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记住了。”张顾叩首说道:“臣谨遵陛下教诲,不敢有半点怠慢。”他口中说着,心里却在骂道:“奶奶个熊的,你们两个老家伙一唱一和的,就把老子变成了小辈儿,还口口声声是为了老子。你们分明就是想用师生之道困住老子,让小爷我为你们卖命。关老头,你先别美,以后等着给小爷我擦屁股吧?我会让你知道老师不是那么好当的。皇帝老儿,看在你送了小爷我一座大宅子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咱们以后再说。”皇帝笑道:“爱卿平身吧,坐下来,朕还有些事要问问你。”张顾忙又谢过了皇帝,在矮凳上坐下来,躬身等着皇帝问话。皇帝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在给朕的奏折中说过,要用商贾之道让戎国一直处于战乱之中,以消耗其国力。这商贾之道你有什么实质性的办法吗?”张顾一愣,他没想到皇帝会问自己这些。这个办法他还是在寮州城大战之后,就以奏折的方式上奏了皇帝,然后就把这件事放到一边了,再也没有琢磨过。在他看来,自己就是提个建议,至于上面的人采纳与否,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皇帝倒是在这里又提起来了,难道这两个月来,他们就没有拿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吗?张顾略微沉吟了一下,又看了关志武一眼。这才对皇帝说道:“陛下,臣所说的商贾之道其实就是用商贾给戎国各部运送战争所需的物资,让他们有能力持续的作战下去。只有这样,戎国各部才会征战不休,进而达到消耗其实力的目的。臣觉得就是用商贾之道,也要由监察寺牵头才能做到。因为只有让商贾变成监察寺的密探,他们才能有目的的实施计划。比如戎国现在有大部族三十一个,我们就要有相对应的十几二十个商队与之配合。向他们运送战争所需的物资,换回他们的战马牛羊以及各种战利品。而这些个商队,其首领必须是监察寺的人,这样才能让他们尽心尽力的去搅乱戎国各部,而不会把眼睛只盯在利益上。给戎国各部族粮食、武器,让他们没后顾之忧的专心作战。然后收购他们的缴获,包括俘虏,用粮食和武器以及丝绸等奢侈品与之交换,让他们感受到劫掠其它部族的快乐。长此以往,戎国各部必然相互征战不休。不过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至少要持续十年八年的。臣相信,只要让戎国内乱十年,其人口至少减少一半,可控弦之人不足现在三成。不过此事若要成功,唯有监察寺出手才能做到。”张顾不知道皇帝已经让周桐和关志武联手处置戎国之事了,因此才处处把监察寺放在第一位,就是想为监察寺再争取一些权力。不能小看监察寺操持这些商队的权力,要知道这些商队一旦跟戎国的部族取得合作关系,那以后需要的物资就更加多了。特别是一些战争需要紧俏物资会更为抢手。那些东西弄到戎国去,可都是能赚大钱的。而且这又关系到物资的调配等等,这都是权力的体现。因此张顾才句句不离监察寺,就是想把这件好事儿捞到监察寺手中,让监察寺在做好事情的同时,还能够赚的盆满钵满的。既然自己是监察寺的人,张顾觉得自己就很有必要处处为监察寺着想,这是做人的原则。听了张顾的话,皇帝点了点头,问道:“如果他们推举出大汗呢?你觉得该怎么办好?”张顾看向关志武,说道:“陛下,如果戎国再推举出大汗,那就不是臣能想出办法解决的了。那是国之要事,陛下得问朝堂上的重臣们,臣能想到的只有用商贾之道破坏戎国的团结,仅此而已。”张顾当然知道怎么办了,只是他不愿意说罢了。他可以用地雷炸死戎国大汗,那是战场上面对面的阳谋,使用出来自然没有问题。不过要是干掉新推举出来的戎国大汗,那就要用一些阴险下作的手段了,比如下毒、刺杀、伏击等等手段。张顾知道,同样作为庆国皇帝的李忠海,若是听到这些阴险手段,即刻就会联想到他自身,同时也会给自己扣上一个阴毒小人的帽子。甚至会对自己加以防范,因此他才不肯说出那些手段来,而是直接把皮球踢到朝堂上去,让关志武他们这些老家伙去想办法。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朕觉得只要让他们之间一直保持势均力敌,他们就不会推举出新的大汗来。只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却是十分之难。你的想法跟周桐倒是大同小异,差不了多少。这事儿明日朕会再跟周桐商议一下。”皇帝不再谈国事,倒是跟张顾和关志武聊起了闲篇来。张顾此时便装傻了,知道的也装不知道,只是听关志武在那里侃侃而谈,然后他就是时不时的赞叹几句,让关志武的谈兴更浓。又聊了半个多时辰,任丘两次提醒皇帝时间很晚了,要早些回宫,皇帝这才说道:“关爱卿,张顾,你们也看到了,任丘这个老东西总是催朕。朕就不多留了,这就回宫了。”说着,他便站起身来,朝着李展和李月招了招手,说道:“展儿,月儿,咱们走吧,今日你们也玩得够多了,得回去了。”李展和李月站起身,很乖巧的施礼应是。皇帝一手牵着李月,朝着花厅外面走去,口中还笑道:“以后关爱卿这里朕要常来,跟关爱卿聊天,朕总是能很放松。”张顾和关志武起身跟在皇帝身后,关志武笑道:“陛下以后愿意来,臣倒履相迎。”皇帝很开心的哈哈一笑。这时九公主李月突然回头对张顾说道:“张顾,你上次教我的那些打劫话,我忘了,你再教我一次好吗?”皇帝一听,便转头对张顾问道:“你教给月儿什么打劫的话?说来朕听听,朕也很好奇打劫要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