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站在巨蛇头顶,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任由寒风吹拂,脸上呈现出一副极其享受的表情。“誉王万岁万万岁!”几百个身披兽袍的将士看到这一幕,人都麻了,反应过来之后,全部跪地,大呼誉王万岁。曾经的文武百官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冰天雪地之处,竟然有如此巨物来投诚。难道真的是天要兴誉王?神话照进现实?“微臣参见誉皇,誉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前兵部尚书率先反应过来,直接原地叩头,大声拜见。其余老狐狸紧随其后,一大片对其叩拜下去,齐声高呼:“臣等参见誉皇,誉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爱卿平身,放下尔等手中的锄头,随朕回朝,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誉王享受着众人的膜拜,疯狂大笑,几年的阴霾一扫而空,胸膛里热血滚滚,发誓这次回去,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坐上那张椅子!“臣等愿意追随誉皇,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前礼部尚书扔掉手中的锄头,振臂高呼,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再次迸射出犀利的光芒。前刑部尚书一脚踢断锄头,呐喊道:“微臣愿追随誉皇打回大秀,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前上河洲大司马跑到巨蛇下方,单膝跪地:“启禀誉皇,微臣愿当先锋,为您冲锋陷阵,夺回属于您的一切!”“准!”“启禀誉皇,末将愿做斥候,替您扫清前方障碍!”前花洲军偏将玉将军来到巨蛇下请命。“玉将军武艺高强,做斥候虽好,但并不能最大程度发挥你的优势,你留在本王身边,护吾周全,可愿意?”玉将军:“末将愿意!”誉王:“很好,乾将军,杜将军,马将军,薛将军……赵将军,本王命令你们立刻启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大秀,接管天东军和天北军,以掎角之势,准备南下!”十几个将军齐齐下跪,异口同声:“末将领命!”誉王:“玉龙城大司马听令!”人高马大,身材魁梧,裹着麻布衣服的玉龙城大司马:“末将在!”誉王:“往南十里地,有蛮子的驿站,速去为本王带几匹马回来!”玉龙城大司马:“末将领命!”誉王:“肖监察可在?”肖监察:“微臣在!”誉王:“你速速带人前往北河郡,告知那里的郡王,说本王同意他的条件,让他连夜将本王要的送到边关!”肖监察:“是!”誉王正要继续发号施令,突然瞥见一张迥然于其他人的脸,不由得好奇道:“左相为何沉着个脸,可是有心事?”左相拱手作揖:“谢殿下关心,微臣并无心事,只是旧疾发作,疼痛难耐,望殿下见谅!”誉王闻言若有所思:“既然旧疾发作,那就起来吧,不要跪着了。”左相:“谢殿下!”话毕,缓缓起身,脸上浮现一丝痛苦状。旁边的秦监察瞟了左相一眼,内心不由好奇,为何对方不跟着称呼誉王为誉皇?难道左相有异心?不仅秦监察发现了这个问题,其他文武大臣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或直接,或隐晦的打量左相,想知道他为何在这个时候独立特行。誉王居高临下的俯视左相,心中大有不悦,但是碍于场面,也不好发作。他之所以主动点左相的名,其实除了好奇外,还想听他亲口称呼自己为誉皇,毕竟对方曾经是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口中的皇与其他人口中的皇,分量是不一样的。就在众人察言观色的时候,巨蛇似乎察觉到了誉王的心情,突然动了起来,快速靠近左相。面对庞然大物的突然逼近,左相并不惊慌,面色从容的看着对方,不发一言,就像没反应过来一样。“嘶~”巨蛇在他身前一米处停下,张开血盆大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双蛇瞳,毫无感情。“住口!”就在它的血盆大嘴即将落下的时候,誉王叫住了它。“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对左相放肆!”“嘶~嘶~”面对誉王的教训,巨蛇吐舌回应,也不知它究竟有没有听懂人话。左相见誉王训斥巨蛇,关键时刻并未对自己下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誉皇,微臣有一消息,不知该不该言?”誉王意识到对方终于识相了,当即换成一副和蔼的面容:“左相有话,但说无妨。”左相:“咳~咳咳~据微臣所知,此次蛮军南下,并未安好心。他们虽然答应了牵制禁军,但并非与禁军死战。一旦殿下起事,大秀大乱,蛮军故意不作为,采取奔游战略,敌退我进,敌进我退,以边关为线,并不攻城,届时禁军必然识破战略,放弃抗蛮,转由对内发难。禁军一旦对内发难,蛮军必然后撤,坐山观虎斗,届时,无论你与当今圣上谁胜,大秀都将陷入真正的灾难!”此番言论一出,众人瞬间哑然,誉王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咳~咳咳~咳咳咳!!”左相揉了揉嗓子,继续道:“蛮军已经抵达边关数日有余,却并未发起任何强力的攻势。表面说是在等殿下行动,里应外合,一击必破,实则是在找借口敷衍。即使他们派人来催促,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若是真想与禁军死战,根本不会坐等数日,耗费粮草无数,修什么堡垒工事,以防止禁军圣器大规模杀伤为借口。他们完全可以走水路,从双侧绕行,随后包抄,杀禁军一个措手不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边关。”话毕,左相突然捂住胸口,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不愧是左相!!”誉王闻言心中暗叹不已,比起其他只会溜须拍马,见风使舵的大臣,这才是朝廷重臣应有的样子。临危不乱,不被表象迷惑双眼,关键时刻,洞察事情本质,抽丝剥茧,短短数句话,直指事情真相。在左相说这番话前,面对蛮子的各种奇怪行为,他虽有疑惑,但并未多想。尤其是大军抵达边关后,静驻多日,并不曾像以往那般急躁,属实反常。虽然看似在以自己为主,听从自己号令,宁愿浪费大批粮食,也要配合自己一呼百应,遵从约定,帮自己达成心愿,实则极其反常。左相一语道破之后,他瞬间明白了蛮子心中暗藏的凶恶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