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对阵

在梦中，他看见了无数的财宝，更是有着大院子。天天吃肉喝酒，生活乐乐呵呵。妻妾成群，心中满是欢喜。一夜无言。第二天清晨，凌月明早早的就起了床，还特意用家中凉水，勉强的擦了擦身子。收拾完之后，又挑上担子，将一只野兔跟几只泥鳅放了进去。“怎么样，坏不帅，倩儿，”凌月明看着替自己穿衣服的何倩儿道。何倩儿捂着嘴，轻声笑着，“相公一直都很帅呀，洁了身子，就更帅了。”“那就行，那野兔子我留了一只在家中，中午记得炖了吃了，”凌月明说完，便启程去那赵大娘家。何倩儿送了好长一段路，这才依依不舍地转头回家去了。赵大娘的家跟何青玉家同属村西头。凌月明也是赶了好长一段路，这才到了赵大娘的家门前。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那门口上挂着的牌匾，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来之前是富贵人家啊，”凌月明小声嘀咕道。赵大娘家前些年很是富足，但是这两年，因为瓦剌人肆虐，生意不那么好做了。所以也跟着落魄了下来。凌月明上前一步，敲响了大门，旋即轻声唤道，“赵大娘在家么？”屋内传来回应，“何人？”“凌月明，来找你们有点事情，”凌月明道。咳咳——两声咳嗽之后，便没了动静。跟凌月明记忆中的一样，这家人并不待见凌月明。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虑了一下。既然这家人，之前是经商的，那就直接开门见山，让他们看到利益不就行了？哪个商人能不喜欢送来的东西的？伸出手，正打算敲门呢，却是猛的缩了回来。“结合现在的时代来看，得给他们个台阶下才是。我这直接送礼过来，这群古代人未免不会心高气傲不乐意收，”凌月明放下手小声嘀咕。思虑良久之后，想出了一个完美的话术来。“赵大娘在么？昨日，那山上的事情，得亏是你帮忙报信，才让倩儿没那么担心，”凌月明一边敲门一边说着，“这次来这里，是来给你赠礼感谢你一下的。”凌月明心里知道，这赵大娘只会一张嘴叭叭往外说，其余什么都不会。这样讲话，也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给他们面子，让他们开门。话音落下。那大门砰的一下就打开了。赵大娘满脸欣喜的从屋内走了出来，扫视了一眼凌月明，当即便道，“呀，你这家伙还知道感恩呢？来，里面请里面请。”“得，”凌月明双手作揖，冷笑一声将一旁的竹筐也给提了起来，“这些是给你的礼。”赵大娘见到凌月明手中的竹筐，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昨日在那山脚下，他亲眼看见凌月明从中倒出五六只野兔来。这若是卖到城里去，能让他们家，吃上好几个月。进入屋内，凌月明四处扫了扫。家中还算整洁，只是四处都洋溢着清贫二字。中堂上挂着一面镜子，顶上刻着几个大字，“脂膏不润。”啧，这为商的，哪个能做到啊？“来、来，这竹筐呀，我替你收着，别累着你这秀才郎了，”赵大娘笑吟吟的接过了竹筐，“先去中堂坐着，我叫我丈夫出来陪你喝喝茶。”凌月明点了点头，便走到了中堂无声坐下。不多时，一个长着狐狸眼的男人，便从厢房走了出来，向着凌月明走来。此人名叫钟财，是赵大娘的丈夫。这是宿主记忆里的信息。钟财眼睛死死的盯着凌月明，生怕他偷了什么东西一般。来到跟前，开口便道，“稀客稀客，居然还带上礼物来。”“薄礼而已，”凌月明客气道。赵大娘从厢房中走了出来，他直直的来到男人的面前，俯身在他耳朵上嘀咕了几句，便离开了。钟财顿时露出笑容，谄媚道，“不愧是读书人，懂得知恩图报，我钟某人，佩服！”这突如其来的变脸给凌月明整不会了。不过他也能理解钟财，毕竟商场如战场，若是不懂得变通早被人给吃了。“不敢当不敢当，”凌月明双手作揖恭敬道。钟财满脸笑意，从桌底下拿出茶壶来，将热水直接冲泡了进去。凌月明愣了一下。嗯？茶叶都不用的？洗茶，沏茶一气呵成。凌月明看着杯子里，清白色的茶水，愣了神。人都讲究一个茶无味就走人，你这……罢了罢了，大旱之年能用水给我冲茶叶，也算是个知恩厚道的人了。“这可是好茶叶，当初花了我三两银子，才带回来一点，试试，”钟财笑道。凌月明无奈陪笑，将茶水喝了下去。除了一股发霉的味道之外，再无其他味道。二人畅谈了好一会儿。从经商聊到四书五经，也得亏宿主的知识储备足够充足。凌月明喝茶的功夫，偷偷的瞄了一眼钟财，见他满脸笑颜，这才开口道，“钟财先生，敢问你之前，可是做生意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那么多关于经商的事情？”钟财昂高哦脑袋道。凌月明看出了其中的名堂，陪笑道，“那你干这行肯定厉害的很！”他假意奉承道。“哎，不至于！”钟财冷笑，忽然间蹙起眉头，冷静的看了看凌月明，“你对这些，很感兴趣？”凌月明微微抿了抿嘴，直达主题的开口道，“鄙人不才，对这些自然是感兴趣，况且，最近我有些货物想卖到县城去，不知……”钟财没有开口，眼球转动了一下，开口道，“这、这个，目前恐怕我帮不了你。这去往县城的路上，据说盘踞了不少野狼，路上还有拦路的土匪。”“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解决办法，”凌月明道，“只要你能带我去趟县城就行，到时候分成少不了你的。”无奸不商，凌月明心里知道这个道理。若是不让他看见利益，恐怕身子都不带挪一下的。不过这样的人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钱。这种人，能守住自己的底线，钱给到位，做事也让人放心。钟财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双手贴合在一起行了个书生礼，“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