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万多人走在十米宽的道路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规模?以前修路挖河的时候,因为大家都在忙着干活,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可是如今返回渝州的时候,渝州的城门守卫,可是着实见识了一番。甚至为了让这些俘虏快速的通过,陈展特意将渝州城的南北城门直接打开。然后两排的士兵,笔直地站在渝州城的一条主干道两旁。大量的渝州百姓,闲得无聊地,也跑过来看热闹。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了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雍朝俘虏,排成五排的纵队,蔓延了将近两公里长的距离。好在作为西北最大的军事要塞,渝州城长款都已经超过了二十多里的距离。否则,还真让这支队伍横贯了南北两个城门。这个规模,都不是让渝州地百姓感到惊讶的。最让他们感动惊奇的是,两年前那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或者高撞女汉子。不过是区区不到三年的时间之后,一个个竟然瘦弱地仿佛凭空掉了十多斤肉一般。一时之间,原本还准备看热闹的渝州百姓,竟然心情复杂地一片沉寂。“孩子,回家好好过日子,别再和我们打仗了!”忽然一个人群中的老大娘,脸上带着十分复杂的神情,朝着俘虏队伍当中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喊了起来。“嗯!”扭头看到了老大娘那复杂的目光,哪位少年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差点痛哭出来。旁边一个家里长辈的妇女,搂着他的头,转身给大娘鞠了个躬,然后安慰着孩子慢慢向前走去。看到这一幕,不管是渝州的百姓,还是雍朝的俘虏,一个个心里都极其地复杂。要说因为眼前的凄凉一幕,让大家就放下仇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双方打了数百年的战争,无数的先辈,都将尸骨埋在这座城市北面地那片草地上。可是如果说见面就要咬对方一口?那也要看双方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形势。如今这样连一点反抗力量都没有,且一幅凄惨模样的情况,大家的心里就非常地复杂。并非是圣母地怜悯,而是对于世道的控诉。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之所以是对方能够如此的悲惨,而不是自己一方。那是因为前有曹亮,后有陈展,这对翁婿可以说完全就是渝州的保护神。看着雍朝的俘虏队伍终于走出了渝州城,当渝州城的大门再次关闭之后,显得空旷的街道上,忽然一个中年大汉喊了起来。“曹将军威武,陈将军威武,折冲府万胜!”虽然声音不太美妙,而且喊的撕心裂肺,没有一点美感。但是大半道街听到了这个汉子的声音之后,仿佛触动了某一个开关一样。然后,从这条街道开始,波浪一样地蔓延了整个渝州城,都汇聚起了一个声音。“曹将军威武,陈将军威武,折冲府万胜!”“曹将军威武,陈将军威武,折冲府万胜!”“曹将军威武,陈将军威武,折冲府万胜!”“万胜!万胜!万胜!”“……”所有的百姓心里都非常地朴实,随着甘州、冀州那十室九空的凄惨消息传回到渝州之后。以往因为战争而心里凄苦的渝州人,此刻却感到非常的幸运和自豪。同样是北方的州府,甚至他们还被中原人称之为西北蛮子。但是面对着实力和数量更为弱小的雍朝军队。甘州和冀州却像是一个面对大汉的弱小姑娘一样,被揍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要知道渝州的人口可是堪堪超过甘州的一半多一点。虽然冀州的人口因为面积的原因,和渝州差不多。但是渝州面对雍朝皇帝御驾亲征的二十万大军,依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可是这两州呢?一个被困守城池,连城门都出不来。另一个更加干脆,直接望风而逃,任人宰割!什么叫差距,这就叫差距。如果说渝州百姓过去有多埋怨命运的不公,现在就有多感谢命运的照顾。或许他们常年困扰于战争,但正是这血与火的考验,让他们拥有了和敌人抗衡的力量。也正是因为战争的频繁,使得他们拥有了连接两代都英勇无比的统领。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陈展,竟然凭借着一己之力,让整个渝州都开始展现出一幅欣欣向荣的繁荣势头。拥有敢于反抗和不屈服的勇气的渝州人,相信未来还会有更加美好的日子在等待着他们。所以,在对比了隔壁两州的悲惨景象,他们对于曹家和陈展的感激之情,就更加的深厚。可惜的是,渝州百姓的浓浓拥戴,陈展却没有听到。此时他率领着三万的大军,已经在赶往交易地点的路上。因为之前为了朝廷的号召,左右骑兵营已经带走了三万的骑兵。所以陈展只能带着,前后两营由步兵转化而来的骑兵。这三万人经受骑兵地训练也不过是两三年的时间,就是所骑乘的战马,都还是陈展从大草原上抢回来的。不过,哪怕面对着三倍于己方的兵力,这些渝州的士兵,依然面无惧色,一幅平静神态。虽然坐在战马上,但是每一个士兵所配备的装备,依然是步骑相结合的长刀,小盾加弩弓。经过了陈展的改良之后,如今折冲府所配备的弩弓可不是过去的单箭弩弓,而是五连射的单臂弩。甚至每一个士兵身上都挂着五个箭矢匣子。可以说光是齐射的话,眼前这三万骑兵,几个呼吸之后,就能够将十五万支弩箭都宣泄一空。而这也是陈展这次敢于带三万骑兵过来的底气之一。而另一个底气,当然就是陈展的个人勇力和军阵地结合。受到上次渝州大阵折损了三分之二的悲痛教训之后。后来陈展专门和曹亮研究了一个,配合陈展强大个人武力的步兵军阵。新的军阵,将以陈展的个人勇力,加上三千精锐长刀兵为箭头,呈现一个三角的进攻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