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御厨

李部形继续保持着演技：“母后放心吧，无论母后做什么，儿臣都不会怨母后的。”太后看着对方天真的眼神，于心不忍，直接转身离去，没有再说一句话。不久之后，太后回到了慈宁宫，召来太监大总管，暗中吩咐了他一件事，便休息去了。她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多，直到第三日傍晚才醒来。梦里，全是先皇在位时，三个皇子小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大儿子早熟，独立，有个性。二儿子腼腆，乖巧胆小，不合群，喜欢一个人静静仰望夜空。三儿子调皮，叛逆，霸道，喜欢惹事，有事无事，总是喜欢捉弄宫女和太监。……另一边，自从那日早晨太后来见过李部形之后，接下来一周，他的伙食都异常的好，一日三餐，全是各种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早朝之日前一晚，太监大总管突然来到御膳房，假装巡视一番之后，支开其它人，悄悄单独会见了厨艺高超的余御厨。“……你一定要给洒家记住了，此事万万不可外泄，否则，不仅你我人头不保，你余福的九族也会被诛杀个干干净净，变鬼亦不可超生！”太监大总管吩咐完太后嘱咐的事后，再三对其进行叮嘱。御厨余福一脸惶恐的保证道：“请大总管放心，余福知道孰轻孰重，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对外人泄露半个字！”太监大总管闻言稍微放了点心，但还是再次开口道：“记住你的话，若是出了纰漏，你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你家人也会受到波及，一个都活不下来。”言毕，开始整理自己的表情和情绪，打开门，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去。大约过了一刻钟。当其它被支开的御厨们回到御膳房的时候，余福正在准备食材。鲁御厨率先进屋，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处理宝石鱼的余福，突然开口道：“how are you？”正在处理食材的余福猛然回头，看着对方的眼睛，本能的回道：“I am fine thanks and you？”鲁御厨眼睛一亮，满脸笑意走到跟前，在其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余福当即一震，难以置信的问道：“当真？”鲁御厨：“大秀人不骗大秀人！”听到这句话，余福当即不再有任何怀疑，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果然跟自己一样，是陛下的暗子。鲁御厨继续道：“太监大总管肯定吩咐你把最后一味食材加进去对吧？”余福确认对方是自己人后，也不再隐瞒：“是的，他以我族人的性命威胁我，要我把最后一味食材加进去，让陛下务必于明日之前毒发身亡。但他不知道的是，从第一天起，我就未加任何对陛下有害的食材，所以，即使现在加进去，也是毫无作用的。”鲁御厨闻言笑了：“其实你加了也没用，因为我们早就暗中动了手脚，所有可以组成毒药的食材，都被我们悄悄换掉了。”余福：“你们？”鲁御厨：“是的，整个前庭御膳房的御厨，都是陛下的暗子。所以，从你第一天被调到这里开始，你的一切行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只是，我们怎么都没想到，你也是陛下的暗子。”余福闻言苦笑着解释道：“那你可知，其实在我被太监大总管调来之前，我们整个后庭御膳房的御厨，也都是陛下的暗子？”鲁御厨震惊当场，随即也苦笑着摇摇头：“由此可见，整个皇宫，多半已经彻底被陛下掌控了。”余福感叹道：“是啊，陛下神通广大，犹如天龙下凡，一切事皆在其掌控之中，吾等不得不服。当初我被昌御厨策反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如今，只能庆幸自己做了明智的选择。”鲁御厨：“那是！能够为陛下效力，乃你我此生福分。进宫这么多年，吾从未见过如此宽厚待人的陛下。以前，吾家中有事，无论多急，出宫都千难万难。哪像现在，只要请假，陛下都会允许我等暗中回去，并且，还有那些宫女和侍卫帮忙打掩护，简直难以想象。”余福也感叹道：“是啊，陛下对我等是真心实意的好，以前，我等在后庭御膳房是不可偷嘴或者私自烹饪的。一旦被发现，轻则挨杖，重则掉脑袋。不像现在，我们想吃就吃，想私下烹饪什么就烹饪什么，想研究什么新菜品，就研究什么新菜品。陛下不仅允许我们自己私下烹饪研究，还鼓励我们多烹饪一些，多研究一些新品，然后分给宫女，太监，和侍卫们。这种事，放在以往，我是想都不敢想，感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你们在嘀咕什么呢？”马御厨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笑着问道。鲁御厨：“我们正在嘀咕陛下对我们的恩惠之事。”马御厨看了鲁御厨一眼，径直走到余福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how are you？”余福当即认真道：“I am fine thanks and you？”马御厨眼睛一亮：“虽然有所猜测，但没想到你真是自己人。”鲁御厨好奇看向马御厨：“你怎么猜到的？”马御厨解释道：“从见到血兰花和红蛇藤起，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在我们偷偷换掉食材后，我悄悄品尝了他做的菜，发现他并未加我们偷换的食材。以此观之，就算我们不偷换，他也没加那些可以合成那种毒的东西。接连好几次之后，我就在怀疑，他是否也是自己人，冒着砍头的风险，做做样子给其它人看。”余福闻言苦笑道：“幸亏吾早早的就投诚了陛下，不然估计会被你们毒死。”马御厨：“毒死？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不会把你毒死，只会把你杀了炖汤，然后送去给那些想害陛下的人喝。”余福闻言心中一紧，暗道这位马御厨好生可怕。鲁御厨见余福有被吓到，开口解释道：“马御厨之前因为做的菜不合月妃胃口，被责罚重做。重做之后，还是不合胃口，然后就被拉出去打了三十大杖。第二日，月妃又派人来指定让他做，结果又不合胃口，又要被打三十大杖。关键时候，不知是谁告诉了陛下，陛下把月妃觉得难吃的菜给吃了，还夸马御厨做得好，并奖励他减免三十大棍。从那以后，月妃就未再找过他麻烦。幸好马御厨是个厨子，如果是个侍卫，在你被调过来的当天夜里，估计就把你给砍了。”余福闻言脖子一寒，感觉其它人的暗子在皇宫好难。稍不留神，就容易被弄死。马御厨听到鲁御厨这般说，有些不太好意思，解释道：“别听他瞎说，我性格虽然有些冲动，但绝不会乱来，没有陛下的指令，吾是不会对你动手的。不然，当晚请你喝的鳕鱼烫，就在里面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