻听之后是勃然大怒，首先他对李善庆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大宋的小官，那你也就不用在我这儿干了，给我滚！”李善庆也没想到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他就看向呼延庆，向其求救，可呼延庆正要开始解释。完颜阿骨打此时已经是根本就听不进去了，他说：“你们大宋欺瞒于我，我金人何曾接到过你们宋人的册封，安是尔等之臣？”他也不放呼延庆回去，呼延庆遣人来问，完颜阿骨打则说等自己心情好了的时候再说。随后，完颜阿骨打派出使者，没有来开封，而是直接到了登州，说的很是简单，大概的意思是，我们金人已经将辽国打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将他灭国了，咱们这个盟约实在是没有必要了，我们自己单干就行了。完颜阿骨打直接说的就是结果，没有说原因，但也算是有来有往，可是这话到了徽宗的耳中，他就想多了，感觉到自己在一个蛮夷的眼中受到了轻视，这让他很不爽。而此时又恰好赵伦向他汇报了永宁郡王的事儿，徽宗震怒，心想你蛮夷你瞧不起我，这是外事，可在内政，一个八品官竟然敢谋杀郡王，这简直是反了天了，必须严惩。于是这才有上边的诏令。完颜阿骨打的消息让徽宗不爽，但也让他有些紧张的情绪，同时他也产生了错觉。徽宗认为此时的辽国真的是已经弱不禁风了，若再不动手那燕云十六州就可能就要落到金人的手中，那可就麻烦了。因此他今日再次召集大臣，来商量此事，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把那些反战派的郑居中和邓洵武等人找来，而是直接找的童贯。“童太傅，如今西夏的战事如何？”“回官家，西军战事惨烈，前段时日，熙和经略使刘法不守军令，冒军突进，最后因寡不敌众而战死，如今臣已令姚平仲领熙和经略使，重整旗鼓，汇合西军众部准备与西夏人决战。”徽宗根本就没细究刘法之死，他对于童贯是盲目的信任，于是点点头，但又欲言又止。童贯明白，又说道：“官家，那金人完颜阿骨打是一个狂妄之辈，辽人虽然势力渐弱，但也不是他金人能够轻易战胜的，为今之计，微臣以为，我大宋还是要与金人联盟，共同夹攻辽国，这样方可胜之，官家可书一封亲笔信，诚邀之，由赵良嗣出使，许以重利，此事可成矣。”徽宗想了想，哈哈大笑，“童太傅此策甚妙！”徽宗对于自己的廋金体有着盲目的自信，难道我亲自给你写信，你还不满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