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世人都认为:我家的孩子,我可以打可以骂,但是别人打骂那就不行。对于折冲府,这个渝州的守护者,他们绝对不允许任何外来人进行污蔑。所以一帮人,气势汹汹的就走了过来,看着那些来自于中原的大家族的掌柜。而在这些人的周围,原本不过是看热闹的渝州百姓。此时听到有人竟然骂折冲府,也一脸愤怒的瞪着几个掌柜。不过片刻之间,一帮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掌柜,就被一群渝州人包围在中间。“你……你们想干什么?”“对,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们还准备行凶不成?”“赶紧走开,知道我们是谁么,你们这些刁民……”等到云来客栈的刘玉成惊恐之下,口不择言的骂出口之后。所有和他在一起的掌故们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都在心里破口大骂起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么,这么能够碰到这么一个傻逼玩意?如果只是口角之争,那么顶多也就是吓唬他们一下。虽然渝州人彪悍,但是性情也相对直爽,在折冲府的管理之下,顶多就是平日里打架斗殴等冲动的行为多一些。甚至治安方面比京都都要好上一大截。毕竟在这里,折冲府一家说了算,整个渝州府都是军事管制。而不像京城那个权贵遍地的地方,什么都要拼背景。可是刘玉成这话一出口,那么事情就不受控制了。毕竟性格冲动的渝州人,可不管你是来自于那个家族的。反正在这里龙得盘着,虎得卧着,一切都绕不过折冲府去。内务府都占不了一点便宜,更别说他们几家了。“揍他,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揍他!”“打了!”不知道那个小伙子冲动之下,开口大吼了一声。然后群情激奋之下,一大帮子青壮就朝着几个人冲了过去。噼里啪啦一顿狂揍之后,等到折冲府的士兵过来,几个人都已经躺在地上痛苦的叫了起来。“散开,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领头的队长,对着人群就是一声呵斥!面色阴沉的让手下将一群人控制起来,一个都不准离开。“哎呦,小哥轻点,我这次是行侠仗义呢!”“对,这次我们是见义勇为,那些家伙刚才在骂咱们折冲府呢。”“对,那帮子都是中原来的大商家的狗腿子,骂咱们的话可难听了!”原本对着人群还生拉硬拽的士兵,听着百姓们如此说了之后,手脚下的力度顿时轻地几乎感觉不到。没有办法,不是陈展不想改善折冲府府兵的执法面貌,实在是民风彪悍。如果讲道理根本行不通。大家都习惯性地认准了拳头大的就是硬道理。而这个时候,带兵的队长也认出了明月楼的姚生。这个和折冲府一直合作的酒楼老板,在折冲府的士兵眼里,勉强算得上是自己人。“姚老板?你怎么也在,这是怎么回事?”“展队长啊,哎呦,这帮子中原来得混球,竟然敢骂咱们折冲府的公告。”“这不,诸位同行和周围的父老乡亲,都看不过眼,结果冲动之下就……”一番话说得连消带打,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对方的头上。而且这边有理有据,还是群体事件。法不责众的道理,所有人都明白。听到了姚生的话,展队长的脸色才好了起来,只要不是无故闹事就好。至于说打了几个外地商人,抱歉,那算是事么?去年他们折冲府还摆了内务府一道呢。你们再厉害,还能有内务府厉害?既然敢骂折冲府?再加上这是在折冲府公告下发生的事情。所以展队长想了想,决定还是将事情通报给上级得了。“来人,把所有人都看起来,小豆,去府衙通报一声,询问一下怎么处理?”“是,队长!”看着手下离开之后,展队长这才抱着拳头对着周围的渝州百姓客气地解释起来。“诸位,不好意思,还请大家稍等,我要请示一下上官。”看到展队长这番行为,大家都纷纷不好意思的抱拳回礼。“给展队长添麻烦了!”“是啊,是啊,刚才冲动了!”当然也有做事说话不过脑子的,还以为自己在行侠仗义呢。“展队长客气了,都是大家应该做的!”“对,大家都是一家人,客气啥!”“骂折冲府就是骂我们整个渝州,谁惯得他们呢!”听着后面这些狼虎之词,展队长都气得笑了。这明显是脑子里全都是肌肉,好赖都听不明白。不过不管怎么说,大家之前的气氛都放松了下来。至于地上哼哼唧唧的那些掌柜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搭理他们。或许是认清了现实,或许是害怕丢了自家的派头。看到没有人搭理他们,几个人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整理了一番,但依旧是一幅灰头土脸的样子,显得非常狼狈。但是面对着折冲府的士兵,这些人一个个却寒蝉若惊,根本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因为无数次的前例已经表明,在渝州,任何关系户在军队的面前,屁用都没有。别说他们了,就算是他们的东家来了,折冲府也未必搭理他们。在渝州,军队才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文官集团都敢随意宰割,更别说他们不过是一群商人罢了。而无处发泄的他们,只能无能将目光疯狂的看向渝州本地商人所在的地方。在整个渝州的商业环境当中,大部分能够算得上大规模的商家,都是来自于内务府、路家、白家、周家和贾家等全国大商家。而只有姚生的明月楼,陆氏杂货铺,渝州车马行和程氏镖局等利润低、劳动重的行业,才属于本土的商家。像刚才口出狂言的刘家的云来客栈,陈家的四海酒楼,路氏布庄,陆氏茶庄,周家百宝楼,虞家商行,贾家木材和梅氏书屋等。这些高利润,出力轻松的行业,都被全国的大商家所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