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太史公虽然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他还说过另外一句话,假令仆伏法受诛,若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以异?而世又不与能死节者比,特以为智穷罪极,不能自免,卒就死耳。何也?素所自树立使然也。”“老夫不会白白送死。”谢大绅笑了,“教育大业还没完成,老夫可舍不得去死。无非就是做好一个万全的准备罢了。人呐,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刻上头!”叶星魂起身退后三步,对着谢大绅行了师生礼,“谢先生、张先生、孔师兄都成教导过我,也算是星魂的老师。老师们都冲锋陷阵了,我这个做学生的也不能缩着脖子,为唤醒天下正义,学生也义不容辞!”离开了谢府,叶星魂急匆匆的去了傅相邺的府上。两个人聊了许久许久,叶星魂这才离开傅相邺的家。站在大街上,叶星魂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其实,看谢大绅他们三人,其实和孔圣人就差不多了。孔圣人是周游列国奔波一生,他们是想重整学术。但是,人性这东西,孔圣人都玩不明白,何况他们三个?历史上,唯一一个把人性拿捏的最牛逼的就是格竹子的狠人王守仁了。翻翻古代历史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儒学贯彻古今,是立身之学,但是到了唐朝的时候就进入了死胡同。因为任何思想,发展到了一定时间,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漏洞,也会有尾大不掉的情况。这时候,孔颖达站出来,搞了一个五经正义,算是暂时缓解了儒学尴尬,可一个叫做韩愈的家伙,又说要拯救儒学,这一整不要紧,更乱了。武朝立国的时候,儒学已经彻底玩不转了,这时候怎么办呢?武朝的开国太祖,就搞出来一个所谓的初武四子,分别是邵雍,张载,程颢,程颐。这几个最初也玩不转儒学了,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咱们把儒学改个名字吧,这就就开创了所谓的理学先河。傅相邺原本岁数大了,不想参加辩论了,生不起那个气。可叶星魂知道,傅相邺的作用很大,这是个能把高僧说的还俗的人,辩论是他的强项。因此,叶星魂也算是豁出去了,谢大绅要见血,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请傅相邺出山。人间最强理论,王守仁的心学是当仁不让的。但心学没法说给谢大绅和孔颖达、张百里,他们不可能接受心学。傅相邺不同,这个人可是把僧道儒三学玩的滴溜转的高高手。叶星魂把自己记忆中的和心学有关的,一字不落的全都讲给了傅相邺。就看傅相邺在一天的时间里面,能消化吸收多少了。叶星魂一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魏婵等人看得出来,但谁也没问,都知道问了叶星魂也不会说。傍晚,众人坐着马车去了芙蓉园。中山王府的马车到了,被人认出来之后,很自动的让开一条路。现在大家都知道,叶星魂就是叶宾王,叶宾王就是叶星魂。各种花灯闪烁,十分壮观。来往的有很多朝堂的官员,纷纷对着叶星魂打招呼。也有很多富贵人家的小姐,对着叶星魂暗送秋波。有熟悉的甚至过来询问,叶星魂穿得是什么衣服,秋月在一旁一一回答,月底的时候,董馥春会出品上市,名叫中山装。四个女人最初好和叶星魂走在一起,但魏婵很忙,就耶律萍、程简壁和董小宛,就跟着魏婵走了。叶星魂带着李贞和李慎穿梭在人群,正巧找到了叶星善。“大哥,你走的也太快了,我去你家的时候,你都出发了。”说完,拉过身边的一个人,“这就是我大哥,中山王叶星魂。”经过简单的介绍,叶星魂知道此人是江南人士,名叫李乾坤,出身寒门。目前苏州府嘉定县衙任主簿,不是什么大官。三人找了一个凉亭做了下来。叶星魂也开始询问江南的状况,江南可是未来税收的关键。李乾坤回答的也很直接,乱象横行。朝廷很多政令都到不了江南,就算是到了江南,那些官员也不作为。这个就很正常了,自古以来苏州、杭州、扬州就很难搞,而且这地方出神童出天才,很多做皇帝的对苏杭这地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自打并州刺史调任苏州府之后,缓解了很多。至少道德底线还在,但治理方面依旧没啥建树。”“并州刺史?”叶星魂愣了一下,“你说魏书正调任苏州刺史了?”“对呀,都去一年多了,小王爷不知道?”“不知道,一直在大定府打仗了,没关心过这些事儿。”说话间,后面传来一声咳嗽,李乾坤急忙站起身,“下官见过刺史大人。”“你什么时候进京的?”“嘉定县今年丰收,下官奉命来京献礼。”“哦。”魏书正点点头,上下打量叶星魂。叶星魂急忙起身行礼,“见过岳父大人!”“还没成亲呢,岳父叫早了。”魏书正坐了下来,叶星魂给他倒了茶。你一个小小刺史,装鸡毛?叶星善眼神一凛,有心寒碜魏书正几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大哥的老丈人。似乎觉察出了魏书正有些不对劲,李乾坤开口道:“刺史大人,也巧了,我们正在说关于江南的事情。”“是吗?”魏书正一抖衣袖,“那本官就听听中山王殿下的高见。”“……”叶星魂:卧槽,你几个意思?找茬吗?你爹都赞成我的婚事,你这么不待见我因为点儿啥?“魏大人。”“大嫂一直住在我大哥家,我大哥对她也是照料的很好。”“哦,对了,还有件事,是大嫂主动搬过去的。”叶星善忍不住了,啥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你……”魏书正脸色一沉。“星善,说啥呢?”叶星魂笑了,笑眯眯的看着魏书正:“岳父,都是一家人,照顾媳妇是男人应该做的,你说对吧?”“……”魏书正:我特么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