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菁华姑娘运气真好，居然能抽到第一批上台。”于宁欢喝着桌旁的水，轻声笑道。“你知道这个菁华？”凌月明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当然认识了，这姑娘是花水楼的头牌，在莲香之前，这太平郡城的大头牌都是她。”于宁欢笑道。“这个第一个上台运气好又是什么意思？”凌月明对这些比赛的规矩并不是特别的懂，所以便再问了一句。“先生，这第一批上台的一般都会受到最多打赏，大家伙这会儿可兴奋的很呢。”于宁欢解释道，“待会儿多上去几个姑娘，新鲜劲儿过去了，大伙可能就没这么兴奋了，给的打赏可能就会少很多了。”凌月明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这一场比赛一共分成了三批，第一批，第二批跟第三批，最倒霉的是第二批。”于宁欢又道。“为何？”凌月明问道。“第三批姑娘可以直接知道前面人的票数，这支持第三批的人，可以直接打赏追上之前的人。第二批就难咯，前有狼后有虎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自己的硬实力。”于宁欢道。“那抽到这第二批的岂不是完蛋了。”凌月明轻声道。“差不多吧。”于宁欢道，“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关系，这比赛不只是办一轮，还有好几轮呢。今日比的只是第一轮而已，从今天的四十个姑娘中，抽出十五个来，去参加明天第二轮的比赛。有实力一点的压根不担心这些，就算是第二批，也能直接杀出重围，加入那十五个人。不过，这些事情也跟北沁没太大关系，她又不是冲着第一名去的。”“也是。”凌月明点了点头。舞台上传来了琵琶的声音，很是动听，那几个负责弹琴的姑娘，都戴着面纱。脑袋中间点着一颗红色的东西。看着还挺有意思的，给凌月明看的津津乐道的。这个戴面纱的姑娘，其实姿色也不错。但是带了面纱，就有点看不太清楚了，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抢了台上菁华姑娘的风头。这点凌月明还是清楚的。只是脑袋中间点个红色的东西，凌月明不太理解是啥。或许只是为了更好看一点吧。阿秋——一个喷嚏给凌月明吓的够呛。“发生什么事情了？”凌月明猛的一个转头。只见那何晓圆手中正捧着个小罐子，方才被她喷嚏喷出来的粉尘还四处乱飞。阿秋——没给凌月明思考的时间，这走近何晓圆的何倩儿也开始打起了喷嚏来。“姐夫姐夫，咳咳咳……”何晓圆放下小罐子，哭唧唧的跑到了凌月明的身旁道，“那东西好难闻哦，圆圆没闻到过，鼻子好难受，呜呜呜。”“圆圆乖，下次东西别乱闻了。”凌月明摸了摸何晓圆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其实方才听到喷嚏声的时候，凌月明就闻到味道了。是胡椒。这玩意在古代可比黄金还要精贵。这老鸨能刻意准备这么个精致玩意，确实有点超出了凌月明的想象。“不闻了，不闻了。”何晓圆擦了擦被熏出来的泪水嘀咕道，“下次看见不认识的，我就先找姐夫请示了再问，呜呜呜。”“好好。”凌月明轻声安慰道。“小屁孩，就知道天天缠着你姐夫，什么东西都乱闻，小心掉鼻子。”于宁欢微微俯下身子，盯着何晓圆开口道。“掉、掉鼻子？”何晓圆听到这句话，被吓到了，“为什么哦！”小孩一般都比较单纯，对什么都会相信。就好像以前村里头老人为了不让孩子玩火，编出来的什么，玩火尿炕之类的话一样。杀伤力不可谓不大。“对，你下次不好好听你姐夫的话，再去乱闻就会掉鼻子！”于宁欢也是见何晓圆害怕，便继续做出可怕的表情，恐吓一般的继续说了起来。“呜呜呜，圆圆不想掉鼻子。”何晓圆一把抱住了凌月明大腿哭了起来。“你啊你……”凌月明白了于宁欢一眼，无奈道，“你跟一个孩子较劲什么？”“谁让她直接跟我鸭腿！”于宁欢也有些不满，当即便道。此言一出，凌月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于宁欢居然这么记仇。舞台上的表演，也在凌月明等人的打闹之中，来到了尾声。一群群衙役，从舞台后方走了出来，几个人一组的抬着一个木桶。木桶上面刻着菁华两个字，顶部开着一个小孔，只能塞钱进去，没办法从里面拿钱出来。这钱进去之后，菁华姑娘就会得到相应打赏的物品。不仅方便拿到统计，还能不被人动手脚，可谓是一举两得。但是这来围观的，也不都是富佬。大部分也只是出了点小铜板进来围观的。这会儿要出银子买打赏了，好多人直接拿不出来了。只能是三五个人凑在一起，凑出点钱，塞进木桶里面，来给菁华打赏。“嚯，这做这些的影响力这么大？”凌月明看着底下衣服上打着补丁的几个老汉轻声道。他是没想到，衣服都成这样了，这几个老汉还能几个人一起凑钱来打赏的。木桶不多时，就塞满了，衙役们抬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木桶又走回了台上。“这么赚钱的吗？”何倩儿不敢置信的开口道。“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于宁欢环抱双手，笑道。“啥？”“喏。”于宁欢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帐篷。下一秒，只听得那对面的帐篷传来了一声喝彩。“彭记酒楼，彭老爷，打赏二百两银子！”声音落下，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从帐篷中走了出来，手中捧着放满了银票的盘子。旋即走上台子，绕了一圈，又下去了。砰砰——两声烟花随即响起。“多谢彭老爷。”台上的菁华对着帐篷微微蹲了一下。“真有钱。”何倩儿道，“都不会觉得心疼的吗？”“心疼什么。”于宁欢道，“这么点钱，他们都不够塞牙缝呢。”砰砰——又是两声，烟花旋即升到了空中。“邓记商行，邓老爷！打赏三百两！”左侧的帐篷又传来喝彩声。一个丫鬟从中走出，重复了方才的步伐。……“这给了这么多，之后也会被这官府给收回去的吧？”凌月明道。“差不多，反正收到的钱，七分都在官府那边。最后直接入郡守的口袋，躺着赚钱。”于宁欢道，“这只拿三分其实也不少了，七分的话，嗯，不知道怎么说了。”“管他呢。”凌月明摆了摆手。两人聊天的时间，这打赏的声音就从来没中止过。从三百两，一直叠加到了一千两。跟何倩儿听到人都快晕过去了。这么多钱，岂不是都能直接把我压死了？“胡记布行！胡公子！打赏一千两！”外面再次传来喝彩声。嘶——林水柔倒吸一口寒气，旋即看向了那发出喝彩的位置，“胡记布行……”不多时，她的眼里便充满了愤怒。她林家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拜这胡家所赐。若不是这胡家，她们林家也不至于这样，她跟她的妹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水柔……别着急。”凌月明轻轻的将林水柔按住了，不让她往外走，“我们现在还没办法对付他们，我们纺织厂的体量太小了。”林水柔很是愤怒，但是还是冷静了下来，没选择出去。“姐夫，要不我们也打赏一点？”何晓圆天真的开口道，“那个烟花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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