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怕再自责,陈展也知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因为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正等着他的决断。那就是红叶部落接下来的安排。“大人,红叶部落现在决定投降,不过他们有些不放心,那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大人的承诺。”来到了一脸沉痛的陈展面前,青木的心里是非常忐忑的。红叶部落没有任何的胜算,区别就在于折冲府战损地多少罢了。而看到折冲府和红叶部落交手,竟然损失了超过与和青宁部落交手的人数,青木都有些担心,陈展会不会不想接受红叶部落的投降。在青木一脸担忧的表情中,陈展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询问了起来。“哦,他们希望得到本将军的什么承诺?”“大人,他们希望将军承诺不会因为之前的战争而怪罪于他们!”听到了青木的话,陈展表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固然,之前陈展的心里非常悲痛,为牺牲地袍泽而难过。但是那是因为自责的原因,陈展认为最大的责任是自己产生了骄纵的情绪,使得士兵出现了伤亡。至于红叶部落,只要他们决定投降,陈展是不会对他们有什么看法的。毕竟,严格来说,折冲府此次才算是侵略者。而红叶部落守护自己的家园有错么?恐怕弱小才是他们最大的罪过!陈展此刻终于感受到了,华夏民族古代那些封建王朝鼎盛时期的感受,也感受到了现代社会,被誉为“世界警察”的漂亮国的感受。果然,实力强大的时候,手握发言权才是真的快乐。而陈展在内心里感慨的时候,在青木看来,却是陈展沉默的反对。当下他也心里焦急起来,毕竟青宁部落有很多人都和红叶部落是姻亲。所以他急忙为红叶部落辩解起来。“大人,之前是两军交战,并非是哪一方的过错,战场上勇士的归宿只能由战场决定,而现在战争结束了,就不应该将仇恨……”“好了!”虽然心里很畅快,但是陈展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之辈。看到青木如此焦急,陈展也不想让别人误会他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呢。但是陈展的态度,却让误会的青木,心里更加冰凉起来。就在他都认为自己搞砸了这一切的时候,陈展却说出了让他喜出望外的话来。“本将军并没有怪罪红叶部落,我只是单纯的为自己的袍泽悲伤而已。”“不过,为了本将军那些牺牲地袍泽,本将军决定,未来红叶部落赎回他们青壮的价格提升三成。”“你可以将本将军的要求告诉他们了,如果他们不接受,那么再来一次战斗好了。”“不过这次本将军可不会再留手,更不会接受投降了!”虽然陈展的话说得极不客气,甚至有些蛮不讲理。但是出于任人宰割状态之下,青木却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多谢将军宽容,我这就把将军的意思转达给他们,相信木合他们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的。”果然如青木所说的那样,对于陈展提高了赎买价格的要求,红叶部落没有任何地不满。甚至在一众红叶部落的高层心里,能够提高要求,说明陈展在心里已经谅解了他们。如果陈展什么都不说,就让他们享受青宁部落的待遇,那反而让他们感到不安呢。这么说可能有些不讲理,但这就是典型地弱者心态,非常正常。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同样的,平白无故对别人好的,也必然包藏祸心。红叶部落这些人的想法,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心态。因为有青木这个“熟手”指引,红叶部落在分出青壮的时候,竟然连一个企图蒙混过关地都没有。甚至还是红叶部落的族长木合,亲自在那里督导。这种讽刺的场面,更是让陈展在心里,坚定了加快折冲府力量壮大的决心。如果再按部就班地继续下去,那么未来的某一天,今天红叶部落上演的场面,将会在折冲府和渝州的百姓身上上演。甚至比今天更加残酷。毕竟陈展可不敢保证,别人会有他这样的人道主义情怀!要知道,在封建社会,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武力才是保障一切的基础。至于政治治理,经济发展,这都是在生存的基础上才能建立的上层建筑。就像是一座房屋一样,房屋固然是关键的,但是地基才是根本。如果没有地基,那么房屋也就是一阵风就刮跑的下场。俘虏人员由之前的将近三万,增加到了三万六千人。而这个数字,等到陈展等人回到渝州的时候,已经增加到了五万人。而除了五万的青壮劳力之外,此次陈展他们还收获了良马三万匹,驽马四万,牛羊无数。至于珍宝财货反而是最少的。毕竟这些部落都是南部的贫瘠部落,基本上都是被雍朝当做抵抗大乾的屏障使用的。所以像珠宝金银这种奢侈性的东西,反而没有多少。而陈展又看不上这些部落比珍宝更加重视的铁器和食盐,所以,此次行动,收货的财物反而是最少的。看上去无边无垠的牲口,浩浩****地铺开在天地之间,慢慢向着渝州靠近过去。冯三是渝州城的一名普通守卫,参军不到两年的时间。是上次渝州大战之后,刚刚补充的新丁,是一个还没有见过血地菜鸟。这天像往日一样,站立在城墙之上,远眺着城外那永远不变的景色。这种无聊枯燥的行为,他都已经体验了大半年地时间了。导致他和袍泽们的心都有些麻木了。当日上三竿之时,来回踱步的冯三随意地朝着远处的天际扫了一眼,然后继续转身进行巡视。但是他刚刚迈出步伐之后,猛然间扭过头,定睛向着远处看了过去。只见以往枯燥无味的绿色天地间,竟然冒出了一道黑线。猛然出现的异常,让冯三有些发怔,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