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右侧,某偏房的木柱后方,钟廷尉与白丁郎四目相对。钟廷尉率先开口:“白兄,吾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刚从花洲赶回来,准备帮誉王夺取天下……”白丁郎突然伸手打断他:“钟廷尉,我时间有限,请说重点!”钟廷尉:“吾两年未见自家大人,白兄可知,我家大人最近有何异样?”白丁郎摇摇头:“礼部尚书并无任何异样,一直在与我家大人共事,为誉王夺取天下而殚精竭虑,奔走四方……你为何这样问?”钟廷尉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白丁郎闻言开始不耐烦了:“你究竟想说什么?”钟廷尉捏了捏拳头,很想把心中的不解说出来,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尴尬的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道:“吾在花洲九元城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子,不知白兄是否喜欢?若是喜欢,我差人绑来送你。”白丁郎当即怒了:“你浪费我时间,就为说一个女人之事?”钟廷尉捏着鼻子承认道:“白兄莫怒,我这不也是一片好意嘛……”不待他说完,白丁郎直接甩手走人,脸色极其难看。钟廷尉见状,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跟着回到现场。“将与方大人有关的人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不留!”白丁郎一回院子,就沉声下令,浑身杀气浓郁得可怕。钟廷尉见状立刻招呼下属们:“这里交给白兄,我们走!”“啊~救命啊!不要杀我!”“白侍郎,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连幼童都不放过?”“父亲,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才十岁,哇啊啊啊~~”“男女老幼,全部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谁放过一个,我用他的脑袋来偿!”……钟廷尉刚走出大院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哭泣声,求饶声,哀嚎声,咒骂声,以及白丁郎的命令声。原本对他的突然到来,他还有所怀疑,经过一波试探,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对方。但问题来了,之前突然接到的礼部尚书的朝器,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兵部尚书并未叛变,那自己又该信谁?“簌簌簌~簌簌簌~”“钟廷尉,好久不见!”刚想拿出朝器破例打给礼部尚书问个明白,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部队,兵部尚书的属下,原侍郎。“原兄,好久不见。”原侍郎:“钟兄,你刚从花洲回来,可有获得多的朝器?”钟廷尉眼睛一眯,摇摇头:“朝器乃大臣专属,我怎么可能获得?”原侍郎有些失望,嘀咕道:“那就可惜了,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你家大人遭贼,被盗取了朝器,现在正派人四处寻找。若是你有的话,这次回去,刚好解礼部尚书的燃眉之急,必定给你记大功一件。”钟廷尉惊讶不已:“我家大人朝器被盗了?”“嘘~~钟兄勿要妄言!”原侍郎赶紧一边嘘声,一边使眼色,暗示此事不可外传。毕竟,谁知道盗贼会拿礼部尚书大人的朝器去做什么?钟廷尉拱手:“原兄,谢了!”原侍郎摆摆手:“客气了,此事众人皆知,只是心照不宣。钟兄你刚回来,不太熟络,等你待几天,就什么都知道了。对了,我还有公务,先走一步,日后有空,你我再细谈。”钟廷尉拱手作揖:“我也有要务在身,准备直接去见我家大人,就此别过!”原侍郎回礼:“别过!”工部尚书府邸。“方大人,我等奉圣上之命,带你全家去另一个地方。如今誉王的各大人马纷纷聚集,这里已经不安全!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请您务必像刚才那般,本色配合我表演。”白丁郎将方尚书带到屋子里,将其绑了起来,俯身在其耳畔小声嘱咐道。方尚书浑身一震,想要侧头,却发现被捆死了,转动脖子都难。白丁郎将一坨布塞到他嘴里,再给脖子周围,以及脸上摸上一些番茄酱,继续道:“方大人,你不要说话,听我讲!六部尚书里,只有礼部尚书是真造反,毕竟掌管礼部,主持祭祀等祭拜活动,信鬼神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他低估了陛下在其他尚书心中的分量,包括您。因此,从他有背叛的苗头开始,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刑部尚书,户部尚书便接到陛下密令,设局配合他造反。您之所以没收到密令,是因为陛下笃定您的人品,以及您的忠诚,所以,由您本色出演,其它四部尚书将计就计,关键时刻暗度陈仓,彻底架空礼部尚书,最后再以礼部尚书为诱饵,围点吃援。接下来,河灯城会非常乱,凡是礼部尚书的死忠和誉王的人马,我们都会将其消灭干净,大战在所难免。为了您以及您家人的安全,我等只能出此下策,还望见谅。”话毕,一掌将其击晕,命人将其带走。其实白丁郎还有一些事没说,那就是刚才如果晚来一步,他就会被刚从花洲回来的钟廷尉顺手送上西天。说起来,这也是一个突然事件。没有人想到,礼部尚书竟然有两部朝器,被控制之后,竟然想法挣脱绳索,给钟廷尉暗中传递了信息,要他离开立刻河灯城,去禀告誉王,兵部尚书等人已经谋反。好巧不巧,钟廷尉正带人经过工部尚书府,一时火起,打算顺便将工部尚书以及家人全部杀了再逃离这里。关键时刻,暗哨来电,要他们加速前进,赶往工部尚书府邸。并用以毒攻毒策略,压制对方的火气,制造怀疑,最后再由原侍郎补刀,将他们重新诱导进包围圈里。这招看似简单,实则难度很大,一个不留神,就容易引起怀疑,最后发生冲突,爆发血刃战。不过运气比较好,无论是刚回来的钟廷尉还是方尚书本人,都对真相一无所知,一番碰撞之下,竟然双双陷入了怀疑,这才给了他可趁之机。如果钟廷尉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只听命令做事,那估计他们还未赶到,方尚书等人就已经归西。如果真是那样,也怪不得别人,只能说天注定。毕竟,一周前,他们就将人撤走了,还在城门处故意制造了骚乱,希望方尚书等人趁机逃离。结果方尚书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待在府邸里毫无动静,白白苦了那些在外面演戏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