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墨带着老胡和黄金荣出了芸香楼,就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张壮士,且慢走。”张顾三人停下来,回身看去,就见到郑渠的一个亲随追了出来。那个亲随跑到张顾面前,施礼道:“张壮士,小的周衡,我家公子让小的送三位去马府。我家公子说了,张壮士对梁城不熟悉,要是自己找的话,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因此让小的来帮张壮士一下。”张顾笑了笑,说道:“那也好,省得我们费事了,如此便辛苦你了。”周衡抱拳说道:“张壮士客气了,请您三位跟我来,咱们喊个赶脚的马车坐车过去。”说完,周衡便带着张顾三人走向街对面,那里停着一辆赶脚的马车。周衡过去跟那个车夫说了几句,然后便请张顾三人上了马车,而他自己在车辕上坐了,马车便朝着东城而去。张墨的姑母家不难找,到了东城之后,问了几个人就问到了马府。这倒不是东城很小,随便一找就找到了,相反,东城的面积很大,很多的官宦人家和勋贵世家都是住在这一片。马家之所以好找,是因为马家在这里已经住了上百年,属于老坐地户,在这一片也属于颇有名气的人家。特别是马都的父亲曾做到九卿之一廷尉,执掌着宣国的司法大权,也管理着宣国的国家监狱,可谓是位高权重。因此这样的人家并不难找。马车停在了马府门外,张顾和老胡以及黄金荣下了马车。“张壮士,这便是马府了。”周衡对张顾说道。张顾朝着周衡抱了抱拳,说道:“多谢帮忙了。”周衡忙回礼说道:“张壮士客气了,既然您找到了马家,那在下就告辞了。”说完,他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上了马车,告诉车夫回去芸香楼。张顾一直看着马车转过了巷子口,这才深吸一口气,对老胡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亲自上前敲门。奶奶的,今晚咱们是睡在马府里,还是还是找个破庙睡觉,就看我的了。”老胡笑道:“少爷您的运气一直是最好的,这次也一定没事。”老胡口中虽然这么说着,其实他对今晚能不能睡在马府,是一点底气也没有。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姑侄,许国公府又被诛九族了,马家愿不愿意收留他们还真是不好说。这种世间的人情冷暖老胡在圣京城见得多了,多少人落魄之后被亲族拒之门外,弃之如破履。张顾走到马府门前,抓住门上的铜环敲了三下。很快,一个声音传出来:“谁啊?”跟着大门就打开了,一个老头的脑袋伸了出来。“我是……。”张顾刚说出两个字,那个门子便像是赶苍蝇一样摆着手道:“走走走,要饭别处要去,也不看看这是谁家?滚滚滚。”说完,他便缩回头去,要将门关上。张顾见状,忙上前一步,伸手撑在大门上,喝道:“我是你家主母的侄儿张墨,快去通禀,不然有你好看。”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声大喝,那个门子能乖乖的去通禀呢,谁知道那门子居然死死的顶住大门,然后就扯开嗓子高声大喊:“来人啊,有人冲撞府门,快来人啊。抄家伙啊,有人冲撞府门。”随着那门子的喊声,即刻有人从拿着棍棒朝着这边冲过来。接着府门突然打开,跟着就有两条木棍朝着张顾头上砸来。“我艹。”张顾骂了一句,顾不得别的,脚下一蹬,身子就向后滑出三尺之外。“上,给我打。”那个门子朝着张顾一指,吼道。马府大门中冲出七八个人来,有拿着木棍的,也有拿着铁铲的,然后就朝着张顾身上打了过来。对于马府的人来说,对付一个叫花子还用不着考虑太多,只要别把人打死了就屁事儿没有。“我艹。”张顾骂了一句,然后身体一晃,就退了几步出去,对老胡和黄金荣说道:“打,别打死了就行。”张顾可没打算对马府的这些人客气,他现在是马府主母的亲侄子身份,对府中的这些仆役护院等等的来说,那也是半个主人。以半个主人的身份打这些不开眼的东西,一点问题也没有。而老胡和黄金荣见张顾敲门受挫,一开门就被人骂了,还叫人出来打他,心中早就十分恼怒了,现在听到张顾说打,哪里还会客气?两个人纵身上前,拳打脚踢,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七八个人干翻在地,打得他们只能躺在地上捂着痛处叫疼。这时那个门子见他喊出来的人被对方两个人就给干翻在地,知道这是遇到硬茬子了,心中惊恐,这嗓门也越发的大了。“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杀人了。”那个门子口中高声喊着,转身就往府中跑去。老胡和黄金荣打完了人,走回到张顾身边,老胡说道:“少爷,这马家的门似乎不是很好进啊。”张顾笑道:“不好进没事儿,咱们只管打人,打到他们府中说了算的人出来。”三个人没等多久,马府中便呼啦啦的冲出了几十个人来,手中都拿着棍棒,还有人手中拿着兵刃。不过这些人出来之后倒是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将张顾三人围了起来,接着便有人分开那些人,走到前面来。那人没有靠近张顾三人,而是远远的站住了,说道:“你们三个是何人?胆敢在马府闹事,我们已经报官了,再不走就等着坐大牢吧?”没有上来就打,这让张顾对面前这个人印象还不错,不然自己还要出手伤人,那就对以后的计划有影响了。于是张顾便朝那人抱了抱拳,问道:“阁下怎么称呼?”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陈永,我乃是马府的管家。”“我叫张墨,乃是靖国许国公之子。”张顾说着,朝那人抱了抱拳:“我乃是马府主母的亲侄儿,是真是假你可以去问你家主母。我来马府拜见姑母大人,你家的门子不等我把话说完就赶我走,还叫人来打我。你们马府就是这么对待亲戚的?怎么?就算我现在是个乞丐,难道就不能见姑母了?”“你说你是我家主母的侄儿?”那陈管家上下打量着张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