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灵素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了太子赵桓在场，随即又看向徽宗。“道君皇帝，上天明示，此次开封雨患不是天灾，乃是人祸！”“哦？人祸？！先生，此话怎讲啊？”“此次开封暴雨，乃是妖邪作祟，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有宗室之人向上天祈福求愿而未还，是故，上天派蛟魔王降世，要为祸人间。”“啊？先生的意思是说，引起此次开封水患的原因乃是我赵氏宗亲中的人？”“正是！”“那...那是何人啊？！”这时的林灵素再次看了一眼赵桓，开口朗声说道：“是太子殿下！”这句话，大殿里的所有人是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都看向了太子赵桓，而赵桓则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马上，梁师成跳了出来，“妖道，你放屁！你自己没本事，居然还要归咎于太子，难道你就不怕被剐了吗！”梁师成这可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气坏了，可随即，他就看到徽宗的眼神不善，马上他也感觉不对，自己竟然在朝堂之上说了脏话，这可是大大的忌讳。可不过，这个林老道说的真的是太气人了，甩锅甩得也太不要脸了！虽然梁师成口吐芬芳，但他说的也的确是绝大多数人的心声，林灵素刚才的这一套说辞，可是真的被他们瞧不起，你说你自己没做成，你也不能赖人家太子吧，你这个老道的胆子也是太大了吧。这时候李邦彦站了出来，对着徽宗奏道：“官家，林灵素所说就是一派胡言，他借助所谓的上天明示，根据在哪里？难道上天只对他一人说了？再说，太子有何失德之处，会惹下上天的惩罚？这林灵素分明是在为自己做法不成而开脱，诋毁太子，罪不可恕，还望官家明察。”这一下，李邦彦算是帮着梁师成找回来脸面，有话好好说嘛，千万别冲动，骂人更是不可取，冲动可是魔鬼啊！但是，李邦彦说完之后，再也没有人说了，包括蔡京也是，一言不发。为何？因为林灵素的这番话已经涉及到了皇储之争，蔡京是在想，自己如今不好过早暴露，况且，如今的殿上，太子和恽王两人都在，此时不好发表意见。同样懂得这个道理的还有王黼，他虽然是刚刚归顺恽王赵楷，此时正是可以借此攻击太子的，但他想的和蔡京一样，也没有贸然行事。因此，一时间，就没有人再说话了，而赵楷也是一样，他也不能说。徽宗见到此时场面清冷了下来，眼光就落在了太子赵桓的身上，心中暗暗思量，难道太子真的向上天祈求过什么吗？他会祈求什么呢？太子赵桓此时已是气结，他真的是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平日里谁敢会忤逆他的意志啊？可如今，就有个主动上门招惹他的。另外，赵桓也有些关心则乱，向上天祈求？难道我祈求顺利得到皇位，这件事也算吗？因此赵桓的脸色是非常的不好看，而这时，自己的老子又看着自己。赵桓心中有些着急，于是上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徽宗面前。“父皇，儿臣向上天保证，绝无此事！他林灵素分明就是在欺瞒父皇，污蔑儿臣，如此的妖言惑众，其心可诛，还请父皇明鉴啊。”徽宗就是这么的盯着赵桓，一言不发，而赵桓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起来，就这么跪着。此时的延福殿中，安静的很，谁也不敢说话，后知后觉者们也已经分析出来事情的严重性了。半晌，徽宗终于开口了。“元妙先生，若是依你所说，又该当如何呢？”林灵素早有应对：“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当请太子殿下向上天祈祷还愿，以赎己身罪过方是。”“那这样，洪水就会退去？”“天有不测之风云，若是太子不能得到上天的宽恕，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祸事！”好家伙，林灵素真的是豁出去了，就这样给太子定性了，太子必须得去向上天祷告，求得上天的原谅，否则不一定还有多少灾祸在后边呢！这位哥们真的是太敢说了，说的是理直气壮！旁边的梁师成眼睛都红了，想想自己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要是和眼前的林灵素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大大的不如啊！而赵恒则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按照林灵素的说法，自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而去了也未必能够成功，若是继续下雨，那就算是自己的毛病。徽宗依旧是面无表情，淡定的很，不过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在扫视了群臣了，又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众位卿家，以为如何啊？”徽宗这么说，很有深意，他要借着此事来看一看满朝的大臣们是如何站队的。但现场却是无一人应答。但你不说，不代表徽宗不会问，他第一个就问了蔡京。“蔡太师，你以为如何啊？”此时的蔡京必须要说话了，只见他上前一步说道：“老臣以为，国难当头，太子应当出面，向上天祷告，以保天下苍生！”高，真的是高啊，老蔡京没有像林灵素那样直接说太子有罪过，可又说太子为了天下着想应当一试，也没有提若是此事没办成该如何，可谓是一推溜干净。蔡京起了个好头，没有陷入徽宗的圈套中去，表面上对太子还是不偏不倚，更没有露出帮助恽王赵楷的意思。此时的赵楷心里其实早就乐开花了，根本就没有深思蔡京的说法。今天简直就是好事从天上来，林灵素简直就是神助攻，若是赵桓不能退去水患，那就坐实了林灵素的说法，是你太子对上天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若是你因此被废，哈哈，那我可就渔翁得利了。徽宗见老奸巨猾的蔡京成功避坑，不由的有些失望，于是他又看向其他人，而这时其他人也不必再躲着了，都按照蔡京的说法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唯有梁师成是气的不行！呵呵，太子要去向上天求饶恕去了！这对于赵桓来说，这简直就是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落啊！最后，徽宗决议，明日太子赵桓依旧到南薰门摆下香案向上天祈愿，可见徽宗的心里还是相信林灵素多一些。待群臣都下去之后，梁师成去而复返，他还是不忿，要继续向徽宗汇报。汇报的内容，正是今日在林灵素做法时的时候，百姓中有人用石块砸林灵素的大轿，还有人传言那条蛟龙哪里是什么蛟魔王，分明就是一条真龙，又说在林灵素在做法失败后，百姓们对林灵素的评价极为不好等等，一股脑的都跟徽宗说了。而这些，就是他的眼线向他禀报的。当徽宗听闻百姓对林灵素的这些举动时，终于被触动了，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林灵素过于相信了，是不是真的被他蒙蔽了，不然为何那么多人都反对林灵素呢？唉，可是决议已下，不知道明日赵桓如何应对，他能退去洪水吗？若是不能，赵桓该如何处置？洪水又该如何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