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陈展,见过雍朝皇帝!”来到了大殿之中,无视那道道飞速注视而来的目光,陈展直接来到了大殿的最里端,直接登上了平台,对着站起身来的胡久利拱手行了一个读书人的礼节。“呵呵,怎么?陈统领刚刚做完强盗,如今又换回好人的身份了?”对于陈展的礼节,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胡久利,毫不客气的讽刺起来。虽然他也知道,这种无力而挣扎的行为,几乎就是将自家亲朋好友推向深渊的任性,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尤其是陈展此时一副潇洒随性,风度翩翩地形象,在胡久利看来,简直就是刺眼之极。对于胡久利的这幅样子,陈展无奈的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其实对于大雍和大乾,我都无所谓,只要你们双方有一方能够直接统一了天下,那么我就安安稳稳地守在渝州,甚至连统领都直接辞去了。”“毕竟无论是大雍还是大乾,归根到底都是炎黄的血脉,这数百年来,大家自相残杀,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足以让百姓痛彻心扉了。”“所以在我看来,和平和统一,百姓生活富足,天下稳定安宁,才是最为让人期盼的事情,至于什么江山社稷,什么皇位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可惜,我即使再有一腔热血和期盼,也奈何不了你和赵峥一对废物,给你们机会,可惜你们不中用啊!”“你……你……”面对陈展毫不留情地讽刺,胡久利气得眼前都开始发黑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陈展,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陈展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占据大义的存在。而且无论陈展那满是坦然的神色,还是他坚定地语气,让人都能够感觉得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实意的。“好了,像你和赵峥这种犹自沉浸在低级趣味之中,以压迫百姓为自己谋取权势和富贵的人,我简直都不想和你们说话。”摆了摆手,对于胡久利的气愤,陈展也懒得和他多说,毕竟一个敌国的皇帝,他还能够怎么样呢?至于说干掉胡家,陈展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对于那些毫无还手治理的妇孺老弱,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如古代的王朝那样,来个诛九族?以陈展的观念,做到如此冷血地事情。既然做不到斩草除根,那么就干脆一个都不杀好了,始皇帝灭掉六国,一个都没有杀,还不是照样一统了天下?而陈展也不相信,凭借自己的教导,自己的儿子陈曦,能够像秦二世胡亥那样无能,连自家的江山都守不住。到时候大不了自己辛苦一点,再教导一个孙子,只要有三代的杰出帝王,那么整个天下也基本上没有了造反的基础。如果三代优秀的皇帝,都不能将天下平复下来,那么即便丢了江山,陈展也认了。子孙后代不如我,留下万贯家财如何,子孙后代超越我,留下万贯家财又如何。来自于亲情淡漠的后世,对于家族的观念并没有多么地强烈。而明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永恒这个词语,所以对于未来基业的延续,陈展也没有多大的执念。能够连续传递下去更好,如果那一代不肖子孙直接败坏了,那也无所谓。甚至陈展都准备打破,帝王为自己修建陵墓的惯例,向后世一样直接来一个天葬。陈展对于死后还让一些毛贼,拿着刷子和铲子,在自己的尸体旁来回拨弄,没有任何的兴趣。甚至一个弄不好,直接被人将尸体摆在了博物馆,然后赤身**地让所有人都去参观。想一想,陈展的心里都满是膈应。正因为见识地多了,知道得多了,内心里那股消除不掉的优越感,让陈展对于权势和名利完全没有什么兴趣。毕竟想一想,不知道哪一天某一颗超新星爆发的射线扫过,整个世界烟消云散。或者努力了一番,直到人类毁灭,结果连新手村都走不出去。更甚至,连走到最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彼此的大蘑菇给打的家庭破碎。最伟大的帝王又如何,百年之后还不是照样一捧黄土。带着一脸淡然的神色,陈展镇定自若的来到了胡久利所座的高台上。无视周围那些胡家宗族目光之中的仇恨和愤怒,陈展对着太皇太后抱拳行礼。“不知道今天竟然是老寿星的寿诞之日,打搅之处,还请老人家海涵。”看着陈展这一身通体儒雅,风度翩翩的样子,太皇太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对方。“不知道陈统领准备如何安置我等胡氏家人?”“当然是带回到渝州去,还请老人家谅解,非是陈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太安分。”感受到太皇太后的不安,陈展当即出声安抚起来,对于老年人的尊重是华夏的传统美德。只要人家不是蛮不讲理,或者倚老卖老之辈,陈展也乐得给对方几分面子。他可以直接揍胡久利一顿,但是他总不能去揍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吧,那岂不是成了禽兽?“你以为把我们放到你眼皮子底下,就能够挟持整个草原的部落?你也未免将草原上的部落,都想得太简单了吧?”听到陈展的打算,胡久利心中冷笑一声,当即毫不客气的对着陈展讽刺起来。对于败在一个小年轻的手里,胡久利怎么都有一种膈应的感觉,加上即将到来的囚徒生涯,这让他感到非常的痛苦。“我想胡先生你想多了,大草原上的所有百姓,对于谁当皇帝没有任何的兴趣,也不在乎,只要谁能够给他们,带来幸福的生活,那么他们就会拥护谁!”“你真以为你们胡家天命所归?天下无敌?”“三百年前,败退大草原的教训,你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吸取。”“哪怕到了今天,你依然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