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里逃生的小太监

余福回想起当晚被热情赠送的雪白鲟鱼烫，突然觉得那是一个恐怖的故事。“铛铛铛~铛铛铛~”打更声响起，又有几个大厨从外面走了进来，准备晚餐的点儿到了。鲁御厨看到苗御厨他们对余福的警惕目光，赶紧解释道：“已经确认过了，他也是陛下的暗子！不仅他是，整个后庭御膳房的御厨都是。”苗御厨闻言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随即手脚麻利的开始准备一会儿需要用的食材。……另一边，太监大总管所栖息的偏折房，一个小太监正被两个侍卫摁在地上。深知自己无力反抗的小太监只能不断求饶：“大总管，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您就饶了我吧，我才十六，我不想死啊，呜呜呜~~”太监大总管坐在一张木椅上，手里拿着一根细木棍，正在一个瓷罐里拨弄着什么，完全不看小太监。至于他嘴里的话，更是充耳未闻。瓷罐里，两只漆黑的大蛐蛐正在攻击骚扰他们的细木棍，不时发出“唧唧吱、唧唧吱”的愤怒声。太监大总管被蛐蛐声叫得有些烦躁，头也不抬地挥挥手叮嘱道：“一会儿处理得干净些，不要让人发现。处理完，就把他扔东湖旁边那口深井里，如果洒家没记错的话，那里面应该还能再放一些人。”两个侍卫顿时领命：“是！”随即，架起小太监就往秘密行刑处走。一刻多钟后，小太监嘴里塞着湿布，被带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冷宫偏房里。这里面不仅异常阴冷，还摆满了各种各样令人头皮发麻的刑具。有铡头台，钉桶，毒妇蜘蛛（女巫蜘蛛），开花梨，炮烙柱，刖刑定制断刀，断舌器，挖眼器，裂尸器，断腰大锯等等。小太监全身被控，嘴巴被封，深知必死，除了流泪，已经不再做其它的挣扎。两个侍卫将他抬到铡头刀跟前，把他的头放进凹槽里，打开铡刀锁，缓缓升起铡刀。小太监虽然无法动弹，却也感受到了头上的危机，内心哀嚎一声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此刻没有其他的奢望，只祈祷一会儿铡刀下落的时候能够快一些，锋利一些，不要让自己感受到过多的痛苦。最好是刀落头落，而不是卡在脖子中间，重新拉上去再来一次。绝望的世界，吃人的世界，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的世界……终于可以离开了，也挺好，就是有些对不住陛下，一不小心被太监大总管察觉到了异常，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陛下的计划，哎……一息，两息，三息……足足过了十五息，静待死亡的小太监也没感受到铡刀掉落，不禁有些好奇的睁开了眼睛。刚一睁开眼睛，他便发现两个侍卫蹲在正前方，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其中一个侍卫取下他嘴里的湿布，开口道：“how are you？”小太监本能的开口：“I am fine thanks and you？”另一个侍卫也开口：“大秀人……”小太监接道：“不骗大秀人！”此言一出，两个侍卫对视一笑，当即起身为他解开身上的束缚，并将他从铡刀槽里取出来。少焉，小太监重新恢复了自由，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个侍卫，有些担心道：“你们放了我，要是被大总管知道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其中一个侍卫倚靠在一个铁制刑具上，毫不在意的回道：“整个负责行刑的近卫营都是陛下的人，如果我俩暴露，最终的结局，跟你此刻会是一样的。”小太监闻言内心震惊不已，眼睛睁得大大的，颤声道：“如果全部都被大总管发现了呢？”另一个侍卫冷笑一声说道：“你一个才入宫不到三个月的人都能是陛下的暗子，你觉得其它人会是什么？”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太监被震惊到无法言语，过来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有些害怕地问道：“整个皇宫的人都是陛下的暗子吗？”背靠刑具的侍卫解释道：“这个具体如何，我等也不知晓，但我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凡是为陛下卖命的人，大到统领，小到你这样的太监，都不会被抛弃！你应该为选择忠于陛下而感到庆幸，换个主子，今天谁来了也救不了你。”小太监本能的点点头，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如果在被同伴策反的时候，自己选择了拒绝的话，也许今天就真的难逃一劫了。“宫里你不能待了，我们会送你出宫去。正好宫外需要人手，你到时候根据他们的安排，去执行陛下的宫外任务。记住一句话，若是发现陛下的人遇难，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也不要管什么情形，你一定要想办法将对方保下来。就如同今日我等对你这般，能做到吗？”另一个比较严肃的侍卫提前嘱咐道。小太监回忆了一下刚才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暗号时的激动，当场眼神坚定的表态：“吾会为了陛下的大计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如果我出了事，你们替我继续报效陛下。”严肃侍卫与他对视，点了点头：“放心，陛下说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凡是有我们的人所在的地方，绝不会让你出事。如果真的出了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在那个地方的所有人都死了。”小太监听到这话，突然有些想哭，但忍住了，紧接着，他突然跪下给两人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无比诚恳谢道：“两位今日救我一命，来日两位若是遇到麻烦，吾必不惜一切代价救下两位。感谢你们，感谢陛下！”严肃侍卫扶起他，开口道：“无需如此，出宫之后，好好为陛下效力，就算是报答我等了。你不是第一个被我等救下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年纪还小，脑子活络，出宫之后，多想，多看，多思考，争取早日成为一方得力干将。若是哪天我们步了你的后尘，说不定会被安排到你那里。到时候，你可别让我们看不起。”小太监认真的点点头，内心暗道：一定不会让你们和陛下失望的！背靠刑具的侍卫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个开花梨，递到小太监手里：“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的吗？”小太监感受着开花梨的冰凉触感，疑惑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