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无头案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开封府的官差们就赶过来了，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因为此地是右一厢，距离开封府衙门不是很远，再加上这是当朝少宰的儿子被杀了，人来得能不快嘛！开封府的官差还是燕安歌带队，他先是在前院见过了王黼，请少宰大人节哀顺变，随后他就进了王德的房间。验尸的活，自有仵作去干，燕安歌要做的是要在现场找到一些贼人留下来的痕迹，来确认贼人的身份，可是在没有身份证、没有指纹库的大宋，想要破这个案，可是比登天还难。此时的现场，闲杂人等都已经退了出去，燕安歌看着房间里很是凌乱，但显然这种凌乱并不是打斗造成的，倒是像翻找东西的样子，贼人们在翻找什么呢？这时，仵作也过来汇报，说是王德和他的媳妇，两人死因都是被人割断喉咙，一刀致命，虽然死时面部狰狞，但他们死亡得很快，显然是被人在睡梦之中杀死。燕安歌刚才已经从王黼家人口中得知了经过，顿时他就知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不过，事情的真相只有从客观的事实中寻找，人言未必可信。因此他也渐渐的趋同于有人冒充王德，以此来金蝉脱壳的这种说法了，和王黼想得一样。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只是一时说不好在哪儿有问题。正当这么个时候，手下过来报告，说是在西卧房有情况。他立即就走了过去，就是那块床板之下！当床板被揭开，下边黑洞洞的，燕安歌连忙问一直在旁边陪同的王黼家的管家。“请问管家，这下边是什么？”官家也说不好啊，但心想为了破案，他还是过来王黼这边请示。当王黼知道官差要问自己儿子卧房中床板下边的事情时，不由的就是心中一惊，于是他急忙再次赶了回来。燕安歌见王黼来了，连忙施礼，随后他就问道：“少宰大人，不知这床板之下是什么，府上金贵，下官不敢轻易下去，还请少宰大人明示。”随后，燕安歌也跟王黼说了一些自己的调查情况。这十多个贼人在府中其他的房间都没有去，只是来到了王德这间屋子，而且还有翻找的痕迹，说明贼人是蓄意为之，但为何这么精准的找到王德，目前还不得而知。实际上燕安歌没有好意思说，若是人家贼人找你府中最大的头，那肯定就是找你，哪能找你儿子呢。因此，燕安歌等人的调查结果，不排除这些贼人是仇杀。可王黼马上就说，“不可能！”燕安歌看着王黼，听他解释。“他们开始可是管我要两万两银子，之后他们看银子太多实在是带不走，才要了两千两！”可燕安歌很是冷漠的又说道：“难道公子真的就没有什么仇人吗？”这么一问，王黼顿时就卡壳了，是啊，自己的儿子平日里干的那些勾当，他不是不知道一些，可以说，自己的儿子是声名狼藉，如今在开封城里闹贼，可真的备不住贼人就凭着这个名声找上自己儿子。这时王黼终于恢复了官威，说道：“你们只管破案，其他的不要问！”说罢，王黼就要走。可燕安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两步并作一步，拦在了王黼的面前说道：“大人，下官再敢问一句，这床板之下究竟有什么？”“那...那里是个金库，藏一些金银而已，此时的贼人定然已经走远，不会在那里面的！”“可是大人，下官的手下发现那里有被人搬动的痕迹，有极大的可能表明贼人已经发现了这个金库，下官请大人允许，下官要派人下去搜查！”燕安歌这么有胆量的说出来，这倒是让王黼没有想到，他生气的说道：“贼人们走的时候，就是扛着我的那箱两千两的银子，其他的他们没有拿走，所以贼人是不可能进到金库里面去的，那里的金银很多，他们要是发现了，还管我要两千两银子干吗？”王黼一口咬定，那个意思就是不让燕安歌下去搜查。燕安歌此时是一阵的后悔啊，若是刚才发现那个洞口的时候，不用通知王黼，自己派人直接下去就好了，哪像现在，王黼明显是不打算让自己派人下去，自己再派人下去已经不可能了！而另外，王黼这番说法也是很有道理，贼人可以大大方方的走掉，就绝没有可能继续留在金库中。就这样，在王德的房间里，到了最后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贼人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办法确认，燕安歌等开封府的官差最后是草草收场。而王黼则靠在太师椅上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哭，哭了一阵继续发呆。天亮了，王黼家里派人前往大内，向领事儿的太监说明，今天凌晨少宰府上的公子被人杀了，王少宰要请假，请官家恩准。随后，王黼的家里就开始搭起灵棚，请道士做法，为王德操办后事，不然大夏天的，王德的尸身非得臭了不可。看来这就是一桩无头案件了，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破案。开封府则再次发出一级警报，要求全城的王公贵族、深宅大院的人家，一定要紧锁门户，贼人实在是太猖獗了，一定要严加提防！再说赵有恭，他在贼人头领走了之后，跳进了床板之下的黑洞，当蹦到里面时，险些崴到脚。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很深，而他身上也没有火扇子什么的照明工具，他只好手扶墙壁向前摸索着。就这样，他发现这里面的空间很大，而且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在转圈，而是在沿着一个方向在前进，这是一个地道！在开始时地道的地面有着明显向下的斜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赵有恭都累了，可前面还是一片漆黑，他的心中也开始吃惊起来，甚至是有些害怕。这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万一这里面缺氧，自己死在里面也没有人知道啊。但是他更怕的是回头，若是回头，自己将要面对王黼，对于死去的王德，自己一个郡王竟然在他的卧室现身，这该怎么解释？甚至不排除王黼就是怀疑是他带着这些贼人潜入的王德的房间的，那么你意欲何为？！自己可以骗贼人，但那时情况紧急，贼人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推敲，可是自己若是在王黼的面前再编故事，很难不会不被识破，况且他现在也没有编好，这个事儿咋编都不合理。甚至他都相出是自己冒充王德被贼人要挟才潜入的王黼家中，恐怕这个实话都没有人相信。这时他还要担心，万一上边有人下来追自己，那可就坏了，因此他不断的往前走，期待前面能有出口，他好逃出去，这样就万事大吉了。都走这么久了，前面一定有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