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经过了多年战争的侵扰之后,渝州人的性格和血脉当中,融入了太多的暴躁因子。打仗多了,任何人恐怕都会神经出现问题,更别说渝州简直就是数百年都处于四战之地。能够坚持到今天,渝州人都还没有发疯,也亏得在前两百年的时间内,大乾的数任皇帝,不停地想渝州迁移百姓,冲抵了这股戾气。否则,根本就不用雍朝来侵犯,恐怕渝州人就自己先混乱起来了。对于生命地漠视往往都伴随着无法无天的行为。不管怎么说,柳承宗都得承认,礼亲王这招,简直就是直接戳在了他的软肋上。虽然对于礼亲王而言,邱兰进入渝州,他也是鞭长莫及。但是因为他暗中的谋划,可以说,邱兰在他身边非但不安全,反而是最危险的地方。而任何势力都无法触及的渝州,却才是最为安全地所在。没看那些能够左右朝政的路家、白家、刘家之类的大家族,在渝州的生意做的哪叫一个规矩,简直都能称得上商人地典范。不规矩也不行,在别的地方欺压百姓的大家族,到了渝州之后,分担没有欺压百姓的机会,甚至不被渝州人团结起来欺负就已经很不错了。甚至于某些时候,这些大家族,都是还想交好折冲府,来保护他们在渝州的安全。这就是人善被人欺的反面典型。在团结而又凶悍地渝州人面前,以往作威作福的大家族,竟然成为了受害者地形象。这不得不说,是对于善良和道德地最大讽刺。那些对于底层控制力度强大地大家族,都对于渝州没有任何地办法,更被说势力大都在朝堂的柳承宗了。面对中年大汉地询问,柳承宗经过了反复地衡量之后,最后不得不无奈地承认,他没有任何地办法。“算了吧,只要我有用得上的一天,礼亲王也不会拿雨荷如何。”“要是有一天,老夫没有了丝毫用处……”“那么对于雨荷的事情,老夫也无能为力!”“……”虽然也知道,如今柳承宗几乎都是在与虎谋皮,每一步都走在悬崖边上。但是看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竟然也有如此无力的一天,中年大汉的心里也感到无限地唏嘘。“大人还是不要太过沮丧地好,如果真到了必须要急流勇退地那一天,兄弟们护着大人全家的安全,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对于中年大汉地安慰,柳承宗反而没有什么信心。多年的官宦生涯,让他对于官府的力量,有着清醒地认知。如果朝廷真要是全力寻找什么的话,那么整个大乾,除了渝州之外,几乎不会剩下多少秘密存在。毕竟一旦朝廷认真的话,只要能够拿得出手让那些大家族动心的利益。那么整个天下都将动弹起来,一个人还好说,可是一个家族,除非隐居到深山老林当中,否则,逃到哪里都是一个死。而且中年大汉,也不过是柳承宗当年无意之中救下来的江湖中人。如果说单打独斗的话,还有着几分灵活的优势,可要是论整体势力的话。别说中年大汉那么几个游兵散勇,就是整个三教九流地江湖势力,在朝廷眼中,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柳承宗之所以重视中年大汉的存在,不过是因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做任何事情都非常隐蔽,否则要是光论势力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你们还是隐蔽好自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永远都不要小看朝廷的力量。”“大人放心,属下明白!”看柳承宗说的非常慎重,中年大汉也重视起来,以柳承宗的地位,所说出来的话,肯定有着异常地力量。不知道折冲府再一次成为别人的焦点和无奈,陈展放松了一天之后,又一次投入到了繁忙的公务当中。对于渝州的发展,如今硬件的设施,大部分都已经到位。所以配套的制度,也开始慢慢要颁布起来。正是因为渝州的民风彪悍,所以陈展才从军队当中多退役了很多精兵悍将。否则要是光提升军队战力的话,着实不用将年龄降低到四十岁。“自今日起,但凡踏上道路之后,所有人都必须遵守交通的规则,车马人各行其道。”“所有人都必须靠着右边行走,碰到十字交叉口的时候,左拐为先,直行其次,右拐最后……”一套几乎照搬后世交通法规的政令,数日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渝州城。甚至在重要的交叉口处,陈展都已经拉开了经过短暂培训的老兵,充当交通疏散地指挥着。陈展并没有一上来就将规则执行地多么严格,毕竟人们的生活习性改变,需要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任何行为一旦养成了习惯之后,那么大家遵守秩序地行为,就显得顺利成长了。陈展之所以在此时颁布交通规则,实际上还是为了经济发展做助力。早在当初规划互市的时候,陈展就完全没有想过,在互市规划什么住宅区。更是明文规定,在互市当中不得建设酒楼酒肆。而且陈展所寻找的理由也十分地正当。那就是为了减少冲突的发生,增强治安地管理,绝对不允许有人在互市酗酒闹事。但其实内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因为非但是吃住的地方,甚至是大规模的仓储之地,陈展都没有规划在互市当中。而是在渝州城东北区那一片贫民窟,被陈展拆迁成为了无数宽阔巨大的仓库。而那一片原本生活凄惨的穷苦人,也因为这次啊拆迁地原因,每一家最少都有着上百两白银地赔偿。而大乾第一批拆迁户,也因此而诞生。东北角的贫民区拆迁好办,但是陈展规划当中,渝州城的街道和城中心,却成为陈展头疼的问题。从规划之初,陈展就将渝州城当做一个未来的大都市在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