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朝堂之争

于芸风是于胜的同个母亲的姐姐。跟于胜的关系也格外的好。自从知道于胜被调回铁胆军对付瓦剌人之后，便日夜哭泣。眼睛都哭肿了。在大青的传统之中，女子是不能轻易会见男人的。哪怕是自己的丈夫，在成婚之前，都不能会见。但是由于于胜常年战胜，有着不少的战绩，所以他的姐姐，也就跟着沾光。于国公对这个于芸风也是越来越好，管束也逐渐变少。旗手跟着门房去了湘西院，一路上紧张的要死。到了专门会客用的湘西院，便听到院子中传来哭声。“呜呜呜，都怪那宋家那人！把那铁胆军搞的乱七八糟！”一左眼带有泪痣的美丽女子轻声哭泣着，他的眼睛现在肿的好似核桃一般，“胜儿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完了……”此人便是于胜的姐姐，于芸风。一旁的侍女，拿出手帕，不停的擦拭着她的眼泪，时不时也跟着哭一阵。那旗手紧张，到了跟前也不敢开口，只能是默默看着。于芸风倒是主动，抬起头来看了看那旗手，开口便问道，“你是铁胆军的将士么？”“是，”旗手一边说着，一边往后倒退到了一米开外。“快快给我说说，铁胆军如何了，于胜又如何了？”于芸风轻声道。在她的认知里。红翎急使入京城就是来求援的。因为往年都是如此，所以她现在异常的紧张。“于副总遇袭，晕倒在了阵前……”旗手没隐瞒什么直接便说了出来。听到于胜晕过去了，于芸风哭的更伤心了，整个人都开始抽抽起来了，“呜，早、早知道，就不让胜儿去了，怪我！都怪我！”完了，都完了，不该让胜儿去的。“但是后面被我们给解救了下来，现在已经被凌副总给安排回了复州城进行修养。”旗手继续道，“凌副总是于副总委派的新副总，铁胆军也暂时由他带着。”于芸风虽然不是花木兰，但是毕竟也是出生在这种靠打仗出来的勋贵家庭，对于这些军事上的东西还是有一些理解的。听到临阵换帅的情况时，她咬紧牙关，脸上满是担心。“那瓦剌人破城了么？”于芸风轻声问道。“没有，白水湾大捷，斩杀数千人，俘虏数千人！”旗手大声说完，便开始天花乱坠的说了起来。本来简简单单的一场战役，在他的嘴里都快要变成三国演义了。什么凌月明七进七出救于胜啊。各种各样。给那于芸风还有侍女听的一愣一愣的。“居然如此厉害？那要好好感谢一番凌先生才是！”于芸风听到铁胆军的军报如此顺风顺水，也是心情大好，眼泪也没流了，“待你回去，替我感谢一下那凌先生，将胜儿送到复州城休息，如此用心……我家胜儿得部下，真乃天赐恩情！”听完，那旗手的描述。于芸风已经默认凌月明是于胜的部下了。但是哪知道，这凌月明并不是于胜的部下。凌月明目前只是想着来帮帮忙，做部下一直呆在军中这种事情。他可不想。“大概就是如此了，小人先行告退，”旗手说罢，便退了出去。离开之后，他的身价再一次提高了不少。毕竟于胜的姐姐，又给了一些。于国公在这个旗手离开之后，也是找来了其他的红翎急使，一个一个的问。确认再三，无误之后，便又给了许多的赏钱。此次一去京城，这些红翎急使，都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第二天，城中便都是关于凌月明的讨论。哪怕是街上的乞丐都在议论着他。火德殿之中，议论声更是不绝于耳。十句有九句都是在讨论凌月明。凌月明也是在旗手的宣传下，顺利变成了京城风云人物。“众爱卿，铁胆军如今在白水湾，大破瓦剌，朕觉得应该大力赏赐，诸位爱卿意下如何？”吴启真眉头挑动，饶有趣味的看着底下。当初于国公极力反对让于胜重掌铁胆军回去白水湾。结果周国公跟陆国公等一众国公，也是极力反对，就是要让于胜回去铁胆军。唯恐于胜会逃过这一劫。但是哪里知道，弄巧成拙，铁胆军居然打了胜仗！于国公看着几人难受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不过，现在也不是嘲讽他们的时候，捞好处才是最实在的。没等吴启真继续说什么，于国公便直接从百官之中出列，大声道，“陛下英明，铁胆军此番战斗英勇无比，剿灭无数瓦剌人！在凌月明的带领下，开创出了全新的战阵。此番功绩，大青开国以来，仅此一例。应当重赏！”于国公一方有个于胜已经够难缠了，再出一个侯爷，那还得了？不给于国公继续开口的机会。周国公当即出列，大声道，“陛下，白水湾的瓦剌人并未退走。如今论功行赏，恐怕为时太早！”“立功不给赏？”于国公看着周国公不满道，“你不怕寒了铁胆军将士们的心？”“如果提前给了赏赐，铁胆军的将士们消极作战，吃了败仗。”周国公冷声嘲讽道，“你想让陛下如何收场？”“你！你这不是在诅咒我大青的将士们！”于国公怒不可遏，转头看向吴启真，“陛下，周为民妖言惑众！还望陛下批准，让我斩了此贼！”见二人吵的不可开交，吴启真制止道，“好了！别吵了，朝堂之上，成何体统！”话音落下，底下二人便闭上了嘴，没再说什么。“你看此事，如何处理的好？”吴启真转头看向内阁次辅杨欢，“要封赏，还是不封赏？”“回禀陛下，在下觉得，应当封赏，但是不应该太早封赏。”杨欢恭敬道，“等瓦剌人彻底败退，再论功行赏，也不迟。”“好，那就听你的，”吴启真道。对于吴启真来说。百官之中，谁的意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制衡。于国公与周国公都是当朝重臣，两人的意见是不可能重合的。当然，他的心中也从没考虑过，要大力封赏。此番这么说话，也只是为了挑拨一下二者的关系，达到制衡的目的而已。朝堂退散。百官三三两两的从火德殿退了出去。路上闲聊最多的，就是凌月明，还有他搞出来的那个古怪阵法。“不是听说是个通缉犯么？”“哪里知道，能搞出这么厉害的阵法来，你敢弹劾？”“不清楚，但是这人确实奇怪，能大破瓦剌。等铁胆军归来，把他们的阵法学过来对付瓦剌人，才是真。”……他们聊的倒是开心，但是他们并不清楚，此刻在白水湾的凌月明跟铁胆军正在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