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恒邑候高筱崧还在跟几个侯爵在商议如何对付张顾的办法。几个人商议来商议去,还是决定让莱阳侯和宜春侯一起去见周桐,请周桐出面管一下张顾的人。此时莱阳侯等人也看出来了,张顾现在掌控着整个圣京城的大小帮会,因为这些天出现在他们铺子门前的人都不是同一帮人,而是不停的换着面孔。如果这样他们还看不出问题来,那他们就枉称庆国的百年勋贵了。“这次要给周桐送重礼才行。”莱阳侯叹了口气,说道:“上次大家凑钱送的礼物,人家给退回来了,这次送过去也不知道他收是不收。”宜春侯自嘲的一笑,说道:“咱们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没有占到张顾的半点便宜,结果还被人弄得鸡飞狗跳,狼狈不堪。现在怕是整个圣京城都在看咱们的笑话啊。”莱阳侯说道:“还说这些干嘛?大家赌钱还有输有赢呢,咱们失手一次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觉得咱们既然想捞别人的钱,那就要有吃亏的准备。”恒邑候冷笑一声道:“现在才过了几招?我觉得大家也不必如此气馁。咱们不是已经准备了后着吗?咱们跟张顾走着看,看看谁能撑到最后。行了,事情既然定下来了,咱们就按照商量好的走就是了。我这就回去家里,给老陈和老赵准备好东西,然后让人送过来。明日就拜托你们二位了。”说着,恒邑候高筱崧站起身,朝着莱阳侯和宜春侯抱了抱拳。安都候和平昌候也是一样,起身朝着莱阳侯和宜春侯拱了拱手。大家正要散了,就听到花厅外面有人禀报道:“侯爷,恒邑候府的管家来了,说有急事禀报给恒邑候。”“进来说。”莱阳侯忙喊了一声。花厅的门打开,莱阳侯府的一个仆役带着高筱崧府上的管家走了进来。高府的管家一见到高筱崧,即刻上前跪倒在地,带着哭声说道:“侯爷啊,咱们在东西市的两间金铺遭了强盗啊。两个铺子的金银翡翠到被抢了一个干净,一点不剩了。”“什么?”高筱崧大吃一惊,惊呼道:“你说什么?咱们家的金铺遭了强盗。”“是啊,侯爷,就是刚刚不久之事啊。”那个管家哭着道。此时莱阳侯他们也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同时看向恒邑候高筱崧。“张顾,你该死。”高筱崧仰天怒吼一声,骂道:“张顾,你个王八蛋,我跟你不死不休。”听到高筱崧的怒吼,莱阳侯几个人下意识的彼此看了一眼。不论是张顾的手段,还是高筱崧如今的态度,都令他们心里一抽抽。“我靠,张顾狠啊。”宜春侯心里想道:“还以为他害怕高筱崧呢,特意放过了高家的铺子。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两间金铺被抢,这下老高损失惨重啊。”而莱阳侯却想道:“老高这样下去很危险啊,不死不休,有必要这么弄下去吗?”几个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不安。张顾的这一手谁都没有想到,而且这一手来得也太狠了一些。高筱崧家的两个金铺占用的银钱最多,两个金铺没有两万两的金子砸下去,根本就支撑不起来。如今虽然不知道两个金铺折损了所少银子,但是这一把高家没有十年八年的怕是缓不过这口气来。此时除了高筱崧之外,其余几个人都心生退意。家里的铺子只是被堵了几天,这些损失大家都承受得起,不过要是再这么争斗下去,各家的损失怕不会就这一点了。莱阳侯几个人已经知道高家这次是亏定了,那些被抢的金银珠宝没可能再找回来了。声嘶力竭的怒吼了几嗓子之后,高筱崧倒是冷静下来了,对他的管家问道:“报官了没有?”“已经报官了,县衙和城卫军的人都到了,正在询问。”那个管家说道。“走吧,去看看。”高筱崧说完,也没再跟大家打招呼,便出了花厅,带着他的管家走了。众人目送着高筱崧出了院门,宜春侯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哥儿几个怎么看?”安都候苦笑了一下,说道:“张顾这是给了我们一个警告啊,他在告诉我们,再继续折腾下去,对我们没好处。此人心机手段都是了不得啊,李某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对手。他如今在玉都城,就算是大家都知道这事儿必然是他指使人干的,但是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大家闹到陛下那里,也一样奈何不了他。”其余三人听他如此说,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平昌候说道:“我的意思是大家妥协吧,咱们这次遇到一个不怕死的,咱们玩不起啊。他能让人抢了老高家的金铺,就能对咱们下黑手,叫人堵咱们铺子的门,就是在警告咱们别出头。”宜春侯惊道:“他敢用刺杀的手段?”“谁知道呢。”宜春侯苦笑了一下,说道:“大家别忘了,张顾出身监察寺啊,监察寺的手段谁能小视?我是要先回去府中了,让家里把铺子都关上几天,等张顾回来跟他聊过了之后再开门,这样闹下去,我是玩不起了。哥儿几个,我先走了,咱们明日再碰头吧。”说完,他朝着莱阳侯几个人抱了抱拳,然后便扬长而去。见宜春侯走了,安都候和平昌候也跟着告辞了,花厅门口就剩下莱阳侯陈震。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莱阳侯才叹道:“还是武国公那个老家伙见机快啊,他居然提前就离开了圣京城,他这是不想继续掺和下去了。还说什么去侍奉姑母,这分明就是避了出去,果然是人老精鬼老灵啊。”嘟囔完了,莱阳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站在花厅门口高声喊道:“陈肇,进来一下。”随着他的喊声,管家陈肇跑进院子来,施礼道:“老爷,您吩咐。”莱阳侯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你去告诉咱家的几个铺子,都先把门关了,歇业几日,什么时候开门,等老爷我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