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搭上了那个中州大家族的线了,你要知道,如今的渝州,可不是曾经的渝州了,本地人的身份,可是老值钱了!”对于陆明的问话,姚生摇了摇头,但是却感觉实情和自己猜测地八九不离十。毕竟这种事情,大多都是每个家族的最高机密,谁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说他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知道县官不如现管么?难道他还真以为有人会为了他对抗那位大人不成?”看着街道中,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陆明唏嘘不已。和以前那个夜晚只有鸡鸣狗叫的渝州不同,如今的渝州,几乎都能称作不夜城了。夜晚给予大家活动的时间,都比京城还要晚半个时辰。甚至是如果哪一家,要是有什么红白喜事要举办,甚至都能够提前和折冲府提出申请。最宽容的时候,折冲府甚至都能够批准,十二个时辰不宵禁。那么什么时候算是最宽容的时候呢,那就是世情太平的时候。而渝州什么时候太平呢,这两年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太平。所以也就造成了,但凡是有个稍微大户一点的人家,想要夜晚热闹一番的,折冲府都批准了。为什么都是大户人家呢?通宵难道靠月亮照明啊?光是蜡烛和灯油的钱,就已经足以让穷苦人家望而却步了。所以这也造成了,如今夜晚穷苦人家静观其变,然后大户人家相互攀比。有的甚至为了能够宣扬一下自家的名声,竟然举办个婚礼都要提前好几天唱大戏的。渝州真的穷么?可能顶级的富户渝州几乎没有,一流的也就三核桃两枣。但是若只说中层的殷实家庭的话,渝州绝对不少。过去数百年都在参战的渝州,几乎很少遇到败仗。而胜利就代表着军功,就代表着财富,就代表着赏赐。加上青壮越打越少,那么每个家庭消耗财富的主力就越少。虽然这说着有些不人道,但是从财富的角度来说,却是事实。加上渝州处于四战之地,大家基本上都不会跑过来,整个大乾都视渝州为蛮荒之地。所以任何高消费,奢侈品,流行的趋势都和渝州没有关系。除了基本的生活花费,渝州甚至都没有什么能够将钱花出去的地方。而渝州在过去百多年间,最为销售紧俏地物资,竟然是军需品,这能够让人想象么?一代又一代的财富,都集中在了少部分人的手里。越是传承久远,越是家里人丁稀少的家庭,可能积攒的财富都就越多。加上大乾在过去两百多年的时间里,不停地向渝州迁移百姓。这也让渝州就像一架筛子一样,将所有的财富都遗留到了能传承下来的家庭手里。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在大乾,渝州是除了京城之外,中产阶级数量最多的州。之所以被大家视为穷,不是没有钱,而是有钱也花不出去。而陈展上位之后,因为渝州迎来了史上最为安稳和平的时期。大乾和雍朝默契地沉默对待,换来了一个互市的建立。简直让渝州人看到了长久和平的希望。加上陈展大力地促进工商业地发展,用互市起到了一个磁芯的作用。吸引着天下大量地商家,不远千里地来到了渝州,就为了寻找新出现地商机。而这无形之中,就带动了渝州地消费,让渝州人拥有了花钱的基础。所以已经积攒了无数年,整天都只能拿黄金给孩子当铁环滚的渝州中级阶层,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没好日子。可以说无数代渝州人的辛苦和牺牲,换来了如今渝州本地人的富裕生活。而现在在渝州,但凡是穷苦的,那就只能说明,他们都是迁移到渝州,还不足三五十年的外来户。面对着如此美好的商业前景,面对着折冲府那几乎肉眼可见地强大速度。无论是陆明还是姚生,都无法理解郑强的想法。“或许,郑家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真以为那些中州大家族,会对他另眼相待?但凡是大家族的哪有不吃人的?”都是从弱小发展过来,其中的内情,哪一个又不清楚呢?“哎,希望老郑不要误入迷途,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怎么说好歹也是咱们土生土长的渝州人啊!”对于郑强的未来,陆明感到非常地忧愁。原本本土派对抗之中就落于下风,可是如今竟然还有一个都投敌了,这日子怎么过啊?“你知道陈将军的有什么打算么?”听到陆明的问话,姚生瞬间就知道了他的打算,当即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地幻想。“你可别有那种小心思,要知道对于陈将军来说,折冲府和百姓才是最重要的。”“咱们这些商人,若是安分守己,那么为了渝州地繁荣,或许他会支持几分。”“但是要让他参与到这其中来,呵呵,那就是纯属想多了。”听到姚生的话,想着姚生和曹家管家的关系,陆明隐隐明白了过来。这恐怕是姚生已经趟过路,不过很可能被警告了,否则哪里来的这么深刻的理解。毕竟投机倒把的,都是有机会钻政策空子的。如果连官员面都见不了的人,是绝对没有犯下行贿罪的机会的。“咦,那是不是云来客栈的刘东家么?”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忽然陆明看到远处慢悠悠来了一趟马车,一看马车上面的徽章,瞬间就明了了对方的身份。“嘶……还真是,这位大爷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不符合他的性情啊?”“对啊,说到了这里,最近一段时间,这位小爷的折腾劲可平静多了!”相比于陆明,姚生的消息就要灵通的多。“我听说这位小爷的母亲和妻子都被带过来了,还听说这位小爷要和主家闹独立呢?”“真的假的?来渝州闹独立?这位怎么想的?难道中州那样的花花世界待着不好么?”“谁知道呢?或许是想换个活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