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庆功会上的不和谐

几家欢乐几家愁，画面切换，到了梁师成的府邸，在梁府后堂此时在座的还是蔡攸，李邦彦几人。梁师成说道：“诸位，如今太子成功将开封的水患退去，在官家面前、在群臣面前、在百姓面前，太子如今的声望可谓是达到了极点。”蔡攸说道：“哈哈，三日前，任谁也不会想到，咱们的太子能够凭借一人之力，将困扰开封多日的大水退去，这就是上天眷顾，太子就是真命天子啊！”李邦彦也是哈哈大笑，“太子能够成功取得如此声望，尤其是在官家那里，这不还是靠着咱们几人的运筹帷幄嘛。”几个人在梁师成的府中大吹特吹，就要摆下庆功宴，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进来禀报。“老爷，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淮西提举常平司的陆宰，他来拜府，说是和您约过。”“陆宰，他是何人？”一时间，梁师成竟然忘了。来人继续说道：“那叫陆宰的说了，他说要是老爷您忘了，就告诉您，他就是前日拦下太子车驾告御状的那个人。”“哦！对了！”梁师成终于记起来了。可旁边的两人就不知道是咋回事了。“告啥御状啊？”梁师成这才将前日陆宰截停太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如今自己几人忙着庆祝太子的胜利，就将陆宰这个事儿给忘了。李邦彦嘿嘿一笑：“就是不知道又是哪位权贵在淮西惹出事儿来了，我看，梁大人，您倒不如见他一见，兴许还有意外收获呢？”正在这时，蔡攸沉吟了一阵，一拍大腿的说道：“哎呦，我想起来了。”两人看向蔡攸，忙问是怎么回事。蔡攸说道：“早年前，我家中有一个杂役，名叫郑庚，家父看他人很是机灵，就帮他他补录了科举，后来他去了淮西，如今应该就是淮西的提举常平使，恐怕来人就是为了郑庚而来。”说到这里，梁师成起身，围着蔡攸转了一圈，说道：“蔡公子，如今朝廷的形势已经明朗，太子的地位如此稳固，而太师他老人家却举棋不定，听说前几日他与恽王走的很近，莫不成你们蔡家想着脚踩两条船？”此一出口，蔡攸当即也站起身来。“梁大人，你冤枉我了呀。”“哦？蔡公子，我怎么冤枉你了？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梁师成一口一个“蔡公子”叫着，而不称他为“计相”，就是在故意提醒蔡攸，你要和你自己的老子蔡京把关系捋清。蔡攸很是急切的说道：“梁大人，李大人，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在下与家父，虽然是同朝为官，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立场却并不相同，我们在家中也是时常争论，我后来搬了出去，也正是这个原因。”“哦？梁公子，你这样可就有不孝的嫌疑啊，你和太师争论些什么？”“当然是关于皇储一事，在下已经多次劝过家父了，虽然恽王才干出众，但太子才是正朔，嫡长子的身份牢不可破，况且太子并无失德之处，若是真的有废太子之说，恐怕朝臣中也没有几人会给恽王站队。”“那太师如何说啊？”“家父曾说过，是恽王找过他，非得说要辅佐于他，家父碍于恽王情面，的确是有些犹豫，但家父也并未答应恽王。”“呵呵，蔡公子，你们父子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哪能知晓，无论你怎么说都行喽！”蔡攸此时也是有些急了，继续说道：“梁大人，咱们退一万步讲，家父如今已经七十有三了，他还有几个春秋？而当今官家才三十八岁，家父此生能不能够活到新皇登基都未必呢，怎能再卷入到皇储之争，家父只求余生能够陪伴在官家左右，就已心满意足了。”蔡攸这话讲得很有道理，梁师成一时间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但也并不死心。这时李邦彦出来打和。“二位大人，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李大人请讲。”两人都看着李邦彦，看他究竟能够说出来点什么。“门外来人说是要告御状，那定然是有天大的冤屈，以我的经验来看，那个郑庚定然是有问题，刚才蔡大人说了，这郑庚乃是老太师提拔上来的，就算是太师的人了，不过，这天下是官家的天下，是赵氏的天下，岂能容得了法外之人，不如我们就秉公办理，二位认为如何啊？”“这个？”蔡攸犹豫了。李邦彦的意思，就是要让蔡攸为了证明自己，而断掉郑庚。梁师成听了，马上就是一拍大腿，高喊一声：“好，就这么办！计相以为如何啊？”他这时候的称呼又换回了“计相”，同时心中也在在想着，若是你蔡攸不同意，那就说明你刚才说的就都是骗人的，你老爹都投奔了恽王，而且听说你也曾被恽王点拨过，莫不成你们蔡家真的是在脚踩两只船？蔡攸眼睛一转，也马上一拍桌案说道：“好，此事就这么办！秉公处理！”三人说好，梁师成吩咐下人让陆宰进来，而自己三人则一同来到了正堂就座，他们要在家中审案。再说陆宰，他和赵有恭等人告别之后，跟着张择端来到了富国仓，这里距离张择端居住的李驸马府很近，到处都是粮仓，既有官仓，也有私仓。果然那卖粮之人就是因为连日开封大雨，粮仓漏水，稻米被浸泡了，若是不及时出来，恐怕还会有更多的稻米陈化、腐烂，因此他才要低价卖掉。陆宰和这位私仓货主进行了商洽，最终以一个合理价格成交，陆宰先付了定金，等稻米到了淮西之后再支付剩余款项，货主答应了，可是如何运走，又成了难题。不过，很快，太子祈福成功，开封水患退去，那么汴河也应该很快就可以通航了，于是货主帮着联络商船，答应等到汴河解禁，就第一时间将货物运往淮西。至此，粮食的问题解决了。陆宰又想，太子此次全身而退，应该是有时间来接自己的御状了，就想起当初梁师成说过的话，今日这才来到这里，期待着能够在粮船出发前能有个结果，这样一来，此次的开封之行就圆满了。陆宰在梁府门前等了半天，才让他进去，他心中并未着急，本来嘛，自己才是几品的小官，能够得见梁大人，就算是等上一天又如何。当陆宰在梁府家丁引领之下，来到正堂的时候，见到堂上竟然坐着三位，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居中而坐的梁师成哈哈大笑道：“陆大人，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三司使蔡攸蔡大人，这位是中书舍人李邦彦李大人。”当听到有一人是蔡攸时，陆宰的脑中就是嗡的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