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大家的心情放松下来,那些年高经验丰富地老人,就立即反应了过来。三声钟响,这是朝中有重大事件发生,急召文武百官的钟声。但凡钟声响起之后,所有京城内,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向着皇宫进发。甚至都必须在三炷香地时间内,到达皇宫门口。逾期不至者,就地免职!“呵呵!要开始了么?”遥望皇宫的方向,柳承宗嘴里发出意味不明地嘲笑。“哈哈,希望就在眼前啊!”而在礼亲王府,赵帆的脸上却露出了肆意畅快地笑容。“王爷,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不成?”正赶过来,准备提醒赵帆上朝的管家,看到礼亲王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事实证明,如果涉及到了自家的身家性命,任何人都会诞生敏锐的感觉。“拿下!”随着赵帆嘴里蹦出两个冰冷的字眼,暗处突然走出来数个身强力壮地大汉。甚至都没有给管家反应的机会,就已经将他的嘴巴堵上,并紧紧地捆绑了起来。眼睛朝着庭院当中,无数金鱼游**地荷花池里瞄了一眼。赵帆仿佛随手捏死了一个蚂蚁一般,对着几个壮汉下达了又一个命令。“给咱们管家绑一块石头,让他在荷花池里睡上一觉吧!”“呜呜呜……”听到了赵帆的话,原本就处于惊恐之中的管家,立刻急剧地挣扎了起来。但是他哪里是几个大汉的对手,片刻之后,随着“噗通”一声,这个新元帝派来的眼线,就沉入到了水池当中,和欢快的游**着的金鱼为伴去了。“参见吾皇陛下,圣躬安!”“免礼平身!”“谢陛下!”看着几乎站满了两旁的大臣们,新元帝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眼前的这些人,也不知道有哪些是自己人,有那些是敌人,有哪些在为大乾的江山而努力,有哪些为了挖空大乾而绞尽脑汁。思绪飘飞着,但是新元帝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对着一旁的程徳禄抬了抬手。得到示意的程徳禄,在御座的旁边,超前跨了两步,来到了台阶边上,然后才从袖子当中掏出之前的奏章。“臣济州知府徐大海,恭请圣安,近日有不知其数的黔首,因不满政令……揭竿而起……弃城而逃……”徐大海的奏章原本就没多长,几乎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整个奏章就已经完全被程徳禄读完。“嗡嗡……嗡嗡……”果然如新元帝所预料地那样,听完徐大海的奏报,整个朝堂当中,就像是开了锅的热水一样,瞬间就慌张大乱起来。一个个官员都交头接耳,相互讨论着这件事情。尤其是那些老家在北方的官员,此刻都已经双股颤颤,几欲昏死过去。重视宗族的今天,他们的家族,亲人,甚至大部分的财产,都放在老家。可是听刚才奏报的内容,竟然有一半的都已经转化成为了叛军的资粮。这可是造反地事情啊,如果要是让皇帝最后知道,因为他们的原因,使得叛军更加壮大的话,恐怕脑袋保不住不说,家族都要绝嗣了。一时之间,几乎有小半数量,大都是家族在北方三州的官员,脸上都布满了恐惧、慌张、无措、焦急的神色。而坐在高高地御座上,将大殿上众人的神色,一览看入眼底。新元帝此时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应该是什么滋味。看到这些家伙如今罪有应得,下场凄惨,新元帝的心情就有些得劲的感觉。可是转眼一想,这一时地畅快,竟然建立在自家江山摇摇欲坠的前提下,新元帝的好心情,瞬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掂量了好半天之后,新元帝不得不沮丧地发现,要想治理好自己的江山,还不得不依靠着眼前这群蛀虫。这是一个沮丧的发现,这是一个哀伤的结果。“诸位爱卿,都有什么建议,说说吧,我相信……”“这些乱民出现的原因,尔等肯定一清二楚吧!”没有想到新元帝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犹豫地揭开了一直以来的遮羞布。一瞬间,整个大殿上都变得寂静无声起来。皇帝拿大臣没有办法,是建立在皇帝想要保住江山的基础上。如果生死关头,江山都要易主地情况下,大殿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文官们,坚定地相信,新元帝绝对会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的。但是哪怕就是如此,所有人也都没有办法,毕竟,即便得势的文官们,内部之中也是派系丛生,势力纵横错杂。看到了这一幕,一直静静观察的礼亲王心中若有所思。而赵猛、赵武兄弟俩,一个则是紧皱眉头苦苦思索,一个则是瞪大着眼睛,一副稀奇地样子。只不过在赵武看似鲁莽的眼底,闪过一丝对于新元帝那看似赫赫威风地羡慕。不知道自己也成为羡慕的对象,新元帝此时心中有苦自己知。时至今日,他也知道,朝中局势走到如今的地步,有着众多的因素。有太上皇生前放纵的结果,有世家暗中鼓动的结果,有文官贪权的结果……整个朝堂的势力,简直可以称作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乱成了一团乱麻。这种内外忧患的局面下,还要理顺朝中的局势,简直可以称作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新元帝心中地不甘,唯有苦苦支撑着,勉励维持着平静的局面。但是这都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整个大乾的江山还姓赵,还在他的名义之下。可是如今这种表面的维持,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不得不让新元帝感到心慌。所以孤注一掷的情况下,新元帝流露出了掀桌子的迹象。或许,玩弄权谋,处理朝政,他这个皇帝能力有些不太达标。可是如果要是拉着大部分人一起玩完,那么皇帝却拥有者绝对的优势。别的不说,光是一万的御林军,加上城外近十万的京畿大营,就足以让所有人肝胆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