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睚眦必报的心性,让人不寒而栗。最让人恐惧的是,他拥有着将反击想法实现的能力。而且还是在战场如此混乱的环境之下。要知道,刚才陈展周围起码围着不下百十号人。能够发现冷箭,就已经足够让人感到惊奇的。而陈展却恐怖地,将这记冷箭之仇,直接给当场给报复了回去。而且,过程还是如此的干净利索,没有任何地拖泥带水。雍朝方面的一些将领,已经有些双腿发软地感觉。回想之前那把长剑飞射而来的力量和速度,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百分百躲过的信心。这些人心里活动剧烈,但是陈展却没有丝毫的留手。方天画戟上下翻飞,幻化出如梦如幻般的影响,却宛如魔鬼一般收割着雍朝士兵的性命。受到了陈展的激励,罪军营地士兵们,斗志更加高昂,一个个都热血沸腾地和敌人缠斗着。这些人可没有陈展那变态的杀伤力,更何况,罪军营的任务,原本就不是杀敌。也就在罪军营将整个大营的重心,都吸引过去的时候,渝州城的城门无声之中打开。然后无数骑兵蜂拥而出,朝着不远处的雍朝大营冲锋而去。“敌袭……”“噹!噹!噹!”同样的情形,又一次在雍朝军营的东南出现。不过这一次,直接闯进营寨地,可不是罪军营那区区地八千人。源源不断地骑兵、步兵纷纷从城门口蜂拥而出,化作一股洪流,朝着雍朝军营倾斜而来。瞬间就将军营地东南角冲击地崩溃而散。“杀!杀敌!”“干掉这些蛮子!”“老子要为俺爹报仇!”“……”大乾虽然和雍朝同根同源,但是因为持续了数百年地纷争,使得双方都积攒了无数的仇恨。尤其是像甘州、渝州这样的边军重镇,可以说家家户户都和雍朝有着血海深仇。以往都是他们防守,雍朝进攻。前两年多个州府合力击败雍朝的战役,渝州负责的是防守军务,没有机会和对手拼命。如今机会送到了眼前,又怎么能让折冲府的士兵们忍耐得住呢。面对着因为被突袭而惊慌失措的雍朝士兵,折冲府的士兵一个个如狼似虎,凶猛地扑了过去。有的被对手一剑捅穿了身体,但硬是忍者疼痛,向前扑跳,一刀下去将对手枭首。有的身上都插了好几支兵器,依然撑着最后一口气,必然砍死一个对手才会睁着眼睛倒下。面对着大乾士兵这不要命的拼搏,甚至于以命换命的打法。原本就因为罪军营的袭击而转移了重心,造成了南方防守疏松的雍朝军队。终于开始慢慢顶不住压力了。尤其是看着不远处,城门内,源源不断的涌现出的军队。有些雍朝的士兵,已经开始逃跑了。“滚开,这些家伙就是魔鬼!”“我不要死,我要回家!”“快跑,这家伙疯了……”虽然还有些雍朝的中层军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在阻挡着崩溃的趋势。但是当一群人失去斗志的时候,尤其是在战场上传染地速度,绝对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即便如陈展那样的非人存在都未必管用,更别说这些同样是普通人的军官了。甚至有些为了逃跑的雍朝士兵,直接朝着自己往日里就看不惯的上司开始下手。然后,整个东南角的雍朝军营崩溃了。就像是水里的波纹一样,军营里的崩溃开始向着四处蔓延。从东南角开始,东北,西南中军大营……就像是瘟疫一样,甚至大部分的雍朝士兵,才刚刚听到了西北角受到袭击的消息,紧接着就听到了东南角崩溃的信息。别说这些普通士兵了,就算是雍朝的皇帝久利此刻也一脸呆滞的表情。他怎么都想不到,原本大好的形式,怎么忽然就急转直下,成了崩溃的必然了?虽然他南下的目的不纯,但是如果能够得到一场大胜,但是他是不介意的。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过一场大败啊?什么时候,他们雍朝的军队都孱弱到如此的地步了?对于渝州总兵力不超过七万的消息,久利是绝对知道地清清楚楚的。正因为知道的非常清楚,所以他才对于局势的崩溃,感到非常地不解。“立刻做好准备,带着陛下撤离!快!快!快!”没有再给他犹豫的时间,陆向道一进入大营,就对着他身边的侍卫喊了起来。那神色焦急地,宛如大乾士兵就会马上降临一般。这种大失风度的行为,让久利的心里非常膈应,而且陆向道竟然绕过自己,向自己的侍卫下令,这触犯了久利的逆鳞。“国丈不用如此胆怯,整个渝州只不过六万兵力,就算是我的儿郎站在那里让他们砍,也有时间让国丈撤离。”虽然怒火上头,但是久利讥讽的时候,还是留了几分颜面。毕竟是自己爱妃的父亲,也不好弄得都下不来台。谁知道陆向道对于久利的讽刺充耳不闻,反而说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陛下,您知道么,微臣刚才看到那颗白虎杀星了!”之前虽然陆向道就神神叨叨地说了一些古怪的话,但是久利随即就扔到了脑后。此刻听到陆向道再次说出白虎杀星,久利的脸色顿时认真起来。如果只是空口臆测地胡说,久利也不是傻瓜,但是如今竟然有真人对照,这就不得不让久利感到惊讶了。但是即使如此,久利依然不想流露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只是面上平静地反问起来。“哦,是吗?不知道那位白虎杀星的风采如何?可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本不过带着好奇地随口一问。谁知道陆向道接下来直接说了一句,差点让久利崩溃的话来。“陛下,如果那位杀星要是想行刺陛下的话,别说二十万大军了,就是再来二十万,加上大国师再次,也无法保障陛下的安全!”“你,此话当真?”眯着眼睛,久利到不认为陆向道会骗自己,只是他的话,着实让人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