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被折冲府的骑兵冲锋砍杀地没有了多大的斗志,尤其是挣扎着跑出了部落之后,青宁部落的人才发现,外围竟然还有着折冲府的士兵在包围着。所以当陈展喊出“缴械不杀”的口号时,绝大多数遗留的青宁部落之人,瞬间就抱着脑袋蹲在了帐篷的角落里。即使有些还不认命的存在,也不过是被飞奔而过的骑兵,一刀砍倒在地。绝对的士气和实力面前,任何地不甘都只是徒劳的反抗。等到整个战场平息之后,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从发动冲刺,直接击溃了敌人的士气,并且斩杀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到整个战场平息下来,只不过才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这在以天为单位计算战争的古代,简直就是经典的闪电战。当折冲府的士兵,将所有青宁部落的幸存者,收缴了兵器,驱赶到了一起的时候。所有人看向陈展的目光之中,包含狂热的崇拜和敬畏。有些士兵都已经在战场上厮杀了大半辈子,但是还没有哪一个人,见到过像陈展这样勇猛而身先士卒的主帅。他们都曾经亲眼看到过,一匹马单独驮着那柄方天画戟的场面。而陈展竟然单手拎着百多斤的方天画戟,丝毫没有任何的吃力感觉。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办到的事情,本以为曾经罪军营的统领张彻使一对四十多斤的双锤,就已经足够惊人了。谁知道他的接替者,竟然直接在兵器的重量上翻了数倍。难道罪军营真是一个出猛将的地方?六个小时的厮杀,加上一些总能找到空子逃跑的人,现在整个青宁部落,能够安然无恙生存下来的,男女老幼加起来,都不到五万人。虽然人数上是折冲府士兵的数倍,但是这些人余光中,看着那个魔神一样,屹立于空旷之中的身影,却一个个都如鹌鹑一般,乖巧可怜。“谁是部落的首领,可还活着?”趋马向着人群中间走去,所过之处,雍朝人自动的分出一条道路来。哪怕行走在敌人的包围当中,陈展依然不紧不慢,仿佛闲庭信步一般。正是这种从容,直接让某些人的小心思直接被掐灭。他们不认为如此强大的一个勇士,会是一个蠢货。所以陈展既然敢走到他们的包围当中,那么就只能说明,陈展根本对于他们的包围,完全就没有放在心上。“老朽乃是部落的首领,不知道勇士为何攻击我们部落,有为的贤者是不会不宣而战的,将军难道不怕天下人嗤笑么?”一个穿着比其他人华丽,身材高大的老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了陈展的面前。看着这个一脸怒火看着自己的老头,陈展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好家伙,难道不宣而战的不是你们的传统?竟然还有贼喊捉贼的,真是滑天之大稽了!“怎么是不宣而战呢,一年前你们雍朝不是就和我们宣战了吗?”“那都是一年前……”“一年前怎么啦?就兴你们打我们啊?我们休息一年,现在要打回来不行么?”“我有时候就有些纳闷,我们渝州都这么穷了,除了一条烂命一条,什么都没有。”“可是为什么你们雍朝一直追着我们不放,他妈的看不起人家甘州、冀州么?”“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些欺穷怕富啊?”听着陈展在哪里骂骂咧咧地说着,青宁部落的首领青山,心里却同样腹诽着。你们渝州的位置,决定了攻打任何一个州,都被你们夹击,不打你们打谁……等等,这家伙这么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狐疑地看着陈展,青山总感觉到自己好像又能行了。但是陈展之前给他的印象又太过深刻,甚至都深刻到他有些连逃跑都不敢去做。“老夫要赎……赎人……”歪着头看了老头一眼,陈展有些惊讶,这老小子自己都被抓了还想赎人?“赎人?怎么个赎法?你现在的还有什么不是我的?”“不,将军说错了,我愿意交代给将军的,才是将军的,如果我不愿意交代的,那就只能成为大草原的了!”“你……什么意思?说说呗……”看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陈展反而忽然有了兴趣,饶有兴味地对着青山说道。“我交代一笔财宝的埋藏的位置,并且告诉将军一匹绝世宝马的消息,然后换取我们一家七口的性命?”听到陈展有兴趣,青山也没有耍什么花招,立即就开口说了起来。一听青山这话,陈展反而顿时有些兴趣。“先不说赎人不赎人的事情,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就光赎你们一家人?剩下的都不管了?”听到陈展的问题,青山呵呵苦笑两声。“呵呵,将军说笑了,既然同作为俘虏,那么我就只能先顾上我们自己。”“更何况即使是我们想赎买他们,也得去寻找我们大王不是?”“哈哈,你这个老头挺实在,实在是有趣,没有满口说什么仁义大道理,不错。”“怎么称呼老先生?”有赎金就成老先生了?心里暗自嘀咕着,青山却没有敢表露丝毫,毕竟自己的小命可还在别人手里捏着呢。“小老头青山!”“姓什么呢?”听到陈展的问题,青山的嘴角就露出一丝苦笑。“都是亡国之人,哪里还配得上姓?”“现在整个雍朝人,除了皇室还有姓之外,大部分人都羞于提及自己的姓氏。”“就像小老儿的部落,所谓青宁,不过是祖先用故地的名字命名罢了。”听到青山的话,陈展不由一阵沉默,说起来,雍朝、大乾都是同一个老祖宗,血脉关系也不过分割了数百年而已。“那就说说你赎人的条件罢了!”忽然间,陈展有些意兴阑珊,打来打去,大家都不过是打自己人罢了。这个时空还和前世不同,没有什么外族人,没有什么游牧民族。大家彼此之间也不过是皇室和皇室拥有仇恨,民间反倒没有什么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