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建业看来,陈展就是上天派下来克他的。偏偏陈展被别人厌烦而不自知,距离老远就一句“大哥”地称呼起来。让王建业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去,把曾经地自己掐死算了。招惹这么一个妖孽就算了,偏偏还用结义的名头,把彼此之间地关系拉得如此之近。这是嫌自己受到的打击太小了?如今王建业感觉自己都有种人格分裂的迹象了。“说吧,又干嘛来了?”有气无力地瞄了陈展一眼,然后王建业就躺在摇椅上,彻底躺平的姿态流露出来。“大哥,你这里有水银么?”“什么水银?那是什么东西?”“啊?”看着王建业那茫然的表情,陈展先是一惊,随即就反应过来,给王建业解释了起来。“就是那种能够流动的银白色**……”“你说的是流珠?”“你也开始相信那些方士之言,准备炼丹了?”原本还认为王建业已经学会抢答了,可是谁知道,结果这家伙一点都不靠谱。“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问问你这里有没有,怎么就变成我要炼丹了?”“我还已经成仙了呢?”越是交往的时间长,陈展就觉得王建业越发地不靠谱起来。“不炼丹,你要流珠干什么?”很是惊异地看向陈展,陈展感觉得出来,王建业的担心不是表演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不过他也确实没有骗王建业。“谁告诉你,水银就只能炼丹了?”作为为数不多,可以随意塑性的金属,水银的效用绝对很多。可惜的是,古代的这些家伙们,尤其是那些寻求长生的皇帝们,直接把水银的名声给搞臭了。“你知道镜子么?”“铜镜?”不知道陈展到底准备做什么,但是王建业还是依然耐心地应承起来。他也知道,陈展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那么他愿意不愿意都不重要。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别。反正到了最后,都无法阻挡陈展的行为。既然不能反抗,那么就躺平着享受吧。已经放弃治疗的王建业,现在就是这种低姿态的架势。“和铜镜一样的作用,但是比铜镜的效果要好多了,基本上都能算得上纤毫可见。”“是用玻璃做出来的,然后再用水银,附在玻璃地后面……”“哎呀,解说起来很麻烦,因为某些原理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会做,你就说你这里有没有水银啊?”“有,但是不多!”“有就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陈展就放下了心来,至于说锡箔这个东西,他自己就能够制造。而制造锡箔的锡就完全不是什么珍稀的金属。别人制造锡箔的话,可能还会比较困难,因为除非是机械压制,否则很难使得金属锡成为箔纸。可是这一切在陈展变态的力气面前,什么都是虚妄。看着陈展用两根铁柱夹着片金属锡,然后直接将锡片,碾成为了锡箔。一旁的王建业都有种无语地感觉。而在锡箔制成了之后,陈展又一次在王建业的面前,复制了玻璃的制作过程。不过这一次,和之前不同,他不再是用铁管蘸玻璃吹制品。而是直接用个铁勺子,直接将玻璃溶液舀出来,就那么浇在了一片金属板上。盖上另一片金属板,然后用力地一压,随后趁着玻璃还没有完全凝固的时候,直接将两片金属板掰开。这就是最为原始的平面玻璃制作方法了,或许相比于滚筒平面玻璃制作方法,这种下压式方法更加困难。但是任何方法都是对人来说的,相比于陈展这个作弊的存在,只要他用的顺手,那么就是好办法。趁着玻璃还有着热度的时候,陈展将之前碾压好的锡箔纸,用木棍平铺在玻璃上。然后在浇灌上水银。经过均匀地划拨之后,看着水银和锡箔在进行着化学反应。陈展就知道,最为原始,最为简陋的玻璃镜子就制造出来了。当然,这只是粗胚,甚至都还没有经过裁剪。没有理会一旁王建业那一幅见鬼的蠢样,陈展将没有贴锡箔的那一面玻璃翻过来。然后利用拿着一把前段时间制作好的刻刀。将玻璃裁切成为了两巴掌大小的正方形形状。看着从镜面上,看到比较清晰的影子,陈展的心里还是满意的。毕竟无论是制造平面镜子的工艺,还是镀银的方法,此时都实现不了。陈展只是一个工程系的硕士,严格来说,盖房子修路才是他的本职专业。如今还能够将很早之前的化学或者物理学知识,重新捡起来,那都是因为身体和灵魂经过了变异的缘故。否则,陈展哪里能够记得这么多的东西呢。哪怕和前世的镜子相比起来,现在制作的这面镜子,堪称简陋。但是在如今的世界里,这件简陋的镜子,却堪称无价之宝。尤其是大家都在使用铜镜的情况下。毕竟铜镜打磨的再厉害,也比不过玻璃镜面。起码在色泽上就比铜镜要真实的多,更不用说明亮度,真实度等多面方面,都和铜镜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当陈展将这块镜子放入一个木框当中,镶好了边之后,王建业的眼睛都直了。“这……这是什……什么东西?”一幅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的表情,让陈展看得直笑。这家伙也是命不好,遇到自己,就一直在受打击,如果不是心理素质好歹也算不错的话。恐怕早就感觉人生没有意义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中,坚挺下来。从某方面来说,王建业也算是异于常人了。起码普通人没有他如此强大的意志力。“镜子啊,不都是告诉你了么?”“可是……可是这是镜子?我怎么感觉这像是仙术啊?”从陈展的手里接过镶好木框的镜子,王建业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副爱不舍手的样子,陈展差点忍不住给夺回来。到是不是他小气,而是王建业的表情,实在让人太容易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