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打击人的不是没有努力的希望,而是给人一线挣扎的希望,随后却毫不留情的掐断,再次让人坠入黑暗。而此刻的神武军将士们,所面临的的局势就是如此让人绝望。本以为抵挡住突袭之后,凭借着牢固的防守,能够将失去的优势扳回来。但是谁知道,外围出现了无数的骑兵,此刻正在虎视眈眈,敌人的数目翻了一倍不说,关键是陈展的大杀特杀,直接击溃了士兵刚刚鼓起的勇气。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天边已经透露出明亮地晨曦之光,大地的场景再次展现在人们的面前。“换!”在敌军当中辗转腾挪的陈展,面无表情地对着身后的大军发出低沉的命令。而随着陈展的一声令下,他身后已经厮杀了一个时辰的士兵,拉拽着手上的袍泽,快速地向着身后的阵型当中退去。而方阵之中的亲卫,则组织起已经休息了很长时间的士兵,再次重新排列出一股厮杀的阵型。看到手下转换完毕,陈展则继续迈着两条大长腿,奔向不远处的另一个方阵。亲卫营带领着归降的士兵,组成了一个圆环形状的巨大方阵,外围在和敌人拼杀,里面则是乏力而被替换下来的士兵。陈展则围绕着这个圆环,在不停地奔走着,利用自己的机动性和巨大的杀伤力,密布着内外转换所形成的疏漏。因为陈展的努力付出,所有的士兵都能形成有效的轮换,这样一来,就能使得所有和敌人短兵相接的,都是有生力量。收到了启发之后,包围在营地之外的五万骑兵,也利用防护栅栏上的空缺,来回穿梭地进行冲击着。从上空看下,整个神武军大营内,拥挤着将近十万的大军,然后以营地中心的折冲府混杂军阵为最中心,外围的骑兵以圆弧形骑兵队来回穿梭。无数的圆和半圆的阵型,将神武军分割成数个军阵,而且这些不断移动着的圆阵正在不断地靠拢。处于营地中央,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混杂战力,看到了不远处来回冲阵的援兵,顿时气势再次大振,虚弱的战力也再次拉满。当然,陈展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临时的振奋,毕竟气势再强,但是如果没有体力的支撑,那么最后的结果依然好不到那里去。而在陈展这边陷入到了拉锯战地消耗之时,远处的王庭宫殿当中,却已经到了快要收尾的阶段。虽然雍朝本身也是中原的王朝北逃而立,但是因为草原的地理环境,使得这不是一个建立城池的有利地形。所以哪怕漫长的统治时期,雍朝的王庭也没有建设起中原那样的城墙。整个王庭的领地,以皇宫为中心,然后不过是三米高的城墙包围,城墙之外的则是无数的百姓,将王庭团团拱卫。原本哪怕是三米的城墙,也能够让折冲府的士兵喝上一壶。但是陈展选择冲击的时机实在是太过于巧妙,正是所有高级将领恭贺太皇太后寿诞的中后期。所有的将士都喝的已经差不多了,基本上就没有几个清醒的。加上皇宫的外围,城墙上也不过只有五千的禁卫军防守。所以当折冲府的骑兵奔腾而至,越过了对于百姓的征伐,直奔皇宫而来。面对着寥寥数千的禁卫军,两路夹击围困的折冲府骑兵,直接祭起了手中的连弩。原本还想抵抗一番的禁卫军,面对着铺天盖地而下的弩箭,久疏战阵的禁卫军直接就被强力地一波流战法给打成了残兵败将。在连弩巨大的攻击力加持下,骑兵甚至都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抵抗,就直接突入到了皇城之内。而此时准备结束宴会的胡久利,也惊惧地接到了有敌来袭的消息。因为皇宫之内灯火通明的缘故,再加上这五万的骑兵全都是统一制式的折冲府装备,所以出宫前来探查的士兵,第一时间就探明了来犯敌人的身份。“你说什么?折冲府?”拉着士兵的衣襟,胡久利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站在王庭之中最高处的宫殿前的广场上,看着下方来回奔走,不时扳动连弩清扫着犹自抵抗的禁卫军参与力量的骑兵。胡久利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黑暗,身躯更是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武王胡平利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的话,恐怕胡久利得一个屁股蹲坐到了地面上。清醒过来之后,胡久利和胡平利两兄弟第一时间就抬头看向了远处神武军大营的方向。虽然因为夜色的掩盖,无法看到具体的情形,但是冲天而起的厮杀声,以及营帐不断燃烧而起的火焰,瞬间就让两兄弟明了了那边的情况。折冲府到底来了多少兵力?兄弟俩的脸色阴沉的几乎都能够凝水成冰了,如今的情况一目了然,几乎都看不到了翻盘的希望。从上往下望去,密密麻麻的骑兵,来回的奔走,目测都有四五万的兵力,先不说神武军大营那边的战果如何。光是下面这数万围困王庭的大军,就足以让胡久利感到希望渺茫了。“组织一队暗卫,突围出去,到神武大营探测一下情况。”看着一层一层向上推进的折冲府骑兵,胡久利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因为沿路走廊、小道旁边的油灯照耀,使得折冲府兵的行动,没有一丝地遮掩。所以下面的形势一览无遗,所有人跟随胡久利出来的大臣,都看得无比地清晰。“这……这是怎么回事?”“天啊,这……这……怎么可能?”“天要亡我大雍么?怎回如此?”“神武军呢,如此多的敌人到来,神武军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都被人摸到了家里来了,沿途的警戒呢?怎么一点情报都没有?巡视的士兵呢,守城的军士呢?”一个个大臣都心神震惊之下,语无伦次的嚷嚷起来,唯有陆向道、扎莫得俩人,虽然也是异常的震惊,但是好歹还能够维持基本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