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说,还是我强迫你说?”蹲下身去,陈展看向领头的青年。说完之后,沉吟了一下,还一副为对方着想一般,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是觉得出卖雇主的行为不仁义,那么我也不勉强你,可以成全你的义气。”“不过……”歪着脑袋看向动静慢慢轻微起来的青年,陈展露出八颗闪着寒光的牙齿。“你来之前,给自己准备好棺材了么?”听着陈展面带灿烂的笑容,却说出如此残暴的话来。刚刚已经被吓破了胆的青年,哪里还不知道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威胁。“我……我……”颤抖着双唇,青年面无血色的瘫坐在地上,甚至都顾不上旁边自己刚刚呕吐的秽物。可能是他想组织一下语言,可能是他被吓得说话也不利索,结结巴巴半天,都没有说出完整地话来。但是陈展却根本不去想这些,看着眼前这个都快崩溃的家伙,竟然还在消耗自己的耐心。当下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直接向着对方的脖子上抓了过去。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青年差点吓得再次失禁,双腿反射性地在地上乱蹬着向后退去。同时双臂挥舞,口中大声地呼喊起来。“是……王……王仁老爷,别……别杀我,求……求你……了……不……”看着眼前这个家伙,都快被自己吓崩溃了。陈展也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生怕要是自己再多做点什么,这个家伙会不会被自己吓死?“滚!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对着眼前这帮混混,言辞狠厉地怒吼了一声,陈展才缓缓站了起来。对于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家伙,陈展才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关键是,陈展相信,要是他一个收不住手,惹出点什么麻烦来。相信这些家伙背后的人,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找他的麻烦。现在已经不是半年前了,他现在有家有室,新婚燕尔,哪能丢下妻子像王建业那个家伙一样跑路。此时的大乾,还不到崩溃的时候,军政体系都还能运转。如果要想和大乾对抗,除了落草为寇,逃亡山林,估计是没有他的藏身之处了。陈展辛辛苦苦带着陈家村发家致富,是为了过上富裕的生活,绝对不是为了成为一个逃犯。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拖时间。正如他和村民所说的那样,只要第一窑砖烧出来,那么背后就会有折冲府站台。到时候,别说王仁这个不入流的地主了,就是三大家族,恐怕都不会来惹他。关键在于,烧制砖瓦的生意,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技术和苦力钱,远没有到达让人铤而走险的地步。当然,要是换成玻璃,恐怕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地了解了。而如何让折冲府能够更加有力地支持自己?陈展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初步的打算,当然,还要等曹旺再次回来,弄清楚了曹家的地位再说。就在陈展心思急转地同时,一帮被陈展彻底打消了气焰,完全没有一丁点反抗想法的混混们。此刻连滚带爬地,向着工地外跑了出去。“展哥儿好样的!”“展叔威武!!!”“真棒!!!”“哈哈,刚才展哥儿真威风啊,看那帮兔崽子吓得!!!”“对啊,对啊,还是展哥儿厉害,我看这孩子从小就表现不凡……”看着渐渐远去的那群混混,陈家村众人也从一片震撼当中情形过来,纷纷对着陈展赞扬起来。不过是刚才那一幕着实太令人震撼,所以众人有些收不住嘴的感觉。听着父老乡亲对于自己的夸赞越来越离谱,就差说他从小头角狰狞,有大帝之姿。肉麻的夸赞,让陈展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想让族人觉得他不给面子。所以,心软的陈展,只好梗着脖子,一副平静地模样,硬生生地收下了众人的好意。都是一个家族的自己人,总不能让人感觉自己不识抬举是吧?从心里面,陈展给自己找了一个强大的理由之后,对于众人的夸赞就接受地更加坦然了。“呵呵,客气,谬赞了!谬赞了!”或许在陈家村众人看来,这是陈展大展身手,将坏人打跑了。但是陈展知道,这不过是对方一次试探,或许不过是开始。关键就要看那个王仁的决心有多大了,或者说消息有多灵通了。如果对方铁了心要拿下砖窑,或者消息不灵通,不知道他们接了折冲府的军令的话。那么一切不过是麻烦地开始。如果对方胆小,或者知道了折冲府军令的话,那么事情估计就到此为止了。但是陈展估计,以王仁往日里的作风,很大概率会以前者为主。毕竟王仁不过是一个祖上出过官僚的乡下土财主,手根本伸不到州里面。那么消息也就不怎么灵通。而且小鬼难缠,越是地位层次地的人,做事越野蛮。再没有确切消息的情况下,那么这个老地主,很可能就会发挥他最大的优势出来。甚至陈展现在都能够想象出,接下来一些列事情的发展趋势。如果这位王老爷准备留几分余地的话,那么过不了几天,可能就会让衙门里的捕快上门。然后以打伤某位泼皮为借口,将陈展抓起来。一旦没有了陈展这位刺头,那么接下来究竟是收编还是收买,那就看形势了。如果这位王老爷心狠手辣的话,那么估计会直接将今天挨揍的那位泼皮弄死。毕竟,打伤和打死的罪名,绝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待遇。而且陈展所遭受的困境越大,大到让陈家村根本背不起来的程度,那么才越好拿捏。但这里面也有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今天那个领头的泼皮,会不会任由王仁这个地主揉捏。说不定人家的背后也有着一定的背景,而且很大可能是县尉一系。毕竟,在治安系统没有后台的痞子无赖,那简直就是找死的存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各种打算,接下来,陈展就静静等待着别人的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