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恭离开了邓序的房间,跟着丫鬟直奔后院,去见折真真。进了房间,只见折真真穿着一件中衣,正对着一面铜镜在卸妆。插句嘴,铜镜这个东西,可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种很模糊的。古人很执着,他们反复摩擦铜镜的表面,当真和现在的镜子差不多,里面的映像很清楚,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就需要重新打磨。大家如今看到的铜镜那都是经过上百上千年的存放,上了锈自然大家就认为铜镜是很简陋的,绝对不是。进了房间之后,赵有恭支开了一旁的丫鬟,就剩下他们夫妻两人。“夫人可否需要夫君来帮忙?”“呵呵,王爷今晚好兴致啊,喝了这么长时间的酒?!”“啊,夫人误会了,酒宴早就结束了,是我和邓参军研究点事儿。”“怕是邓序又给你出什么坏主意了吧?”“夫人怎能这样说邓参军呢!”“哼,听说有人正在给邓序说媒,是房陵城一家富户的小姐。”“夫人的消息好灵通啊,此事我并不知晓。”“哼,果然是上行下效,你们真的是一对好君臣!”显然,折真真喝的醋还没有消化掉。赵有恭呵呵笑着来到折真真的身后抱住她,两只手不老实的摸索着。折真真就是一阵的嫌弃,赵有恭则说道:“我和邓序可真的是在研究正事,不像夫人想得那样。”“你们研究什么正事?”“是关于那个苏访云的!”“呸,还说不是!”“夫人莫着急,听我说完。”于是赵有恭就将他和邓序商量出来的一番话说了出来。折真真开始还不以为然,可越听越是心惊。“你是说,今后咱们王府里来了一个奸细?我们明知道她是奸细,还不能得罪于她?”“是啊,人家可是官家和皇后指定的人,她定然是有渠道可以直接将咱们这边的事儿秉明官家的。”涉及到家庭利益的事情,折真真可就变得清醒了,一些不快就暂时抛诸脑后了。“夫君,你和邓序两人是不是研究该如何防着她?可若是这样,那这个家成什么了?!”“夫人啊,我刚才和邓序正在分析她的来意,分析了好久,还没有研究该如何防着她呢,这不,你就派人来喊我回来。”“那,夫君你想好什么办法了吗?”“暂时还没有,只是尽量不要让她去一些敏感的地方,有些话也不要在她的面前说,至于以后,再慢慢说。”“哼,夫君,你不会拿这个事儿来诓我吧?”“夫人啊,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这件事可是多明显啊,而且我和邓序研究,这件事八成就是梁师成的主意,这个家伙当年我和他接触的不多,没有想到竟然在我身上用上主意了!”折真真见赵有恭说的不像假的,也开始思索起来,这件事果然是麻烦。之前赵有恭和她讲得很清楚,他之所以养马、搞炸药什么的就是为了自保,后来赵有恭又开始笼络江湖人士、蓄养马窟山的一众贼人,她都有些耳闻,认为这就是赵有恭为了加强防范。可是即便她能理解,但朝廷能理解吗?梁师成那个小人岂会放置不管?之后他若再添油加醋传到徽宗的耳中,那么,赵有恭可就是摊上大祸了,将来不仅房陵郡府会烟消云散,甚至她在府州的折家也会受到牵连。这种隐患实在是太吓人,而那个吓人的人就在后院之中。此时,赵有恭已经挽着她两人来到了床榻前。赵有恭熟练的帮着折真真宽衣,扶她到床榻里面。“你今晚在这里睡?”“当然了,都这么晚了!”“哦,对啊,明天你又是洞房花烛,是该养精蓄锐了!”“夫人啊,你又何必取笑为夫呢?在为夫心中,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其他人都不是!”“哼,你就嘴好!怕是你明天见了那个苏姑娘也是这番话。”“夫人,你要是不信,那我明天只拜堂,不入洞房如何?”赵有恭也来了劲儿,直接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折真真。折真真见他说的认真,脸上有些绷不住了,噗呲一下笑了出来,用手指顶着赵有恭的额头,轻轻一按,说道:“要说为了我,你倒是真的能干出来,这个我相信,可是你要真的那样做了,怕是那苏姑娘死的心都有,要是第二天就悬梁自尽的话,岂不是让人说我没有肚量。”“难道夫人以为我说的是醉话?假如她要真的自尽了,那倒还省下好多的麻烦了呢!”“哼,说,你今天有没有看清那个苏姑娘的模样?”“有什么可看的?”“你就别装了,我给你讲,别看那个苏姑娘年纪大点,可却也是真的是个美人,你真的舍得这样的美人香消玉殒?!”赵有恭是真的有些倦了,直接就躺了下来,说道:“再美的人又如何?和咱不是一条心有屁用!”“你粗鲁!”“粗鲁?这不是粗鲁,这是气愤!”“哎呀,我倒好久没有看到夫君生气了!夫君如此气愤,要如何?”“我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呗!”折真真俯身看着赵有恭的面庞,十七岁的年纪,身居高位,经年习武,一股子英气在眉宇间,中衣散落,露出了健硕的胸膛,说他是个粗鲁的男人倒还真的是冤枉了他。折真真好久没有从这个角度来欣赏这个男人了,不由得一只手就在赵有恭的胸膛摸索,过了半晌赵有恭这才反应过来。赵有恭也将折真真的中衣拉开,雪白的皮肤露了出来,胸前的两团隐隐若现。折真真连忙将中衣拉回,又翘嘴说道:“你要干嘛,还是留着明天和那个苏姑娘吧!”赵有恭只好无奈的笑笑,当晚两人和衣而眠。第二天一早,来福就张罗上了,整个王府四处都布置上大红的丝绸,挂上了红灯笼,业务熟练,就连一旁的赵伦也在不住的点头,夸他比大内的总管业务还要熟练,是一个未来的就业方向。来福嘴上笑着应对,内心却是暗骂:“奶奶的,我要是到大内当总管,岂不就是太监了,你个赵伦真能埋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