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歧路和反思

跟在韩立之后，杨武平也是既无奈又佩服的发出了一番感叹。而在他之后，其他的将军也开始纷纷附和地赞扬起来。“是啊，是啊，确实厉害！”看着哪怕告状来了，各个将军对于练兵的效果都赞不绝口，曹亮都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这到底是来告状的，还是来炫耀来了？“既然提升了战斗力，陈展又没有夺了你们的兵权，那么你们担心什么呢？”听到曹亮的问话，各个将军顿时一愣，一个个脸色都不自然起来。曹亮多年地威望放在这里，要说他们生有异心的话，那是说的有些严重了。可是但凡是人，都会产生私心。尤其是军队这种最顶级的暴力机器，谁不想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可是如今陈展这么一个手段下来，整个折冲府的士兵，都形成了一种折冲府统领集权地模式。可以说虽然军队还有各位将军带领着，甚至听从着他们地指挥。但是以往事事都听从他们的模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自古以来，这片天地之间的军队统领结构，都是帅统领大将，大将统领中层军官。而军官又统领下面所有的士兵，每一层的首领，都有一种士兵是他们的错觉。哪怕所有人都打着朝廷的名义，但是归根结底，所有的士兵都跟随者军官的指挥再走。除非是碰到曹亮这样威望无双的大将军，有的统帅想要指挥士兵，甚至都还要和那些基层的将领商量着来。但是如今猛然间，出现了陈展这么一个异数。直接在训练当中，给所有的士兵灌输了唯一信念的模式。直接越过了中层、高层军官，将整个军队的军心都收拢到了最高长官的手里。这多少让大家有些无法适应。好在大家都是曹亮千挑万选出来的，都是曹亮的老部下，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而且加上陈展是曹家的女婿，自身能力又超出了天际。只不过是一时的统领方式改变，让所有的人都有种无法适应的感觉。“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军队之中也同样是如此。”“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关系远近的缘故？”“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每一个统帅，都有一种统帅的方式。”“方式的不适应，让大家有了对立的情绪。”“那么我问你们，在全军都训练的时候，你们这些将领，有没有跟着队伍一起啊？”听着曹亮的话，原本还想告状的众位将军，顿时一个个都尴尬地面面相觑。开玩笑，好多年之前他们都已经不训练了，好吧！虽然日常也有锻炼，但更多的不过是熟悉自己的能力，不让自己的本领下跌。大部分的时间里，众位将军都还是以学习兵法为主，学习怎么取胜。这些最基本的训练，早就已经不用进行了。如果作为一个统领，还和那些大头兵一样训练，那谁还当什么将军……“据我所知，在罪军营的训练当中，刚开始的时候，都是陈展亲自带队训练的。”“后来因为陈展嫌弃罪军营的士兵的训练量太少，然后士兵们训练一个量，他自己又是一个量。”“结果罪军营的士兵，受不了他的刺激，集体请求，他单独进行训练，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一听曹亮的一番解说，众位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将军，顿时都有种骇然的感觉。要知道陈展所选择的练兵方法的奥义，就是劳其筋骨、空乏其身，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说白了就是劳累士兵的身心，让他们始终绷紧在一个状态当中，然后让头脑空白出来。然后在进行不断的精神思想灌输，达到最终的洗脑和催眠效果。当然，灌输的都是一些积极向上和为家为民奉献的健康精神。但是都改变不了一个，榨干士兵最后一丝体力的事实。而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被士兵集体要求分开训练？一众将军都有些骇然相顾失色的感觉，这得多变态啊？最起码就他们而言，对照一下目前军队的训练体量，他们自己顶多也就和罪军营的精英一个程度。而让这些精英都感到受不了刺激的训练量，是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这些将军的心里却又升起一丝丝好奇。之所以有这样的心态，也和当初曹亮选择统领的要求有关。在当初提拔韩立、张钊他们的时候，为了便于管理，为了能够集中指挥。曹亮在一开始选择手下提拔的时候，所选取的标准，就是敢打干冲，并且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模板。折冲府或许会出现骄兵悍将，但是绝对不会出现二五仔，也是和这个有关。毕竟一个人坚守着整个渝州，曹亮绝对不允许折冲府出现任何的杂音。如果各个军营的将官，都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么曹亮还如何能够如臂使指一样，统领整个折冲府。谁知道当初的无奈之举，今天竟然给陈展创造了最好的客观条件。一琢一定，只能说命运有时候真的非常奇妙。经过了一番安抚之后，各个将军最后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而作为大统领多年，对于这种事情，曹亮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忽视。在各位将军离开的第一时间，曹亮就将这些状况告诉了陈展。而在整个过程当中，曹金玉自始至终都跟随在曹亮的左右。虽然接替折冲府无望，但是作为一个老父亲，依然还是希望自家的崽能够成长一些。否则要是跟不上整个大队伍的成长速度，最后沦落到只能凭借裙带关系混口饭吃。那才是他们曹家最大的侮辱。而听了曹亮的诉说之后，陈展也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在训练士兵的过程当中，选了牛角。在重视士兵训练的时候，他竟然下意识地诞生了排斥军官的心思。这是一种不健康，不该有的想法。军队的提升，往往都是全方位的提升，尤其是面对折冲府这样有着原本班底的存在。士兵的思想需要改变和锤炼，而军官和上层将领，也是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