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冷笑了一下,仿佛在嘲笑刘宁的愚蠢一样,曹安满不在乎地继续说着。“区区一个翰林院编修,小小的七品官,还真以为你有多重要一样?”“知道蒙华么?那可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你这辈子可能都到不了的高度。”“结果怎么样?如今坟头草都他妈的三尺高了!”“呵呵,就你……”“带走!”从头到尾,曹安连理会林福禄的意思都没有。刘宁起码还能说双方立场不同,敌人么,就是相互算计,相互厮杀。反正折冲府这么多年,和朝堂里的文官争斗,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可是林福禄却不同,他是渝州本地人,享受着折冲府的保护,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不夹着尾巴低调做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出卖折冲府的利益。这种二五仔,曹安连和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就在渝州城里的都尉府开始行动的时候,渝州城的四个城门就已经全面封锁。整个渝州城只能进不能出。但凡是和这次事情有牵连的人,一个不少地都拿了下来,陈展完全没有任何地手软。而仅仅半天的时间之后,当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整个渝州十四个县城,也同时热闹起来。成群结队全副武装地府兵,一个个凶神恶煞地,走上了街头。那些往日里跺一跺脚,都能让县城晃三分的大老爷们,一个个落汤鸡、丧家犬一般。全家上下排着队,被府兵们用绳子串成一溜拽上了囚车。“他妈的,给老子走快点,还以为你是大老爷呢?”对于这些和外人勾结背叛了渝州的叛徒们,这些府兵可不会客气。对于稍微有些反抗的,当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而往日里总是强调纪律的长官们,此时对于这种事情也视而不见。他们的袍泽拿着性命在前方和敌人拼杀,这些王八蛋却在背后捅刀子,简直就是罪该万死。“饶命!饶……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挨了一顿揍之后,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老爷们,顿时一个个都乖巧起来。一旁没有见过如此凶残场面的少爷、小姐们,只是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像是塞猪仔一样,将这些人数人一堆塞进了囚车,然后“吱吱呀呀”连夜向着渝州而去。这天晚上,整个渝州都弥漫在紧张地气氛当中,街道上地喧哗几乎响彻了半个晚上。一些胆子大一点的,躲在门口看着这壮观的场面,无声地捏着拳头,在心里加油叫好。光是这一晚上,都尉府就抄家上百户,抓捕的囚犯将近千人。这还是有很大一部分高门大户的下人,都被就地遣散的缘故。否则抓捕的数量,后面起码还得再加个零。而也因为这场抓捕,使得整个渝州又多了上万的平民百姓。也算是间接地达到了,陈展增长人口的计划。翻看着眼前的卷宗,陈展的心里还有些遗憾。因为这次是文官势力的串联,所以大部分参与进来的人,都是书香门第、耕读之家。这些人或许拥有的田地和财富也非常多,但是家里的奴仆,和那些世家、勋贵比起来,就要少的多。在书香门第嫁女的时候,不过就是带着两个心腹的丫鬟,三五个随从的情况下。勋贵们可是讲究家中的小姐,一脚出八脚迈。陪嫁的更是大丫鬟、小丫鬟、老婆子、下人等等一大堆。由此就可以看得出,世家和勋贵们,才是天下藏匿人口的大户。不过哪怕明知道结果,陈展也做不了任何的改变。别说他了,就是新元帝赵峥,还不是照样看着大臣们抱成一团,祸害他们赵家的江山。虽然这个世界的大乾,和前世的宋朝,除了皇室的姓氏相同之外,没有任何的牵连。但是相似的,却都是让文官的势力,膨胀到了可以左右皇权的地步。如今的柳承宗,和宋朝时期的司马光等保守势力,又有什么两样?宋朝的皇帝垃圾那是真的,但要说光是皇帝的问题,那就有些亏良心了。一个皇帝主持的变法,结果让一帮大臣给祸乱的面目全非不说,还翻来覆去的清洗对手的势力。那和柳承宗端掉孙灵玉的饭碗有什么区别,那好歹也是国丈啊。就在陈展在这里翻江倒海的时候,大乾的政治中心,京城里也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而且这场波澜的源头也是陈展。自从听到了陈展的劝告之后,刘玉成的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在拿到了那对龙凤呈祥的玻璃制品之后,几乎马不停蹄地就朝着京城赶了回去。等他风尘仆仆地到达了京城之后,都顾不上休息,就直接抱着木箱朝着刘家的祖宅赶了过去。“我要见家主,有要事禀报!”“玉成少爷,你要知道,擅自离开经营之地,可是触犯了家规的?”看着眼前的刘玉成,闻讯出来的管家刘魁皱起了眉头。虽然几位嫡系的少爷,总是在人前表现一副大度的姿态,对刘玉成非常照顾。但是身为刘府管家的他,却知道这些不过是面上给人看的。否则,这个家主的私生子,也不会被赶到渝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要见家主,有事关家族的大事禀报,耽搁了事情,管家你全权承担么?”心中有了底气之后,刘玉成对于往日里需要抬头仰视的管家,也升起了对抗的勇气。虽然从来没有表露过姿态,但是刘玉成却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是那个便宜父亲心腹的管家。其实暗地里。早就已经投靠了自己那个好二哥。只不过对方形式隐秘,刘玉成手里没有抓住对方的把柄罢了。如果是往日里的话,刘玉成说不定还要虚情假意地应付一番。但是如今他手握强大的契机,心态也跟着膨胀了起来,竟然直接正面和对方硬碰了起来。看到刘玉成竟然敢如此和自己说话,刘魁的心里就愤怒起来。什么时候,一个私生子也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