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看着眼前的礼亲王,新元帝的眼睛几乎都要冒出火来。“陛下,自从多年前帮助太上皇稳定了朝廷局面之后,本王已经将所有的教务都撒手不管了!”看着几乎都已经克制不住了脾气的新元帝,礼亲王完全没有任何的在意,反而一幅迷茫无辜的样子,看得新元帝恨不得直接砍死他。“普度教的名单,如今本王手里还留着一份呢,要是陛下要用地话,可以现在就到王府里去取来。”“不过自从将教务都分配给几个大尊者之后,普度教的事情,我就没有过问过。”“你就什么都不知道?”虽然礼亲王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什么破绽,但是新元帝总感觉这其中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对于新元帝的疑问,礼亲王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腹案。“当年那些人都是太上皇派下来的,陛下,我要是插手地话,岂不是要得罪太上皇?”这句话礼亲王说的理直气壮,因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别说那些大尊者,就是连安盛当初都是太上皇送过来的。当然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礼亲王自己提前安排好地暗探,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礼亲王没有说出来的是,虽然人是赵武安排的,但是城里普度教的主意,确是他给太上皇出得。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已经非常久远的事情,而且其中一个当事人已经驾崩了,所以基本上已经死无对证了。看着新元帝将信将疑的表情,礼亲王继续为自己辩解起来。“陛下,本王这些年可是连京城地大门都没有出去过一趟,哪里又功夫去管普度教的事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人,心怀叵测,才来离间我们皇家宗室地感情呢?”之所以有替身安排,礼亲王都没有离开京城,就是为了将这个最大的破绽给弥补上。毕竟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普度教的事情,绝对隐瞒不过一些有心人,而新元帝就是其中之一。他之所以不着急离开京城,直接坐镇前方指挥普度教,一方面就是因为他知道,新元帝一定会传召他询问当年的事情。当年为了愚民,太上皇交由他成立的普度教派,还有抗衡世家的打算在内。但是在这个普度教成立之初,就如同朝堂一样,被世家和勋贵渗透成筛子一般。虽然后面的后续不了了之了,以至于被他暗地里将各方势力都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但是别人或许会忘记,但是新元帝绝对不能够忘记。面对新元帝的压力,他不认为替身能够承担得住。而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也非常清楚,除了三两个州之外,其他的普度教派势力,早就已经半脱离了普度教派的管辖。这些早就已经被世家、勋贵等掌控在手里的存在,才是破坏大乾根基的最根本根源。“那王叔可知道,这些势力都掌控在谁的手里么?”听到新元帝的话,礼亲王就明白过来,新元帝这估计是从别的渠道,了解到了天下纷乱的根源。或者很有可能就是那猛、武两兄弟,通过蛛丝马迹发现的。毕竟,在起事之处,普度教派做出的决定,就是暗藏在乱民之后。别说露头了,就算是混入在乱民之中的教派力量,都是外围的一些不重要的棋子。但是这并不影响,赵帆趁此机会,利用新元帝的手,让那些世家和勋贵斗起来。所以面对新元帝的询问,赵帆装作想了一番之后,将普度教派的内情,毫不隐瞒地说了一部分。“根据本王所知,教派内的势力掌控在以路家、白家、周家为首的几个大家族当中。”“其中路家的庶子路峰化名郑峰,掌控着济州、东州和辽州的事物。”“而白家的一个叫白凌的,化名为林凌,掌控着甘州、济州和闵州的事物。”“周家三房的嫡子周程,化名为张程,掌控着江州南州和西州的事物。”“当然这只是大的势力头领,再往下分的话,那估计朝中起码有一大半都参与进去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太上皇和本王放弃了普度教派的原因。”“毕竟那里面势力错综复杂,谁都不知道谁的背后到底有谁在支持。”听到赵帆所说的,和自己了解到的一部分情报完全相符。这个时候新元帝的脸色,才慢慢地好转了过来。对于新元帝来说,其他的人,暗中培育势力,顶多也就是趁乱捞一些好处。可是一旦皇家之人参与到其中的话,那么对于新元帝的皇位就有所威胁了。虽然他目前还不能完全信任礼亲王,但正如礼亲王所说,他多年都未踏出京城半步,而且除了传说中地私生女之外,连个后人都没有。一个连血脉都断了传承的人,才是对于皇位最不可能觊觎的人。毕竟,礼亲王如今都六十多岁的年龄,就算是夺了皇位,也没有传承的对象。想到了这里,新元帝对于礼亲王的怀疑又去掉了几分。“王叔最近还是呆在府里,不要四处乱走的好,朕怀疑有人要打王叔的注意?”“是吗?这帮乱臣贼子,就见不得我们皇家安宁两天。”“陛下放心,本王也没有什么杂事,又不爱串门,最近一定会安安静静地呆在王府内,不会给皇家添乱的。”虽然新元帝没有明说,但是礼亲王听得出来,所谓地保护,不过是变相将自己软禁罢了。而对于正好准备脱身的礼亲王来说,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当下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了下来。听到礼亲王的话说得干脆利索,新元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从皇宫里出来之后,礼亲王一路面色平静地回到了府中。既然新元帝给出了他这个机会,那么接下里就该轮到他云游大海的最好时机了。三天后的某一个夜晚,在所有人都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呆在礼亲王府内的赵帆,和一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替身,彻底地完成了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