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顾嗯了一声,朝着外面高声喊道:“过来两个人。”随着他的喊声,三个狱吏走了进来。张顾指着白老虎对那三个狱吏说道:“带他去看看陈长风是怎么受刑的,让他从头看到尾。然后再让他接着看其他人受的都是什么刑罚,让他看清楚了。看完了之后再带他到廨房来见我。”说完,他便提着那盏气死风灯走了。白老虎被三个狱吏带着去了审讯室,一进去就见到了已经昏死过去的陈长风。此时的陈长风已经被剥去了衣服,赤条条的挂在行刑架子上,浑身上下都是鞭痕,血迹斑斑。见三个狱吏带着白老虎来了,王纠和郭宝农都有些惊讶。王纠问道:“带他来干什么?还没轮到他呢。”一个狱吏说道:“大人叫把他带来看看陈长风如何受刑的,让他从头看到尾。”王纠一听就知道张顾的目的是什么了,这是要吓唬住这个白老虎,于是便笑道:“好,那就让他好好看看。来人啊,把陈长风给我弄醒,给他上夹板。”再说张顾从大狱里出去,便回去了自己的廨房,然后便躺靠在躺椅上开始琢磨起来。陈长风是不能活着出寺狱的,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了,即使陈长风的家人拿来再多的银子也不可能放他出去。至于其他人,他还要好好的琢磨一下如何处置,要做到利益最大化才行。张顾这边很忙,皇帝那边也在忙。三天前皇帝带着一大帮嫔妃去了东郊的皇家园林玩了几日,积攒了不少的奏折没有处理,今日一天没干别的,就是把积攒下来的奏折都处理完。当看到关志武的奏折,皇帝便笑道:“关志武这个老东西居然给朕上奏折了,有意思啊,呵呵,这奏折用的还是新纸,看来他在寺狱中混得不错嘛。”他说着,便把关志武的奏折打开,看了起来。旁边侍候的大太监任丘见皇帝说话,便笑道:“关老头这是想明白了?给皇上您服软了?”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手中的奏折对任丘笑道:“你还真说对了,关老头真的是给朕认错服软了。”说着,他便把关志武的奏折递给任丘,笑道:“你来念给朕听,朕要好好的听听关志武那个老东西是怎么给朕服软的。”“是,皇上。”任丘接过那本奏折,先是看了一下,然后便念了起来。任丘也是一个会拍马屁的,他念关志武那份奏折的语气谦卑至极,这让皇帝听着就像是关志武在面前谦卑的自责一般。任丘每念一段,皇帝就评价几句,然后任丘在接着念。等任丘都念完了,皇帝便对他说道:“任丘,朕怎么觉得关志武那个老东西心里憋着坏呢?他的姿态可从来也没这么低过,这次居然如此服软,朕觉得这个老东西急着出来要干些什么,你觉得是不是这个味道?”任丘仰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皇上您这么一说,奴才也觉得关老头是急着出来了。只是他要出来做什么,奴才可猜不透。”皇帝笑道:“朕一样猜不透,不过这个老东西既然服软了,不管他是真服软还是假服软,朕都放他出来。朕也想看看那个老东西想要做什么。明早你就去寺狱,把关老头放出来,让他回去家里洗干净了,再带他来见朕。”张顾在廨房睡到了半夜就被王纠给喊醒了。迷迷糊糊的听到王纠说:“大人,陈长风招了,他真的是宣国的奸细。”张顾只听清了王纠的前半句,后面半句没听清,便说道:“招了就好,继续审问别人,一个个的来。行了,你去忙吧,我困得不得了,再睡一会儿。”王纠忙拉住又要躺下去的张顾,急道:“大人,属下说陈长风真的是宣国奸细,不是冤枉的他的,他真的是宣国奸细。”这回张顾听清了,噌的一下坐起来,吃惊的看着王纠,急问道:“你说陈长风真的是宣国奸细?不是冤枉他的?”王纠搓着手,有些激动,连连点头,说道:“是啊,大人,他真的是宣国奸细。”由不得王纠不激动,这可是在无意中捞到一条大鱼,还是很大很大的一条。要知道陈长风可是圣京城五大帮会之一的长风会会首,而且结交了很多官员,就连监察寺里的人他也结交了不少。抓到这样的一条大鱼,那功劳也是极大的。张顾跳起身,对王纠说道:“赶紧说说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真的是宣国的奸细了?”王纠说道:“大人,他把隐藏在朝堂中的奸细都供出来了,还有他拉拢的一些手下也都供出来了。属下没别的能耐,但是对审问犯人却是十分在行,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属下一听就能听出来。大人,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咱们庆国可是好久没有抓到这么大的奸细了。”张顾仰天大笑,笑得极为欢快。奶奶的,哪里还有这么让人开心的事了?原本还想着给他硬安个罪名收拾他呢。没想到这个陈长风还真的是他娘的宣国奸细,这才是真的歪打正着,运气爆棚啊。“老王,这次你是头功。”张顾笑罢,拍了拍王纠的肩膀,说道:“这个功劳立下来,我保你升官发财。他大爷的,爹好娘好不如自己的运气好,这功劳咱们拿得太爽了。”王纠忙说道:“大人,属下可不敢拿头功,要不是您慧眼如炬,谁能知道陈长风会是奸细呢?再说了,要不是您出手,咱们寺狱哪里有机会出手抓人?这功劳属下可不敢占先,这都是大人您的功劳。”张顾哈哈笑道:“行了,咱们两个别互相吹捧了,这功劳大家都有,你放心,本官绝对不是有功独揽的人。走了,去看看陈长风,这个家伙还真是他娘的好人,知道给咱们送功劳来。”两个人兴冲冲的到了刑房,张顾见到陈长风就是一愣。只见陈长风像是从地狱里刚刚爬上来的恶鬼一般,几乎都没人形了。在他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止白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