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甭管做什么,先将人找出来,保护好才是关键。乘着八月天色较长,夜幕未落,将飞鸽放出去才是真的!事有轻重缓解。眼下找人第一,保人第二,找出谋划者为第三,反制第四,这顺序不能乱。“下面会发生什么,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平安也非一般之人,我们能做已经做完,结果如何我等已是鞭长莫及!”大门重新关上,朱允熥神色更为郑重,“有心而无力,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但借此反应出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我们都忽视了。现在就此开始讨论,那些可能会发生,那些手段会出现,预案该怎么做!”魔鬼藏与细节之中!平安之事就是警钟!若非蓝开就平安之事提出一可能,在座可能一个人都察觉不到,琼海的外界环境已经变了天。吕氏都死了!初露虎牙的朱允熥,早已不是士人眼中,那头被困与东宫的小奶虎。力是相对的,朱允熥当初选择了悍然反击,反击的力度不会就在吕氏身上停息,余波早已扩散……朱允熥没反应过来,是因经验不足。蒋瓛,李祺未必没察觉,但既有可能两人都选择性的忽略,谁让朱允熥过去的表现好呢,如此直接的反馈,在他们看来朱允熥当在谋局之前就考虑,没反馈既有可能是在暗中做事。加之配合,渠道,沟通上的一系列问题,最终形成眼前这情况!而黄子澄等人干脆就是距离此事太远,偏安与琼海,往日劳神与各种文件,对中原的反应他们是迟钝的。错误已经出现,自身当警省!好在现在开始重视也不晚!“如今看来,灭佛应是士族与吕氏之死后的第一次试探,富江南下恐怕吃察觉到了什么,可我们都不重视,无及时的反馈,让士族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个人认为当前我琼海当做二件事。灭佛,在短时间内将我们的利益与士族的利益融合,以短期的共同利益换取时间和空间!表态,拉拢分化,相对于勋贵,士族是个整体。可这个整体并没有一个代表性的头,内部纷纷扰扰,各地士族诉求不同,此番事件背后最多只是一方士族,并非全体士族的共同想法!”黄子澄打破了会议室内的沉闷。人心混乱,站位不同,所求利益也不尽相同。各方士族如今能团结在江南士族左右,全然是淮西勋贵集团在那杵着!淮西勋贵集团不团结,会被士族瓦解,反过来各方士族不团结,也会被勋贵势力各个击溃。至少目前就黄子澄,解沦,解缙为代表的江西士族,是站在了琼海这边!淮西一片出来也不会跟江南士族混。“不错,若是真有这可能,当彻查背后的一切,找出矛盾的核心。士族从来都不是一整体,拉拢分化可行。实际上,今日就算无事发生,我们不做准备,日后的麻烦也不会小!”解缙沉声道。出与士族,自知守旧士族的尿性。甚至于现在江西士人,在琼海的发展也沿用了中原那一套,不同是个体思维有变。“那么当如何表态呢?”朱允熥环视四周。分析都分析出来,但处事的核心从来不是去知,而是去解。以斗争谋团结则团结成,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教员的这段话如何去实践,朱允熥理解有限,但这话本身他还是知道的,之所以不说出来,就是他想看看内阁与这一块如何考虑。至少在他心中,他已经准备来一波狠的!狠狠对可能存在的敌人进行一番警告,甚至与不惜以血进行震慑。“目前当查清所有,待查清一切之后,该动手就动手,该谈就谈,我们必须将底线讲的清清楚楚,过程中不能有半点含糊!”常森怀抱双手,冷冷的说道。“今日他们可能动平安,明日他们亦有可能拿我们留在中原的亲眷做文章,如今让一步,往后让多少?如果这里有节奏的话,控制的节奏也应该是我们!”徐增寿淡淡的说道。平安,属二代武勋,又选择投效朱允熥,对于常森,徐增寿而言,这就是真正的自己人。勋贵子弟做事利来直白,动我的人打回去,动我的物吐出来!“目前来说,我不认为我们琼海具体情况已经暴露,在这种认知下都出了这等可能,不给点狠了!到底,是他们破的规矩!”张岩附和道。朱允熥选中三位军机大佬,无不是鹰派人物,做事怎么直接怎么来。今日无法护得平安已经很不爽,若是反击都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岂不是成了没卵子的怂货?“一切未定,不当如此冲动!”感受到军机的态度,黄子澄捏了捏鼻梁,“我们得先搞清楚问题的核心,最好是具体到人,需要给警告给,不可能因警告而乱了大局,影响到未来可能成为朋友的人,此中需要掌握一个度!”难办啊!中原那帮守旧士族,死不死和黄子澄没什么关系,可事不能办的怎么糙。眼前的麻烦,归根究底是吕氏之死的涟漪。态度要表,却也需考虑后续的反馈。眼下终究是洪武当朝,琼海偏远与中原,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琼海在外部事事被动的局面是肯定的。还有就是移民工作怎么保证?“咱们终究是偏安一地,远离中原,有各种不便。勋贵虽然会在朝堂会帮忙说话,但别忘了三人成虎之言,我们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而这一次出手,我们需要完成的目标不少!没了解全局,无全局的谋划,最好先不动!”解缙附和道。“还有别的意见吗?”听完军机和行政的意见,朱允熥很满意,大家考虑的点不同,可大方向是相同的。闻言,见此纷纷摇头。一切都基于蓝开的猜测,真实情况未定,目前能聊的东西真不多。“既然没有,那就先让虎卫先行,入中原,一应完全,得到具体的情况之后再做计较!”态度没问题,方向也是对的。接下来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