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踉跄,差点趴在了地上,这名守卫的面色更加惊恐。他看得出,陈展虽然有些故意,但是那一副轻松的姿态,绝对有所保留。这哪里是倒霉的新丁,简直就是闯进地府的活阎王啊!看来今天军营里要热闹了。“咱们军营里如今谁当家?山头都有哪些啊?”另一手将方天画戟也收了回来,然后不经意的往地上一戳,三尺的枪杆就没入坚固的泥土当中。无言地动作,让两名守卫都感受到了满满地恶意。哪里还有一丁点的小心思,急忙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脑门的说了出来。“咱们军营里如今是张彻将军领头,然后麾下有六档头。”“对,除了军师梅旭的地位超然之外,六个档头分为两派,谁也不服谁。”“钟保、林盛、邱鸿三位校尉都是来自于冀州,所以抱成一团。”“平日里哪怕对张将军也仅仅是听从军令,其他的事情并不多掺和。”“而徐大牛、徐二牛两位是亲兄弟,对张将军惟命是从。”“加上张彻将军的心腹高灿,就组成了咱们军营最大的势力。”“不过就是徐氏兄弟和高灿有矛盾,经常起争执,并不是很和睦。”没想到这两位看门的家伙,也是个人才,仅仅三言两语之间,就让陈展明白了整座罪军营的势力划分。但是出乎两人的意料,无论是主宰罪军营的张彻,还是其他的六档头。陈展都没有多大兴趣。反倒是对于军师梅旭,陈展仔细地询问了起来。“对于这个梅旭,你们了解多少啊?”“这个……”听到陈展的问话,两人一脸的难色,最后只能捕风捉影的说了一些传闻。“对于军师咱们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曾经在济州做过县令,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然后被发配到了这里。”“济州啊!”抚摸着下巴,陈展的疑惑更加深重。要知道,济州可是大乾的腹地,就紧挨着大乾都城所在的中州。可以说是天下十三州之中,完全可以排名前三的存在。而能在这样一个地方做知县,能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么?“这个梅旭今年多大了?张彻呢?”“军师今年三十有二,张将军正好四十。”“好!好!好年纪啊!”拍了拍手,陈展一手将杵在泥土里的方天画戟拔了出来,然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你们两位,那位愿意帮我敲响聚将鼓?”“我去!”听到陈展的话,一个激灵地守卫,立即跑向了营地门口的大鼓。“咚!咚咚咚……咚咚咚……”伴随着密集的鼓声,陈展背着包袱,扛着方天画戟,就那么大喇喇地从军营的大门口,朝着校场上走了过去!“这他妈的又怎么了?”“该死的,发生什么事了?”“快,快,赶紧的,嘟囔个球呢!”“都给老子跑起来!快,快!”一路上,看着虽然散散懒懒的,但是精神面貌还算不错的士兵,忙而不乱的向着校场上跑去。陈展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校场上那唯一地高台上走了上去。“那……那家伙是谁?”“怎么站了一个小白脸?跑这里镀金来了,大脑进水了不成?”“好家伙,那兵器老值钱了吧?真漂亮!”“那是谁啊?”“谁知道呢……”最先来到校场的士兵,就发现了高台上,扛着一把方天画戟的陈展。在阳光的照射下,方天画戟散发着一圈朦胧的彩色光晕,美幻美伦的样子,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最让他们感到不解的是,陈展竟然直接站在了点将台上。要知道,能够站在那里的,只有一座军营当中地最高长官!“你是谁?”就在众人嗡嗡议论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校场边缘传了过来。陈展扭过头,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手拎两只大锤的七尺大汉,带着数个精兵悍将,朝着点将台走了过来。如果陈展没有猜错的话,这位恐怕就是罪军营的最高长官张彻了吧。而他身后的那几位,恐怕就是所谓的六档头。只是陈展意外的,竟然没有发现,那个梅旭的身影。面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陈展单手举起方天画戟,指向了对方。“袍泽们,我叫陈展,是今年的新兵!”“今天,我将在所有罪军营将士的见证下,向咱们的张大将军发起挑战!”原本就莫名其妙地被聚集到了校场上的兵痞子,此刻听到陈展这番响彻整个校场的话,震惊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这是……幻听了么?寂静一片的校场上,张彻的脸色阴沉的几乎黑成了锅底。和那些陷入不敢置信的手下不同,张彻的心中一片愤怒。愤怒的火焰,几乎要烧毁了他仅有的理智,双目赤红的看着高台上的陈展。从牙齿缝隙当中,挤出了一句冷冰的话来。“你这个狂妄的竖子,本将军要将你碎尸万段!”看着被震惊地寂静一片的校场,看着愤怒的几乎冒烟的张彻。“呵呵!”陈展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毫不在意地眯着眼睛说道。“来,你们七个一起来吧!”“我……”“放肆!”“找死!”“……”如果说刚开始大家都还是因为震惊,一时反应不过来的话,那么当陈展再次说出那无比狂妄的话。配上那副风轻云淡,气死人不偿命的肆意表情,简直让张彻和其他六个档头都要气炸了。就是往日里并不和睦的六档头们,此时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个相同的愿望。那就是要将陈展拿下,然后让他尝尽人间的痛苦。嘴角露出一丝讥讽,陈展没有再说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陈展双腿微微一屈,然后整个人就从五六米的高台上腾空而起。“砰!!!”像一只大鸟一样,在空中几乎划过了十多米的距离。将整个罪军营都震撼的无以复加之时,陈展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站在了张彻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