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怎么了,咱们也姓赵,说到底还不是咱们家的事情?”对于兄长的好意,赵武并没有觉察出来,反而一副不屑的表情,傲然地说着。“你……”被赵武的话,气得赵猛忽然连话都不想说了。“什么叫咱们家?”“你是什么爵位?郡王!”“这天下是皇帝的,咱们现在顶多就算是一个皇亲国戚,什么叫咱们家的事?”对于赵武如此狂妄的想法,赵猛的脸都黑了。这他奶奶的简直就是找死啊!“皇伯父对咱们视如亲生,以咱们和皇帝的关系,怎么就不能说是咱们家的了?”对于赵猛的说法,赵武明显有不同地意见。自幼生在太上皇的膝下,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两兄弟一直都被皇室宗亲的其他人所礼让。这也让赵武产生了谁都和蔼可亲的错觉,或许在这个年轻人的意识当中,皇家中人各个都和蔼可亲,说话又温和,待人又礼貌,简直就是一家人一样。怎么都没想到,在军营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自家弟弟竟然还是如此地幼稚,赵猛简直都有种昏过去的冲动。他只是一个哥哥啊,又不是当爹的,哪里能够什么都让赵武听从他的意见。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在军营当中,赵武是一个郡王,无论是普通的士兵,还是偏将,哪一个敢和他炸刺?哪怕在太上皇身边长大,但是又不是培养皇帝,权谋什么的,肯定不会教导地太多。加上年龄大了之后,慢慢对于孩子的要求就有所不同。所以赵武的性情和行为,更多的是本性的主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情如果那么容易改变的话,恐怕就不是他自己了。两兄弟不欢而散之后,却根本不知道,远处的一个草丛当中,悄无声息地钻出了一个长相普通地太监。第一时间来到了新元帝的营帐外面,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营帐地门口。“干爹这会儿有空没有?”来人朝着门口的另一个小太监低声地询问起来。“怎么回事?”虽然两人的动静很小,但是依然被敏感多疑的新元帝所觉察,当即皱着眉头询问了起来。扭头朝着外面看了看,程德禄这才向着新元帝启奏。“启禀陛下,是奴才手下一个叫小德子的太监,是负责望风的。”原本还有些不耐烦神色的新元帝,一听望风两个字,瞬间神情肃穆起来。这是两人之间的暗语。自从新元帝登记之后,因为不甘受制于人,就发展了很大一批的小太监,作为皇宫当中的暗卫,取意望风闻色的意思。甚至经过了多年地发展之后,就是连京城当中,都充斥着无数的暗探。当然,这也已经到了新元帝勉力支撑的极限,毕竟任何势力地发展,都是要钱的。尤其是全天下都知道,在和相权的争斗当中,皇帝处于下风,所以更需要利诱的因素。一般情况下,能够让暗卫及时传递的,都是非常重要的消息。所以一听到是负责望风的,新元帝甚至都顾不上一天的疲惫,立即打起精神来。“传他进来,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是!”跟在自家干爹的身后走进了皇帝的大营当中,被称作小德子的小太监,连头都不敢抬起,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才叩见皇爷!”一听就是自己人的称呼,新元帝此时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当下的声音带着三分的和蔼。“起来吧,说说,你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原本不过是想见过自己干爹,立上一个小小的功劳,但是谁知道稍微一点动静,结果就被带进来直接面君了。小德子的手脚都有些微微颤抖,如果不是自幼受到的眼里规矩约束,恐怕他此刻都忍不住软瘫在地上了。对于皇帝的敬重和忠诚,外人是很难理解太监这个群体的。虽然奸贼不少,但是实际上忠诚于皇室的却是大部分。尤其是在历史当中,很多的宦官,不过都是给皇室背了黑锅罢了。所以面对新元帝的询问,小德子当即带着几分欣喜,带着几分忐忑,颤抖着声音回禀起来。“奴才家叔是一位聋哑之人,自幼奴才受其影响学会了唇语,刚才机缘巧合,碰到了猛武两位郡王在那里交谈,所以听到了一些信息,就过来准备禀告干爹。”对于小德子干爹的称呼,无论是新元帝还是程德禄两人都没有在意。宫里的太监认那些位高权重的太监做干爹,而那些已经没有什么盼头或者位高权重如程德禄的,都会收下一些激灵活络的小太监来培养。当然要想出人头地,或者说干脆接过衣钵,那就需要天大的机缘,因为脾气、性格,能力等缺一不可。毕竟没有那个人希望教一个蠢猪出来,尤其是在皇宫这样吃人的地方,不机灵的人往往都活不长。而对于小德子的能力,新元帝倒是生了几分兴趣,不过此时对于他而言,最为重要地还是两兄弟的谈话。“哦,两位郡王都说了一些什么?”“启禀皇爷,猛郡王认为和皇爷相处并不要多么的严肃,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而武郡王则认为要对皇爷敬畏,这天下是皇爷的,所以应该保持尊卑。”“……”小德子明显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几乎原原本本,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地,就将两人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地陈述给了新元帝。“呵呵,真不愧是父皇培养的人,也不亏父皇连自己的名字都直接赐给了他!”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就连程德禄都听得出来,新元帝这是一句话同时赞扬了两个人。如果是早期的新元帝,那么对于赵猛的喜欢,肯定会远超赵武。但是经过了磨砺而处于岌岌可危时期的新元帝,如今对于人才的定义,已经远远跨出了忠诚的藩篱。但凡是能够拥有能力,能够帮助新元帝一臂之力的,都在于他认可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