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雷杀蛟龙

就这样，大宋的国师林灵素终于要一显身手，救开封城于水患了。而他之所以被满朝的大臣们千呼万唤，寄予希望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是国师，他是一个被标榜了的，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仙。但不过，有的人却有着更多的打算。这个人就是梁师成。之前讲过，梁师成自称是一代大文豪苏轼的私生子，而林灵素曾经又给苏轼当过书童，但不过两人并未曾有过交集。两人对于苏轼的感情都是正面的，甚至都曾经为苏轼平过反，喊过冤。苏轼当年站在司马光的队列里，反对王安石变法，在王安石主政的时候，被一贬再贬，后来又因为乌台诗案，他讽刺了王安石，险些丢了性命。不过，王安石还是挺有排面的，说了一句“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这样苏轼才落得善终。蔡京曾经支持过王安石变法，后来虽然几经反复，但在成了宰相之后，仍然自诩为新党，因此他和苏轼是对立方。从这上说，梁师成和林灵素两人应该都对蔡京有敌意。那么关键的地方来了，在蔡京势大的时候，他提出要封禁苏轼的文章，是梁师成跑到了徽宗的跟前哭着说：“我的先辈有何罪？”徽宗感念于苏轼的文采，这才让他的文章解禁，流传了下来，不然，我们今天的语文课本可就没有那么多的北宋诗句了。而林灵素之前也说过，他为了毁去元祐党人碑，不惜得罪蔡京，也要为苏轼还个清白。从这两点上看，两人都对得起苏轼，且两人是出自同门，原本应该有些情谊才对。但事实上却并不是。首先，林灵素认为梁师成并不是苏轼的私生子，当然更不是苏轼的儿子，你往我家主人脸上贴什么金？再一个，梁师成坏事做尽，林灵素耻于与其为伍，加入你是苏轼的儿子，你怎配得上苏轼呢？这个是林灵素和梁师成两人的立场之争，不过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两人因为皇储之争而彻底对立。梁师成可是从小看着太子赵桓长大，自然是一心辅佐他，想着他能够登上皇位。而林灵素察言观色，一个是认为徽宗宠爱恽王赵楷，另一个赵楷的确是比赵桓有才多了，而且他还更像徽宗，因而他支持赵楷。这样一来，两人算是水火不同炉了。至于说蔡京为何同意梁师成的想法，除了元祐党人碑的事情之外，还有后续。林灵素居住在上清宝箓宫中的一个房间，听说是他单独修炼的地方，常常锁着大门，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蔡京憎恨林灵素，在听说之后，就秘密派人潜入室内，探秘人回来报告说，屋内有黄罗大帐，有朱红色桌椅，上面描绘有金龙，还有镶有金龙的香炉等一些皇家用品。蔡京大喜，马上就把这个事儿告诉了徽宗，还说道：“官家，请您亲自前往查看，我陪您同去。”结果，徽宗到了之后，蔡京亲自砸开门锁，进入室内，只见窗明几净，并没有见到他所说的皇家用品，站在一旁的蔡京十分恐慌，急忙跪下请罪。因为这个事儿，蔡京和林灵素两人之间的裂痕是再也难以修补上了。好在蔡京还是有些招数的，徽宗才没有责罚他。所以，今天的朝堂之上，当梁师成提出来让林灵素施法退水，蔡京马上加码，而且心中暗想，“林灵素啊，林灵素，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如今水患如此之大，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怎么蒙骗过去？”因此，他赞同。至于群臣们为什么也一并支持林灵素登台做法。首先，那个时代的人们是很迷信的，包括当时的广大知识分子，且道君皇帝徽宗也信这个，他们认为林灵素既然是国师，那么，施法退水应该可行。其次，此时的朝廷中已经是蔡京等一并奸臣们的天下了，怎能不出言附和。可以说，人们对于林灵素登台做法之事是各怀鬼胎，不过大部分人对林灵素还是抱以很大希望的。当朝堂之上大家还在议论着的时候，那名出去宣旨的小太监又跑了回来。只见他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官家，大事不好了！”这一下，满堂的朝臣都是大惊，太监本来是最通晓礼仪的，可是他如此失态，这一定是有大事发生啊。果然，徽宗发问，小太监这才禀明。他刚才出了宫门，向着北边的上清宝箓宫去的时候，就听说了，说是林仙师在城外用五雷法杀死了一条蛟龙！小太监开始还不相信，但很多人都在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林仙师正从外城回来，要向官家汇报。于是小太监就改道，迎着林灵素去了。在这一路上他听到了越来越多的人说起此事，看来这事是确准无疑了。人们还说这条蛟龙的尸身如今就在外城的洪水中，开始时是上下翻飞，波涛大作，看那蛟龙的模样，与器物上的图案是一般不二。正在这时他看到了林灵素，正在神霄派教众的拥护之下往大内的方向走。于是小太监急忙上前，先是宣读了旨意，又询问了他是否真的杀死了蛟龙。林灵素非常自得的承认了，自己的确就是使用了五雷之法杀死的蛟龙，这可给小太监吓坏了，他调头就跑，先回来汇报了。“杀死蛟龙？”蛟龙是何物？那就是龙啊！林灵素竟然杀死了龙？！马上蔡京再次出班，这一次他直接跪倒在地。“官家，那林灵素竟然敢击杀蛟龙，实属谋逆之罪，此恶道当斩之！”不仅是他，童贯、梁师成、王黼等人也纷纷跪倒，甚至是包括郑居中、邓洵武等人也是如此。这一次，大臣们的意见又是统一，势要将林灵素斩首不可。此时的徽宗，心中大为震撼，不过他更多的还是好奇，他倒是想亲眼看看那条蛟龙长什么样。正在这时，有人禀报，元妙先生、金门羽客林灵素在门外求见。众大臣们纷纷起身，怒目看向门外。“宣他进殿！”徽宗到了此时，保持着淡然，这才是帝王该有的气质。只见还是一身紫袍的林灵素，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他对着两边的大臣，看都不带看一眼的，而且到了近前，他对着徽宗也仅仅只是躬身打了一个作揖礼而已。不过，这些徽宗都不在意，他如今最在意的是那条蛟龙。于是徽宗发问：“元妙先生，听闻你施展法术击杀了一条蛟龙，可有此事？”“回道君，确有此事！”人家林灵素可不称呼徽宗为官家，也不称陛下，直接就是道友之间的尊称。“因何击杀啊？”“此兽乃是蛟魔王，又名覆海大圣，开封城的水患就是由此兽带来，因而本道做法击杀之！”林灵素说完，整个延福殿中是一片哗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