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个屁,请老子吃酒老子还要送礼,恼火死了。”程风恼道。“程大哥你家的生意在允州,怎么给寮州的郡守送礼啊?”张顾问道。他有些弄不明白程风一个玩江湖的,家里的生意又在允州,怎么想起给张郡守送礼了。程风笑道:“那可不是我送给张郡守的,是我那兄弟借我之手送的。老弟你不知道,张郡守可是大有来头之人。”“哦?什么来头?”张顾问道。“走走走,咱们上了马车我再讲给你听。”程风拉着张顾朝马车那里走去。到了马车那里,程风便对那车夫说道:“你自己回去吧,告诉你家老爷,我与我兄弟消遣去了,明日再回去府上。”那个车夫应了一声是,便先行告退了。跟着他又对那个跟着张顾来的孙家仆役道:“你也回去吧,我跟你家公子有要事相商,商量完了,自然送他回去。”那仆役看了看程风,然后看向张顾。张顾笑了笑,说道:“你回去吧,我二姐问起来,你就说我与程大哥去尉丞大人家里喝酒去了,晚一些回去。”那仆役先是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公子千万早些回去,不然少夫人那里小的不好交代。”“好,我知道了。”张顾摆了一下手:“你只管跟我二姐说便是。”那仆役施了一礼,便先走了。打发走了碍眼的人,程风一拍张顾的肩膀,笑道:“老弟上车。今日得了奖赏,这银子烧手,得赶紧花了才行。哥哥知道一个好地方,我带你去消遣消遣。”张顾笑了笑,上了马车,也没坐到轿厢里去,就在车辕上坐了。程风坐在另一侧的车辕上,拿起马缰抖了一下,马车便动了起来。“程大哥,咱们这是去哪里?”张顾心里已经猜出了程风要带自己去哪里,不过还是问了一句。程风笑道:“古记绣楼。”“绣楼?”张顾有些惊讶了:“咱们去绣楼做什么?”程风哈哈大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绣楼叫法是从圣京城传过来的。那里的女子个个娇美异常,气质绝佳,都跟大家闺秀似的。听说开这个古记绣楼的人也是圣京城来的,刚刚开张没多久,美人儿都是新鲜不过。昨晚我兄弟带我去了一趟,让哥哥我大开眼界,今晚哥哥带你去见识一下。”张顾见程风说得兴奋,不仅好奇心也起来了。昨日他去了倚红楼,已经见识了寮州城的娱乐业是什么样的了。难道这个新开张的古记绣楼与倚红楼大有不同?不过一想到自己二姐的谆谆教导,不由得犹豫了一下。程风也没主意到张顾有些犹豫,接着说道:“今晚哥哥做东,咱们把今日的奖赏都花掉,官府赏下来的钱财,哥哥我总觉得咬手。对了,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你说张郡守大有来头。”“噢,对。”程风说道:“我听我那兄弟说,张郡守原本是朝中的谏议大夫,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弄到寮州郡这苦寒之地担任郡守了。不过我兄弟还说,像张郡守这样起起落落的人在圣京城大有人在。说不定哪一天张郡守又会被调回圣京官复原职呢。这样的人不但不能得罪,还要好生巴结才行,一旦得了张郡守的赏识,等张郡守回圣京之后,随便提携一下,就能再升两级。我今日就是受我兄弟之托,帮他给张郡守送礼来的。不然我一个游侠儿干嘛要低三下四的去巴结张郡守?”听了程风的话,张顾这才明白为什么程风一个混江湖的要给张郡守送礼了。至于尉丞托程风送礼,那就很明白了。尉丞是郡尉的人,要想巴结郡守张布,便不能让自己的顶头上司知道才行。刚好程风杀马匪有功,郡守大人宴请庆功,这样的送礼好机会尉丞自然不会放过。张顾的前一世王莽,那可是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最后还篡位当了皇帝,对官场上的事情那是再清楚不过了。有了程风的解释,张顾也明白了寮州郡为什么会由一个文官来当郡守了。不过在张顾看来,张布的到来对寮州郡并没有什么好处。像张布这样过境的官员,向来都是捞足了,也差不多该走了。而且寮州郡是边郡,三五年就要跟戎国打上一仗,一旦战争起了,郡守便是第一军事长官,就连军尉都要无条件的服从郡守,这是大庆国律法里写明白的。在庆国历史上,文官统领军队打仗向来是败多胜少。若是戎国在张布任期内来犯,寮州军要是败了,那寮州郡的百姓就遭殃了。而戎国军队最喜欢做的就是屠城劫掠,因此不管寮州郡的哪个城池破,城中百姓必然会惨遭屠戮。这个念头虽然在张顾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这已经让他产生了危机感。寮方城时比寮州城还要靠近戎国边境。戎国若是杀过来,怕是第一个要攻下来的就是寮方城。大庆国立国一百七十余年,寮方城就被戎国攻破了六次,每次都是城中军民被屠戮一空。自家现在就在寮方城,就在戎国铁骑劫掠的范围之内。若是一旦戎国攻破寮方城,那自己一家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不行,回去之后要想办法才行,就这么每天活在死亡威胁之下可不是朕想要的。”张顾在心中想到。至于想什么办法,张顾还没有一个头绪。在他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寮方城,或者是离开寮州郡,这才是最佳的保命方法。不过他也知道,老张未必就愿意走,张家的家业都在寮方城,以老张的性格,估计他宁可死在寮方城。“还是回去跟老张先商量商量吧。”张顾在心中琢磨到。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到了古记绣楼。见到古记绣楼,就让张顾感觉到了这绣楼的独特之处。“或许这个绣楼真的跟其它的青楼有所不同?”张顾看着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的绣楼大门,在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