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这是今天你需处理的事务!”清晨,朱允熥刚一走进办公室,便看到桌旁堆成小山一般高的公文。“怎么多的吗?”他说让人休假,自己来干活,可这些未免也太多了吧,不得不让他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早就想好的。“爷,看上去是多,实际需要立马处理就两件!”李漆指着两堆公文,最上面的两份大公文夹道,“左边这是军机刚交上来的,有关第一届讲武堂毕业学员的分配名单,及九月第三届入学名单。右边是针对三爷去岁提出的秋季运动会,行政体系做出的汇总与安排。其余的事暂时都可以拖一下!”每个人都在成长,别看平日被朱允熥骂的凶,李漆实则早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只要这一面不要太复杂,李漆都可进行处理。“瞿通那边安排在什么时候?”讲武堂的事属人事,本就是他的活。运动会属精神文明建设,也是朱允熥主抓的。不算常森,黄子澄丢锅给他。“昨日沟通过,安排在今日巳时,同时准备了午餐,必要可进行午餐会!”李漆快速说道。“行!”落座与书桌后,朱允熥掀开杯盖,微微的抿了一口,“对了,你去查一下,富江走到哪里了!”七月中旬富江就通报南下,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只是如今还没消息。“马上就去查!”李漆小步退出房间,将工作环境交给朱允熥。“先处理讲武堂!”将军机抱上的名单打开。讲武堂,对等讲心堂,是规划中培养军事人才的最高学府。规划之初,讲武堂学制三年,但考虑到当前的情况,当下学制只有一年半,这和基层缺少人手相关,也与讲内容太少有关。谁让朱允熥对军事历来不热心,谁不曾想过自己会穿越,除了初高中大学时期的三轮合起来不过两月的军训,剩下的东西也就从新闻里看到。世界一二战,近代史朱允熥了解的不少,可这没无用与军事,谁让他阅读研学的角度多以历史为主,具体战争多为一眼扫过,记住了几个人名和地名。故而在讲武堂的教学内容上,他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由着军机自行探索。好的他招揽了瞿通,不出意外经过怎么久的观察,瞿通多少应该摸出些东西,只要大方向上不错了,讲武堂的教学内容马上就能得到补充,不说撑满三年学制吧,满个两年问题不大。快速翻阅着大量由军机递交的人员简历,朱允熥越发感到头大。这些简历里,为朱允熥所知晓就没几个。结果被常森一股脑的推了上来。为什么怎么推?不是常森甩锅,也不是朱允熥强抓着人事权不放,实乃是在这个阶级森严的时代,不管是常森还是黄子澄都不愿意触碰人事权,这被认为君权核心的权利。就算他设有教育部,吏部,军籍管理也一样。黄子澄更是有言,人事权下放容易收回难,他现在能保证自己无心,却无法保证日后,同时更无法保证往后,故而恳请朱允熥主抓人事!“妈的,签字都要签死我!”懒得细看这些人的简历。都大差不差的,干脆有些出生同一卫所,前五行除字体不同内容完全相同。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签下去,待到彻底恼怒的一刻,朱允熥反手将整套公文推了出去。印章!他需要个人专属的印章。如今还只是上百份,往后必然有更多的人事档案等着他,直接用印多轻松啊,最多做下防伪。想着朱允熥抽出一份白纸,开始写写画画,做出自己的标志,最后签上艺术字体,加急的话明日这印就能做出来。印泥什么的,技术早在朱允熥就藩之前大明工部就给了,怎么说他也是有玉印王玺的男人!“对,就怎么来!私人印章用来签字,王玺用来确定正统!”懒人的意志再次得到贯彻,朱允熥兴奋搓起小手。咚咚咚……三长一短的敲门声敲响,当是瞿通父子来了,“直接进来!”“臣参见大王,大王千岁……”瞿能父子走进殿内便要行礼,可朱允熥哪会让他们说完,直接三连一套,“非大典,大礼不兴这一套。上上下下,膝盖不疼吗?直接坐!李漆上茶!”瞿通父子僵在一半的身子,与苦笑中重新站起,李漆则眼明手快,三张沙发椅直接推到父子三人屁股后。“尊敬,放在心里就好了!事情做好礼节都是小事,事情最不好跪死在我面前,也得先问问琼海法典同不同意!在琼海做事,牢记三点就不会被人随意挑错。”瞿通是新人,该让他放开的地方要放开,可该敲打的地方也要敲打,朱允熥伸出三根手指,“其一,初衷是否与国有利,与民有益。其二,是否符合法典的规定。最后,自己弄出来的事,能否收拾好!”瞿通配合的说道,“臣明白!”“说正事,来了琼海半年,该接触,该观察也看了,军事上有建议,个人上有什么不便,今天都可以说!”洪武二十九年,距离历史上靖难还有四年不到的时间。瞿通的个人能力,几近其人生巅峰,所差就是一表现的机会,这与琼海过去招揽的人才不同,纵是当年的黄子澄当年也是经验不足。瞿通,是可以直接拿来用予以重任的,愣是要说瞿通缺什么,或许就是在琼海的资历,可这东西朱允熥想给他补,很快便可补上!若非考虑到军机三巨头,现在他就能瞿通提上来!“琼海的一切对于臣来说都新的。军事之上的改革更是有不少,募兵制的取代了军户制,这更是过去千年岁月,无数军事大家想做而没有做成的。基与这一套最显著的一个优势,便是琼海的兵卒与土地彻底脱钩,一旬七练保证了个人能力,辅以食物增持了体魄,加上家中的安定,可以说军事的基础非常好!”瞿通从衣袖中掏出一卷本子,“不过,臣还是有一些发现!”“大胆的说!”空出怎么多时间给瞿通,就是想听瞿通说话。军事上他没经验,不说中原有多少“战略要地”朱允熥不知,其就连这些“战略要地”因何为战略他更是不懂。萌新,新手,急需大神带飞。就算他了解的领域,黄子澄强硬了的表态,他也会静心思考反思自身,最终该坚持的坚持,该放手就放手,绝不将他人改变自身心意的行为视为对其权利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