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迷茫的众人

这时候，展陵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还得是王爷，就是有先见之明！”“额，老展，应该是侯爷！”“哦，对对对，我叫惯了！”来福说道：“是啊，老展到府里没多久，小王爷就成了永宁郡王，说来，我也是强着板过来的！”这时，林冲说道：“某，认识侯爷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永宁郡王，如今咱们来到房州，明眼人谁不知道，就是九皇子赵构使的坏，还竟然想着在半路上将咱么都杀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展陵也道：“是啊，你说在西北时，当时多少西军将领都是要吵吵夺了石堡寨的，怎么，回了京城还要因为这个事儿来怪罪咱们的王爷，这还有处说理去吗？”这几个人在这里终于开始发牢骚了，这么段时间以来，大家压抑的太久了，有一个人打开了话匣子，这些人可就不管不顾的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邓序还好，偶尔插上一两句，唯有沈谳在那默不作声。“喂，沈大人，您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我们说的这些您认为不对吗？”这个是展陵说的，今天他是兴奋加兴奋，按照平日里的性格，他可是不敢的，今天大家伙都在发泄，他喝了些酒，控制不住，就说了出来。沈谳略显尴尬，既然被展陵提问，只好说道：“诸位，我与老邓和你们不同，我们怎么说，还是朝廷的命官，上有命，不可不从，几位的说法，我不敢苟同。”沈谳之前的职务是王府翊善官，有教授赵有恭的职责，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赵有恭的老师，当然，在平日里若是见到赵有恭有做的有违法纪或道德方面的做法时，有规劝向善的意思，但平时他说话并不多。赵有恭降爵降品，他和邓序两人一样，也是降了两级，但职责未变。他说完这话，看了一眼邓序，在房州，他俩的品级还不低嘞，但如今是侯府官，只能跟着赵有恭混，并不像房州知州和通判那样有自己的府宅。品级比他们高，但却没有权力，这也是两人的无奈。沈谳的本意是不想在私下里诋毁朝廷的命令，更不敢说赵构的坏话，这是为人臣的基本要求。可是他在这个场合里说出来这话，他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因而他看了一眼邓序，希望邓序能够和他站在一起。可是，这时候的林冲却说道：“沈大人，在下不才，也曾经在禁军中效力，可是又如何呢？还不是被权贵欺凌，难道他们的官大、权力大，就可以胡作非为，伤天害理，纵容苟且之事吗？我林某不服！”“对，老林是条汉子，开始他来王府找王爷说事儿的时候，我以为他忍了，我那时候还真的瞧不起他，后来听说他当街将那个高衙内给宰了，我才高兴，后来他逃到郡王府的时候，我才私下做主把他带进府来！”好家伙，展陵这是把当初的事儿给招了。但紧接着展陵又说：“我那时候敢做主，那是因为我知道咱们的王爷是个什么人，别看那高衙内嚣张，可在咱们王爷的眼里他狗屁不是，宰了就宰了，而且关键的是，咱们王爷可是瞧不上这种杂碎！”展陵扯出当初的事儿来，无疑就是在表态，自己是和林冲站在一个立场上的。果然，来福也开口了。“小王爷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向来不招猫惹狗的，若是别人不主动惹上他，他又岂会去和九皇子比武？至于说在西北偷营劫寨的事儿，我不清楚，但我只知道，国仇可比家恨要重的多，小王爷这个事儿没做错！”嘿嘿，三个人站在了沈谳的对立面上了。这时，就看邓序的了。邓序咳了咳，说道：“诸位的心情，我都理解，说的话，我也听明白了，我要明确一点，那就是，我们和如今的侯爷是一体的，我们都是侯爷的左膀右臂，侯爷好，我们才好！”“对！邓大人说的这话对！”邓序这是在过渡，见他们三人认同，接下来就对沈谳讲：“老沈啊，我们当初寒窗苦读是为了能够报效国家，可我们俩现在是侯府官，之前是王府官，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你应该也知道，以我们如今的身份，恐怕是再难出仕的了，我们的一生都和侯爷捆绑在了一起。”邓序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了，沈谳并不愚钝，他当然明白邓序接下来要说什么。可这时的展陵却说道：“沈大人，我和老林是粗人，不懂你们读书人的想法，但我只知道一点，当初在邓州的时候，那个杜远可是口口声声说，他是赵构派来要杀了我们的，你难道还要想着他的好不成？！”这话说的最实在，沈谳心中的那些幻想，瞬间就崩塌了，是啊，我本将心向明月，你却要杀我？！即便你是九皇子又如何啊？我沈谳犯了什么错？！刚才邓序没有说出来的话，还不是要让他认清现实嘛，这一生就得跟着赵有恭混了。只有赵有恭好，他才会好，如今赵有恭在房陵，这个千年流放之地，未来是个什么样，他当然清楚。沈谳满了一杯酒，端起来，向着众人说道：“还是沈某愚钝，在此给诸位赔罪了！”说完，他喝干了。看着众人，邓序终于说道：“诸位，我们如今要做的，是要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我们在房陵要做什么？我们要如何辅佐侯爷，等到将来重出房州！”“重出房州？！”众人皆大惊，这个有可能吗？！邓序说道：“诸位，依我看来，侯爷并非是得过且过之人，他对于自己的每一步都有打算，你们看，一个宗室郡王被贬到如此之地，他并未消沉，反而还在做着经营的打算，依我看，侯爷定然有着长远的计划，待明日等我和侯爷聊一聊，请侯爷说与我们听。”众人闻听，心中终于开了点缝，亮堂了不少，这段日子以来，大家已经渐渐适应了房州的生活，可是对于未来却是极为迷茫，自然就希望主心骨赵有恭能够跟大家讲一讲。这时，只听到门外传来声音。“不用等明天了，今晚上，咱们就好好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