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了大军的行踪不被暴露,为了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平息草原的纷争,陈展也不是狠不下心来。自从第一次走上战场,就因为生死危机的时刻,成就了千人斩的功绩。陈展就感觉自己对于普通的人生,没有了前世那种沉浸式的体验感。除了家庭所带来的温暖之外,陈展现在思索问题,几乎都会站在大的格局当中,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怜悯于一家一户。而且随着时间越长,他的这种淡漠感越来越强盛。如果刚刚穿越哪会儿,陈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体验联姻这种公式化地婚姻模式。但是到了如今,陈展几乎已经能够,非常淡漠的讨论着,是否因为一州的利益,而娶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女人。或许自己的人性正在泯灭?陈展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但是作为一个受到过现代教育的人,他非常清楚,这种动不动就一通杀戮的行为,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是这种以武力作为一切开端的模式,几乎在曾经的中华历史当中,盛行了数千年之久。而如今的异时空,还远远到达不了威慑就能够促进和平的地步。尤其是面对着生存之战,如果没有流血,没有战争,那么任何的梦想都是一纸空谈。大火持续了数个时辰之久,几乎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所有的火焰,才泯灭成为了袅袅青烟。因为草原上组成部落的帐篷、栅栏、毛皮等,几乎全是易燃物品,所以大火燃烧起来的势头很猛,也燃烧地很彻底。一个部落除了一片灰烬之外,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是陈展之所以等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收获战利品,而是为了打扫战场。“搜捡地时候都小心一些,很难说还有没有毒蛇藏在地下。”看着已经开始朝着废墟当中前进的士兵,陈展急忙交代起来。“二牛,带着林山去看看,部落大帐,仔细查看一下,那个所谓的祭祀,还活着没有。”“是,将军!”在来战场的路上,陈展才从林山哪里,听到了这个黑蛇部落那个祭祀的名字——海默德。如果说之前陈展还没有多想的话,可是第二次听到如此西化的名字,陈展地心里就有些凝重了。首次听到让他感到非常兀突的名字,就是雍朝的国师扎莫得。原本陈展以为,那只是一个巧合,毕竟如今雍朝野蛮化都已经快要形成趋势了。偶然间蹦出来一个奇怪的名字,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从折冲府和渝州州府的文献当中,陈展对于异时空的地利也有了一个初步地了解。大乾的西方就是无尽的山脉,因为一望无尽,重重叠叠,仿佛数之不尽,所以被中原地区统称为十万大山。甚至在十万大山的东面,就只有中原十三州,和几乎拥有中原三分之一面积的大草原。北方是千里冰雪封盖地冰洋,而再往东方就是无尽的大海。怎么看这个异时空的地形,陈展都感觉,大乾和雍朝所占据的领域,仿佛是一块大陆的边角。可是北方无尽的冰洋,却让陈展推翻了自己的猜测。懂得常识地都知道,那样恶劣的环境,只有两极的地域才会出现。那么十万大山之西,到底还有没有人类国度存在?或者异时空到底是不是和前世的世界一样,生存在一个星球上。陈展感觉这一切都仿佛掩盖在一层迷雾当中,让人看之不透,触摸不到。可是如今连续第二次,听到如此迥异于常人的名字,就由不得陈展再多想。或者说,黑蛇部落这个祭祀海默德,和扎莫得到底有没有联系。为什么他们的名字,都是如此的怪异?陈展在沉思着一切异常的时候,在黑蛇部落的大帐之下的密室当中,海默德憋屈的用愤恨的目光看着头上的石板。明天正好是举行祭祀的日子,所以从傍晚开始,海默德就进入到了密室当中,准备沐浴焚香,净化自我。但是谁知道等到半夜之间,他就被一阵轰隆的震动声给吵醒。自幼生长于草原之上的海默德,哪里还不清楚,这就是大量骑兵奔跑所发出的震动声。只不过是他此时正处于地底密室,所以感受尤为清晰。虽然对于这突然出现的震动声,感到非常地差异,但是生性谨慎的海默德,并没有第一时间跑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吩咐自己的侍女,前去询问部落的首领,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风雪当中,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下,听声音就有上万战马奔跑的声音,着实很难让人相信,一切都是巧合地路过。虽然黑蛇部落在方圆数百里,都有着凶残地恶名,但是也并不是,说他们就没有不对付的敌人。但是海默德还没有等到侍女的回禀,就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了密集的叮叮撞击声。几乎第一时间,海默德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那是箭头撞击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而整个部落当中,只有海默德的密室,才是由石板和巨石累积而成。哪怕没有出去,海默德也能够判断出来,此时头顶的帐篷,恐怕已经破烂地连风都挡不住了。还没有等海默德在心里判断出敌人的身份,一股炎热的感觉就在密室里升起。大火!海默德的脑海里瞬间升起两个字,然后他就在第一时间,将所有饲养毒蛇的瓦罐都用毛皮封堵起来。常年和长虫打交道的他,非常清楚,在冬季将冬眠的毒蛇惊醒之后,这些凶猛地长虫的反应是如何的剧烈。要是他再不做任何措施的话,恐怕不用外面的敌人动手,这些失控的毒蛇恐怕都能将他咬死。甚至做了这些之后,海默德还感觉不太保险,随后就跳进了一个,装着半缸水的大水缸里,并且用一块石板,牢牢地盖住了头顶。几乎在水火两重天的极端环境当中,海默德渡过了人生当中最为艰难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