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被被人暴露了,那么柳穆然就没有了躲在幕后的借口。“呵呵,这位小将军,雍朝大军南下,甘州城正是需要诸位出力的时候。”“还望这位小将军,看在大家都是为大乾效力的份上,与我等共抗雍朝大军。”“等未来将雍朝蛮子赶跑了之后,本知府必然会给朝廷上奏,请皇帝陛下为各位加官进爵!”柳穆然说的天花乱坠,就是一旁的甘州士兵和衙役们,都露出一幅向往和羡慕嫉妒的表情。可是反观渝州一方,所有的士兵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而贾三子更是面露讥讽地笑容。“雍朝大军围困甘州,自有甘州舍身营的两位统领领兵抵抗。”“我们是渝州折冲府的兵,没有折冲府的军令,我们是无法擅自参加战争的。”“请各位放行!”说道最后的时候,贾三子的面色都已经严肃起来。他已经做好了生死拼搏的准备,毕竟看对方这架势是准备要生事端的。既然对方已经摆出了架势,那么他就不认为对方会因为自己三两句话,放弃之前的谋划。所以在说完了自己的态度之后,贾三子对着后面竖起了两根手指。然后五百多折冲府的士兵,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从腰间取下弓弩,然后用脚蹬着弓弩,上好弓弦。然后五百只军弩就瞬间斜着举了起来,一支支闪烁着森冷光芒的短弩,就对准了眼前所有的这些士兵。完全没有想到,折冲府的士兵,反应如此迅速,气势如此之强盛。原本将军队拉过来,以为不过是站台的校尉,此时有种傻眼的感觉。好歹大家也是一个国家的袍泽,毕竟都是为了守护大乾而站,可是如今对面好像要玩真的。哪怕再白痴,对面的校尉也知道,一旦动了刀枪,那么就算是舍身营的老大不干掉他,那么折冲府恐怕也会要了他的命。整个天下都知道,折冲府是最为护短了,尤其是折冲府新任统领陈展上位之后。就为了给报复雍朝对于渝州的南侵,结果硬是带着万人铁骑,到了大草原上转了一圈。关键是人家不仅成功复仇了不说,还带回了数万的劳力。据说,现在朝堂上,因为对陈展的任命,都快吵翻了天了。部分还有血气的武将,天天在朝堂上骂文臣,骂勋贵,都是不当人子。此时校尉有些骑虎难下了。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柳穆然。希望这位丞相的远亲,能够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出来。但是柳穆然有个狗屁办法,他也完全没有想到,折冲府的士兵都是这么地彪悍。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而且人家还占据了先手。一个个甘州的士兵和衙役,看着眼前闪烁着一片寒芒的弩箭,汗水都湿润了鬓角。“这位将军,难道你就忍心抛下甘州数十万的百姓,以一个逃兵的身份远遁?”面对柳穆然激将之中,挟裹的道德绑架,贾三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那是甘州自己的事情,和我们渝州有什么关系?”“你……”听着贾三子如此理直气壮的不要脸的话,柳穆然气急地有些说不出话来。转眼之后,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再次开口劝了起来。“并非本官为难诸位,实在是外面有着数万的大军,围堵着城门,此时出城实在太过危险了。”“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混账!你……你不识好人心!”看着柳穆然在这里磨磨唧唧地,贾三子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给尔等十息的时间,若是再不让开,休怪我等不再客气。”“十……”“放肆,本官乃是堂堂三品朝廷大员,你莫非还敢杀害朝廷命官不成?”“七……”面对柳穆然的百般威逼利诱,但是贾三子却巍然不动,一个数一个数地向下倒数着。气氛也开始陷入一片的紧张当中。那些拿着刀枪,堵在折冲府士兵前路的甘州兵,一个个都手心湿润,额头大颗大颗地山水都滴落下来。“五……”“四……”“三……”“呛!”当贾三子数到三的时候,他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竖着举了起来。“二……”看着面色没有任何动容的贾三子,再看看后面那五百,连身影都没有任何摇晃的铁骑。哪怕是柳穆然,此时也有些束手无策。他敢引起冲突么?还真不敢!那么他怕死么?甚至都不用问。那么折冲府这帮丘八敢杀他么?恐怕、大概是敢的!心中快速的三连问之后,得到了准确的答案之后,柳穆然退缩了。“让开!”就在贾三子都开始晃动手中的宝剑,准备向前挥下的时候,柳穆然终于下达了让路地命令。而仿佛等待了一千年的期盼一样,几乎就在柳穆然开口的同时。无论是甘州的士兵,还是府衙的衙役,都迅速地如潮水一般,向着两边退了过去。留下一道宽敞地大道,给了折冲府的士兵。“吱呀……吱呀……”甚至都不用上官下达命令,后面瓮城和外城两道城门,都被守卫的士兵,自觉的打开。而在甘州人的注目之下,折冲府的士兵以贾三子打头,驱赶着战马,不紧不慢地向着城外走了出去。那悠闲的姿态,仿佛不是身处战场,仿佛不是即将要面对两万的雍朝军队围堵。而是结伴同行一起踏青散心一般。“哗啦啦……”只是在队伍踏出城门之后,一名举着军旗的士兵,加快了马速,直接来到了贾三子的身旁。于是在两万摆出阵型的雍朝士兵,齐刷刷的注目之下。没有一丝杂音的五百骑兵,紧紧跟随在那面白虎啸天的军旗之后,悠然地朝着他们靠近过来。双方的文化几乎一脉相承,所以看到了折冲府士兵的一瞬间,负责带队的两个万户长,立即就认出了对面这支队伍的来历。“折冲府???”“折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