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是拉着赵有恭的手,一同走进的恽王府。赵有恭能够感觉得出来,自己的这位堂哥对自己是极为热情,搞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之前在开封府的时候,赵楷也曾经这样对待过自己,现在想来,那是当时赵楷以自己当时的案子在收服聂山。随后,自己在被下卸司的钱达囚禁殴打,导致受伤期间,赵楷也曾经探望过自己,总体来说,赵楷对自己在这些王兄弟之间,还算是不错。但今天好像不一样。唉,既来之,则安之。待进了正堂,只见赵楷已经命人安排下了酒宴,要款待于他。本来赵有恭以为赵楷找自己不过就是商量一下去西北劳军的具体细节及注意事项,看着这个架势,显然赵楷是极为重视自己。不过,到了此时,赵有恭也无所谓了,大大方方的入席,向着赵楷一抱拳。“三皇兄,小弟这是首次出京,难免对一些礼仪不懂,还请三哥教我!”赵有恭这话,先是从三皇兄,再过渡到三哥,说的顺溜,同时也拉近了与赵楷的距离。赵楷闻听,也是笑道:“恭弟,说来惭愧,为兄这也是首次出京,首次劳军,咱俩是一样的呀,哈哈!不过你放心,这些事情自有童太傅安排,无需你我二人多费心神。”“哦?这次童太傅也去?”“是啊,此次西军大捷,就是童太傅一手指挥,劳军之事,乃是官家的奖赏,童太傅岂有不去之理?”“哦?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放心了。”“哈哈,想不到此次西行竟然有恭弟一同作伴,此事甚妙,来,愚兄敬您一杯!”“哎呦,岂敢劳三哥敬酒?还是小弟敬您!”两人都是哈哈大笑,干下一杯酒!随即,赵楷吩咐,马上就有一队歌姬进到酒席宴前,开始舞动腰肢。这还是赵有恭头一次如此近距离欣赏古代歌舞节目,可算是开了眼了。此时已经进入了六月中旬,开封的天气正在开始热起来,这些歌姬都是身披轻纱,身材曼妙,凹凸有致,且每一个女子都生的标致,白净。显然她们是训练有素,随着身躯舞动,淡淡香风袭来,看着她们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盈盈笑意,一时间,赵有恭竟然看得痴了。旁边的赵楷见到,不由的哈哈大笑,问道:“恭弟,听说皇后给你定了一门亲事,是西北折家的女儿,可有此事?”赵有恭前边没有听清,待听到西北折家的女儿,马上就是一抹下巴上的口水,忙答道:“啊,确有此事!”赵楷见了又是一阵大笑道:“恭弟,今年应该是十四了吧,过了明年就可娶妻了,是否心急了呀?”赵有恭再傻也听得出赵楷这是在拿自己调侃,不由的也笑道:“三哥,你已经成家,娶了几房嫂嫂了,我可还是个少年,你休要再取笑于我啦!”赵楷继续大笑,旋即,说道:“恭弟,听闻你在金明池龙舟争标之时做下了些事情,可否跟三哥说说啊?”“额,三哥,我做啥事儿了?”“哈哈,恭弟,你休要瞒我了,赵伦可是啥都跟我说了!”赵有恭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暗骂赵伦是个大舌头,但见人家已经知道一些,自己再隐瞒可就不可交了。于是,就将折彦文从被神霄道观囚禁到开封府审案,再到找张侍诏画春宫图来恶意搞臭黄良子的事情和盘讲出。赵楷闻听是抚掌大笑。“恭弟,你可知,如今父皇已经下令宇文昌龄审理此案,那林老道可是再也不敢插手了,这下总算是给你的舅哥出了一口恶气!”“唉,三哥,出了这档子事儿,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只好出此下策,让三哥见笑了。”“哎,恭弟,此言差矣,若是此事放到我的身上,恐怕我也不好得罪那个林老道,还是你有胆,敢干,能够想得出这么一手,三哥我佩服你,来,干了此杯!”就这样,两人一来二去,喝的可就慢慢多了起来。赵楷此人的学识很是渊博,自然话题就多,而赵有恭因为是来自于后世,对于赵楷所说总是会从很是现代的角度提出一些新的观点,这让赵楷感到非常的吃惊,仔细想想倒是极为有趣。哎呀,喝到这里,两个人此时都有些相识恨晚的感觉,尤其是赵楷,对于他来说,他心中藏着一个路人皆知的秘密。也因此,很多有心之人对于他又是敬而远之,毕竟此时的徽宗在,太子也已经立下,赵楷再有能耐,他也仅仅是个普通的皇子而已。且不说如今的太子赵桓身边,有铁杆的梁师成、蔡攸、李邦彦,即便是其他的大臣们,在表面上那也是要唯太子为尊。这样一来,赵楷如今可谓是没有任何一个明确的班底儿在支持他。也不怪他赵楷四处拉拢,可如今的蔡京、王黼都是摇摆不定,即便是他使上手段,也见效甚微。两人聊着聊着,赵楷忽然感觉到,这个赵有恭,这位弟弟,他完全是可以商量大事之人,别看他年纪只有十四岁,可是通过与他的交谈,在他的脑袋里,很有东西,而且这些东西给了自己很多的启发。赵楷心动了。这时,赵楷屏退左右,那些歌姬们也都施了一个万福金安退了下去。这让赵有恭有些失望,他还没有看够呢。见到正堂之上没有了外人,赵楷想了想,说道:“恭弟,可知李建成?可知玄武门?”“当然知道了,那不是唐朝的嘛,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了李建成,他架空了自己的老爹,自己当了皇上!”赵有恭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遮掩,就是这么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甚至声音高到,好像在显摆他有多通晓中国历史一般。即便是正堂之上都是赵楷的心腹,赵楷也被他如此的直白给吓了一跳。终于赵楷压低了声音,脸色也变得冷峻。“恭弟,你懂我的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