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请三思啊!”听到陈展的命令,冯玉德都有些吓傻了。原本都以为曹亮就够凶残的,杀文官和割草一样。但是谁知道这位更加凶猛,直接要刨除读书人的根啊!一旦没有特权,那么读书人和其他人还有什么区别么?这天下的读书人岂能答应?这下渝州岂不成为了天下公敌了?“三思什么?难道渝州的安宁和和平,和这些读书人没有关系?”说到这里,陈展冷笑了一声。“呵呵,还是说,你们真以为读书人就比普通地老百姓高一等?”“上了茅坑照样拉屎,趴到女人身上你们照样激动,读书人和老百姓有什么区别?”“狗屁的圣贤,在渝州,在折冲府这里不好使!”“不愿意在渝州呆的,可以滚出去,我们渝州人没有奴性,不习惯弯腰和人说话!”原本还为陈展的命令,感到异常震惊的百姓们。听到陈展如此热血沸腾的声音,顿时感到一股发自于灵魂的激动喷薄而出。“对,我们渝州人永不为奴!”“陈将军威武!折冲府威武!”“陈将军威武,折冲府威武!”“陈将军威武,折冲府威武!”看着同仇敌忾,义愤填膺的百姓,发自于内心的怒吼。冯玉德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苦笑。原本是他劝说失败,狼狈而回,哪知道事情竟然来了一个大转折,他心平气和了,陈展却有些上头了。他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准备进入折冲府投靠陈展的。可是要是陈展的命令一旦传了出去,那么渝州将会在整个天下孤立无援。但是陈展真的是上头了,无脑的下达命令的吗?早在今天之前,陈展也考虑到渝州本土的学子,怎么都不好处理。所以派人和州学里的那些博士、祭酒沟通过,希望他们能够约束一下自己的学生。可是那些老家伙怎么说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狗屁的民口!读书人就能代表百姓?谁给他们的权力?谁让他们代表了?陈展刚刚对于人才刚刚兴起的期望,瞬间又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原本看到了冯玉德之后,以为遗贤在野,可以从哪些没有被朝廷征召的读书人当中,收获一批人才。可是如今看来,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除了偶尔将书本学变通的之外,其他的都是乌鸦一般黑。能不能为折冲府所用,只能看个人的品性和三观,和是不是朝廷的官员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看着冯玉德,陈展异常严肃的说出了前世的一句名言。“君王和官员是舟,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愿意把你们当读书老爷看,你们才是老爷。”“如果百姓不认可你们的地位,那么那些自诩为人上人的读书人,就是一坨屎!”“从今天开始,我们渝州要培养自己的,完全属于我们渝州的读书人!”陈展的话,让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我有一个梦想,我们的孩子们,不用因为是种地的,见到读书人就要点头哈腰!”“我们的孩子们,不用无端接受别人的盘剥。”“我们的孩子们,不用辛辛苦苦一辈子,结果全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看着一个个感动地双眼泛红的面孔,看着一双双充满了期盼和向往地眼神。陈展的心里感到异常的沉重。无论哪一个时空,但凡是炎黄血脉的百姓,都是那么的朴实、善良、和善和顽强。这样的百姓,又怎么能一直生活于黑暗之中呢?这样的百姓,又怎么能忍心让他们没有了生活的期望呢?“诸位父老乡亲们,我陈展,今天向你们保证。”“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渝州但凡是四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儿童。”“都会坐在明亮的学堂之中,有书读,有饭吃!”“我要让我们所有渝州的孩子,有盼头,有未来,有希望!”“……”看着迈着坚定步伐远去的陈展的背影,虽然大部分人,都不认为这能够办到。但是折冲府的将军,既然能够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大家都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和其他州,骑在百兴头上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相比,渝州的官员在折冲府地震慑下,要好得多了。如果不是偶尔要和雍朝的蛮子们干一场的话,那么他们对于现在的生活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毕竟除了兵役和人头税之外,渝州的百姓不需要履行任何的徭役和苛捐杂税。实际上陈展所准备改革的税制——摊丁入亩。对于渝州的百姓,起到的减负作用并没有立竿见影地效果。因为目前来说,九成九的人手里,都拥有着田地。如果改革了税制,只能说亏损了那些地主和大家族,对于老百姓而言,不过是换个缴纳方式,数额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变化。毕竟普通老百姓哪怕在地广人稀的渝州,也没有钱去买那么多的田地。而陈展之所以坚持推行这个政策,甚至惹出来如此大的麻烦,是因为心有所图。在他看来,渝州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以后打样板。现在在渝州做,因为地盘尚小的缘故,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好解决。等到做熟了之后,未来不过是将样板复制就行。可要是现在不做,未来等到地盘大了之后,客观因素积累,加上势力错综复杂,恐怕更加难以落实。而且还会因为没有经验,对于那些冒出来的问题,一时半会都找不到容易解决的办法出来。所以哪怕再大的压力,也阻挡不了陈展推动新政策落实的脚步!毕竟现在折冲府只管着渝州,哪怕大乾朝堂,也远在千里之外。其他州的官员,更是因为事不关己,顶多也就是痛骂两声,再不会有其他的杂音了。反正渝州历来都是特殊的一个,闹出幺蛾子多了,大家都有点习惯了。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