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王爷送礼也得看人家眼色

赵有恭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和邓序分享了一下，邓序的酒劲马上就清醒了。这种担忧实在是太致命了。赵有恭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这种问题，自己在房州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当初去洛阳拜见安定郡王时，赵令哿就和自己说过，越是不在京城的那些宗室越会得到宗正寺的重点关照。这个关照当然就是指的人家要盯着你，毕竟山高皇帝远，而且你的爵位很高，地方官员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要是做一些颠覆大宋统治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大宋是一个特别愿意吸取历朝历代失败教训的朝代。赵匡胤起家，结束了一个乱世，他认为造成五代十国乱世的原因就是源于唐朝中晚期节度使权力过大的原因。所以他力主削去和他一起打天下将军们的兵权，而且规定了一系列的制度，压制武人的权力。这就包括了很多的奇葩制度，如将军平日不能领兵，训练也不归他，直到打仗时，才调来一支他不熟悉的部队。这样就造成了，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不仅如此，到了赵光义的时候，更是有“远见”，在将军出征前，直接给他制定一副作战方案，并且画上详细的阵图，要求将军到了战场必须要按照这个阵图来行军布阵，否则就是抗命。老祖宗早就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风云突变的战场呢？在太祖、太宗朝还算可以，因为他们二位皇帝都是马上皇帝，有着不错的军事素养，可到了后来的皇帝，他们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但还要给将军们在战前出“阵图”，这就更不靠谱了。这样一来，打仗的将军作用就被压缩到一个极小的范围，充其量就是一个高阶的战士。而且，若是失败了，将军完全可以说自己就是按照阵图布阵的，和自己没有责任。可若是改变了阵图，即便是胜利了也得被治罪。可见，大宋朝的皇帝是多么的害怕统兵的将军和武人。赵有恭要是在房州搞些什么涉及到军事方面的事情，例如蓄养战马、制造火器，这种事儿可是极为敏感的。如今，表面上徽宗为了体恤赵有恭，赏赐给他一个苏东坡的太孙女，一个绝美的女子，可这个女子究竟是不是徽宗派来的卧底，来监视赵有恭在房州的所作所为，这个可能性太大了。“邓序，你帮我分析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邓序陷入了沉思，赵有恭说的很有可能，而且概率很大啊。赵有恭又补充道：“还有，此女子是苏东坡的后人，而梁师成自称苏东坡的私生子，那么两人肯定是有着密切的关系，是一个战线上的。”说到这里，邓序开口了：“王爷，按照您的这个说法，将有两种可能。”“说来听听。”“我想，官家未必会主动的监视您，他应该是听信了某些人的谗言，而这个人和梁师成有着极大的干系。”“嗯，朝中人称他梁师成为隐相，京中官员的任命，他有着很大的话语权，咱们之前找王黼，送他银子就是拿到地方官员的任命，怕是梁师成眼红了吧，保不准这个告状的就是他自己。”“王爷分析的很有道理，按照您的分析，应该就不是官家本身的意思了，而是梁师成想着在您的身上找些把柄，然后再以此敲诈您一番。”“嘿嘿，对了，必定是这么回事儿，看来理不辨不明啊，凡事说说话就分析出来了。”“还是王爷睿智，警惕性高！”“你不用拍我马屁，若是真的如咱们这么分析，大不了咱们在年前给他和王黼一人送一份厚礼不就完事儿了。”“额，王爷，主动为之，出师无名，恐怕会遭人怀疑啊！”“那你说怎么办？找个什么理由？奶奶的，给他这个小人送礼还得找理由！”邓序思忖了一阵说道：“王爷，听说最近在京城的太学中，有太学生因为朱勔继续搜刮花石纲之事写了一首讽诗就被开除，逐出开封永不录用，很多的太学生为此很是不满，今后不排除还有更多的这样事情发生。”“太学生吗？”“是啊，王爷，这些太学生们家境都是不错的，先辈都是我大宋的功勋，因恩萌入太学，其中不乏有佼佼者，若是被朱勔这等人欺压，那我大宋还有什么未来？”“你的意思是让我贿赂朱勔，为这些太学生们求官，一举两得？”“王爷，下官正是此意，而且这很有可能还会一举三得！”“一举三得？！”赵有恭呵呵笑了，这个邓序真的是越来越懂自己了，而且有些话不会轻易说透。“嗯，那你说在京中有哪些太学生不错呢？”邓序想了想道：“在下知道一人，名为章杰，乃是观文殿大学士、太师、魏国公章惇之孙！”“章杰？”赵有恭想起来了，自己还是永宁郡王时，这个章杰就曾经上门拜访过自己。他拜访的理由很简单，第一个，是当初他爷爷支持过自己的父亲竞争皇位，这算是一个战线的。另一个，也正是支持自己父亲的缘故，章惇被徽宗贬官，后代都不被允许当官，后来终于章惇被平反了，章杰随着他的父亲来到京中谢恩，章杰又被容许进入太学中学习。那个时候，章杰说是在白樊楼见到自己为岳飞兄弟几人解围才想起来登门拜访。如今邓序说的就是他，记得那个小子比自己大，而且长得也挺帅的，就是不知道他和邓序有什么关系，为何邓序第一个就推荐他了呢？赵有恭刚想追问，这时折真真的一个丫鬟正在院子里说话，打听他在哪个房间。赵有恭直接就推开门问道：“你有事儿？”“啊...启禀王爷，王妃找您过去！”赵有恭一拍大腿，差点忘了，王妃才是最自己最需要搞定的人，于是他赶紧起身跑向后院，一边跑还在一边想该怎么和折真真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