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展所猜想的那样,就在他寻思的时候,王建业说出了他慌张的理由。“但是之前,普度教宣称神爱世人,授予君权,统治天下。”“可是今天我听了一会,却发现,他们的教义变了。”“他们竟然抨击朝廷的政令,说是世有奸邪,所以天降大灾。”“而加入他们的教派,必定会在大灾来临之际,受到神的庇佑。”听到了王建业的叙述,陈展不屑的笑了起来。“看来,咱们这位陛下,又被队友捅了一刀,来了一记背刺啊!”可不是么,宣称皇帝的权利由神授予的是他们,而又宣称皇帝昏庸无道地也是他们。不过按照陈展的猜测,此时这个心怀不轨的宗教,还在积累阶段,估计说的也是含含糊糊,并没有暴露他们地真实意图。莫非,这又是一个太平道?如果说这个普度教没有皇家的纵容,陈展是绝对不相信的。毕竟没有了统治阶级的放纵,这些宗教见鬼了的能够发展到如此壮大的地步。按照王建业所说,那可都是渗透到了方方面面了。甚至于在前期发展的时候,这个普度教说不定还是来自于皇室的扶持呢。所以说,这个普度教和皇帝是队友绝对错不了。而如今队友有了新的想法,显然开始暗地里搞小动作了。随即陈展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按照王建业所说的那个规模,为什么他就一点都没有听说过整个教派呢?或许是从目光之中看到了陈展的疑问,一边引路,王建业一边解释起来。“整个普度教派大约五六年前开始出现在甘州,当然,说不定更早。”“但是他们刚出现的时候,是一幅为了朝堂宣传,为了皇帝张目的姿态。”“甚至可以说是坚定的保皇派。”“可是天底下对于皇家态度最为恶劣的,就要数渝州了。”“这也是为什么曹大将军一直进入不了中枢的原因,因为他治下的百姓,竟然不拥护大乾朝廷和大乾皇帝。”“如果不是知道曹大将军一生都安分守己,恐怕所有人都认为他想要造反了。”“在这种地方哪里有普度教生存的土壤?”“所以,大乾十三州,只有渝州,连一个普度教派的信徒都没有。”听完王建业地解释,陈展面色阴沉,冷冰冰地说道。“既然曾经没有他们的信徒,那么以后也不会有他们的信徒。”随着两人快速的奔走,迅速就来到了转场的工地上。和制盐需要保密,所以扎起了一堵围墙,而制砖工地就是露天的存在。毕竟,这东西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如果能够学走的,恐怕早就学走了。甚至于随着陈家村制盐事业走上正轨之后,大家都开始商议着,是不是停下制砖的生意。毕竟这种掏土制砖对于土的消耗,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而就在转场的工地上,正围着一大堆陈家村的村民。基本上除了制盐的正在忙碌之外,其他的大概都在这里了。“奉天地以专,顺五行为本,尊昊天以首,敬后土为尊……”“得善应善,善自相称举,得恶应恶,恶自相从。皆有根本,上下周遍……”“帝王所以能安天下者,各因天下之心而安之,故得天下之心矣……”“天地阴阳交感之和气,君象天,象父;臣象地,象母;民象子,象和,共治成一事,共成一家,共成一体……”三名头发凌乱随意地披在身后,衣衫褴褛的精壮男子,正盘坐在地上,对着周围的人群,宣扬着教义。不过看周围村民的神态,更多的则是看热闹的表情。但某些见识低的人,或者意志力薄弱的人,神情还是有所动摇的。“你们是什么人?”陈展来到了人群跟前,对着三个人大声喝问起来。众人看到了陈展之后,瞬间让开了一条通道,也将注意力从那三个人身上收了回来。“昊天上帝感受人间有了疾苦,特意派遣我等神使……”三个普度教的行者,用一副慈悲的面容,看向了陈展,然后嘴里还说着一些云里雾里的话语。“我问的是,你们是什么人?”没有理会这些人说的是什么,陈展阴沉着脸,再次将自己的问题说了一遍。“这位兄弟……”碰到陈展这样的人多了,三位行者也没有在意,反而试图解释一番。毕竟就算是陈展是身份尊贵,顶多也就把他们驱赶了事,难道还能杀了他们不成。但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遇到的是陈展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前世受到了某些邪教的恶劣影响,陈展对于这种神神叨叨的人,总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看着三个人有恃无恐地样子,陈展根本不想和这几个人废话。“来人!”“在,将军!”虽然陈展没有摆派头的习惯,但是他的亲兵们,自觉地,排出班来,在白天巡视着村子里。就当是为了陈家村的安全尽一份力量。而这些人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又哪里不会吸引这些亲卫过来。此时听到陈展的话,几个亲卫瞬间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把这三个人拿下!”“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的,几个士兵朝着三个行者扑了过去,然后直接将三人按在了地上。掏出随身携带的绳索,然后将人紧紧地捆绑起来。“放开,你们放开本尊者,吾乃普度教的尊者,你们竟敢忤逆神的旨意?”“你们放肆,我乃是神的使者,你们敢对于天帝不敬!”看着三个人在哪里挣扎着,还犹自不忘威胁着自己。甚至一旁的村民们也开始劝导自己起来。“算了吧,展哥儿,又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何必和这些人闹得不舒服呢?”“是啊,是啊,要是真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商量着来,何必动刀动枪地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这些人真的是神的使者咋办?”“展叔,我们还是别给自己惹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