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心头重重地疑虑,让太皇太后的声音都变得异常干涩起来。面对着祖母的询问,胡久利扭头看着太皇太后那已经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担忧,当下不有心里更加悲怆和痛苦。“祖母,没事的,您不要担心,万事有孙儿在,不要担心啊!”听到如此无力苍白的安慰,太皇太后岂能不知道有着天大的事情发声。尤其是折冲府的士兵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大殿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自顾自地把控着场面,甚至连弩那让人心惊的杀器都端在手中。这要是都无法证明出现大事了的话,那么太皇太后就一辈子都白活了。但是看着痛苦到有些麻木,失魂落魄的乖孙,太皇太后强忍着内心的担忧,静静地坐在哪里,没有再询问下去。而其他的妃嫔和皇室成员,看到处于权利最高峰的这对祖孙都是如此,就更不敢说话了,一个个都静静地呆坐在那里,竭力地隐藏自己的存在感。看到自己的三个庶子,都是一副鹌鹑的样子,胡久利的心里虽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也不由暗恨这些家伙地不争气。作为皇子,竟然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胡久利不由满心的失望。但是他却没有想过,作为一个皇帝,他自己都已经快信心丧失殆尽,如今却渴求几个幼稚儿童,行为着实有些过分。但是作为皇帝,任性和多疑几乎就成为普遍的标签,所以胡久利的心理也不过是正常地波动罢了。而被折冲府兵押送着,以武王胡平利为首的神武军将领,一到神武军大营的门口,就已经将最后一丝希望给彻底地抛弃。整个神武军大营,已经被无数来回穿梭的折冲府骑兵,分割成一块块的阵营,然后在力量被削弱的情况下,只能被动地迎接着折冲府士兵的消磨。此时整个神武军大营的数目已经下降到了不足九万,相比于之前的人数,几乎已经拦腰横斩。“尔等将军已被我们俘虏,还不快快缴械投降?”和把守大门的辛荣打了一个招呼之后,高灿就带着士兵簇拥在胡平利的周围,开始对着军营当中,犹自还在抵抗的神武军大声高喊起来。“缴械抱头,投降不杀!”“缴械抱头,投降不杀!”“缴械抱头,投降不杀!”“……”而周围的折冲府军,看到这幅样子,立即心领神会地齐声开口高呼起来。之前还在殊死抵抗的神武军士兵,看到胡平利被挟持的样子,顿时一个个都万分惊惧地停下了手中的抵抗。没有了反抗之后,折冲府的士兵也没有赶尽杀绝,同时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并且开始缓慢向后退了过去。仿佛是两道后退的浪潮一般,高灿簇拥着胡平利,向着军营忠心急奔而去。而在他们的身后,已经停止了征战的双方士兵,泾渭分明地面对面而立。只不过是和一脸欣喜兴奋的折冲府士兵相对比,对面的神武军却一个个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一个个都瞬间丢掉了之前的精气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胡平利去做什么,整个神武军都知道,毕竟太皇太后的寿诞,可是被宣传得沸沸扬扬。而如今胡平利被对方带到了这里,那么其他人呢,比如他们的皇帝。因为折冲府骑兵的不断呼喊,所以没有用多长时间,武王胡平利被俘获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营。就连正在和陈展已经拼搏的红了双眼的中军,此时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被迫急速奔驰而来的胡平利,宛如内心被瞬间掏空了一般。“王……王爷……将军……这……”“这……这怎么可……可能?”“王爷都被俘获了……那……那陛下呢?”整个军营都已经平静了下来,双方对面而立,但是却已然没有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只因为此刻胡平利连同整个神武军的高级将领,全都被折冲府给押送到场,让神武军的气势一瞬间直接泄到了低谷。所有刚刚还奋勇拼杀的士兵,以及中层将领,此刻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幕。若是打吧,连最高统率都被别人俘虏了,甚至有可能连皇帝此刻都被别人拿下了。可若是不打,内心里总有一种憋屈的感觉,毕竟身为军人,不战而降绝对是懦夫的行为。大步来到了阵前,看着胡平利等人的身影,浑身沐浴着鲜血,散发出丝丝白气的陈展,宛如从地狱血池当中爬出的杀神一样,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武王殿下,又见面了!”自从陈展出现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或主动或被动地集中在他的身上。长达两个多时辰的战斗,陈展用不同风格的战斗方式,收割了无数的性命,而且因为他有一段时间,为了承担士兵轮换的压力,几乎围着中央的圆阵战斗了一圈。所以在场的所有神武军士兵,都对于陈展这个生命收割极其一样的魔神,有着无比深刻地印象。甚至因为陈展的到来,连他们内心里的憋屈和沮丧都无形之中消散了许多,留下的只有对于强者乃至于非人类的敬畏和恐惧。虽然没有具体的统计,但是根据亲卫的估算,陈展在将近三个时辰之内,收割的生命,早都已经超过千人的规模,具体能够达到几千,那就需要更进一步地细致统计了。甚至可以说,除了那些死于连弩之下的,意外死亡的,被火烧死的之外,死于拼杀的神武军士兵,起码有超过十分之一的数目,都是陈展的壮举。和神武军的敬畏和恐惧不同,那些归降而来的士兵,虽然此刻已经伤亡近半,并且剩下地人也几乎人人负伤,累的即将虚脱。但是这些人却依然用着无比狂热的敬仰目光,紧紧地看向陈展,此刻在他们的心里,陈展就是这世间唯一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