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月试

回到叶小丰，从苏家庄回到凌州之后，叶小丰的心情格外畅快。从穿越过来到现在，感觉利用他前世的知识要创下大量财富真的不难，只是财富越多他越没有安全感，因此就想尽量创造能保护自己及家人的安全环境。现在，与官府的关系不错，又把防身的武器也搞出来了，接下来，真希望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一段时间书。孔继圣自从答应收叶小丰为学生后，回到馨雅书院，就给叶小丰排好了学习计划，深感十个月时间要参加县试实在太难了。不过想到叶小丰也只是说要参加明年的考试，并没有强调一定要通过县试取得参加府试资格或其他，当场立誓言也是十年之约，所以他也打算只是尽力而为。首先叶小丰面临的一大难题是书法，孔继圣发现叶小丰写的字，架构很好，就是笔力不足，这一看就知道是平时毛笔用得少的缘故，所以每天安排叶小丰要利用课余时间描红，每天练书法不能少于半个时辰，那就是一个小时了。然后就是课业，课业就相当于现代学习所说的作业，孔继圣先把当天要讲的知识对叶小丰进行填鸭式讲解，讲得很快，有时孔继圣自己都不知道讲清楚了没有，可令他奇怪的是，第二天叶小丰一到他这里，昨天交给他的课业都做得非常正确。这一下让孔继圣自己有点为难了，他给叶小丰安排的讲解已经足够多了，再多不是叶小丰接受不了，而是他自己讲解不完。于是孔继圣只能每天给叶小丰补课之前先备好课，尽量只提取非常必要的知识要点与叶小丰进行讲解，就是这样，叶小丰也是一点就透。接下来孔继圣又试着给叶小丰讲解八股文的写作技巧与方法，又安排了一篇文章让他去完成。这次，终于找到叶小丰的弱点了，虽然那文章破题准确，用词谴句也华美丰富，用典也很巧妙，可文章读起来感觉有些生硬，不够流畅。孔继圣知道，这是叶小丰练习太少的原因，不过，这也说明这个学生只要勤加练习，多在上下文衔接上下功夫，只要能使文章看上去一气呵成，写出好文章那也是指日可待。接着，孔继对又开始给叶小丰讲了试帖诗，发现叶小丰的试帖诗居然做的像模像样，平仄韵律都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叶小丰有前世的拼音基础，也读过大量的古诗，所以只要理解了试贴诗的写作要求之后，写出试帖诗也不太难。难的是要把试帖诗写得出彩，试帖诗也是迎合八股文的，而现在他的诗有一种为赋新诗强所愁的味道，也就是说，为了平仄押韵，读上去感觉有的生拼硬凑之嫌，再就是还不能契合八股文的破题，承题等技巧。而这，也是练习太少的缘故。现在，孔继圣不仅相信叶小丰有能力参加明年的县试，甚至有可能创造奇迹。原先计划要花六到七个月才能完成科举考试的知识点积累和考试的方法与技巧训练，现在他改变了计划，准备利用三个月的时间完成这些，后面再花三个月时间专门训练八股文的写作。这段时间，叶小丰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其实，除了孔夫子每天晚上给叶小丰补的那一个时辰之外，在课堂上，叶小丰感觉也学到了很多。按照前世的学习习惯，叶小丰每天上课之时，都会认真分析先生们今天教了一些什么内容，这些内容应用于考试过程中为什么要这么回答，是千篇一律的，还是可能变通。不知不觉，叶小丰跟着孔继圣补了二十来天的课了，转眼到了甲班月试的日子。虽然只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叶小丰感觉自己应对这样的月试应该问题不大，可是，当他真正开始考试之时，发现问题了。那些客观题还好，主观题就有些为难了，并不是熟读甚至背通了四书五经就能做好这些题目。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理解问题的角度，一个具有现代灵魂的人，要去迎合古人思维模式，一时三刻真的很难，稍不注意，可能就是离经叛道。因此，叶小丰考得并不顺利，特别是八股文，挖空心思，在草稿纸上写了又改，改了又写，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最后，叶小丰不得不草草写完，上交了试卷。而这种考试最主要的就是主观题，或者说是你的文章写得怎么样，这文章不容易，既要有深度，有思想，还要猜出题者思考问题的角度。加上叶小丰虽然每天都坚持练字，可时间有限，那字到现在还是差强人意。结果可想而知，叶小丰这次月试是失败的，试卷被批为下等。拿到这试卷成绩，叶小丰那膨胀得有点爆表的自信心突然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他都觉得无颜面对孔老师了，孔老师对他付出了那么多，平时都是表扬他悟性好，理解力强，可叶小丰知道，成绩才是衡量一个人到底学得怎么样的唯一标准。这天散学之后，带着忐忑的心情，叶小丰还是把所有这次考试的试卷交给了孔山长。孔山长拿着叶小丰的考试试卷，看得很认真，不时点头，又不时摇头。叶小丰猜不出孔山长是什么意思，也看不出来他现在见到自己这样的成绩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想着如果孔山长询问自己明明学得不错，为什么考得这么差，那应该如何回答。良久，孔山长才抬起头，并没有像叶小丰想象似地责备他，而是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你是什么心情，或者有一些什么想法吗？”叶小丰摇了摇头，道：“老师，我只觉得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我的想法是，我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也开始怀疑突然选择从乙班跳到甲班这一步走得是否正确。”“嗯，我猜你就是这么想的。”孔山长淡淡地说道。“小丰，其实你这次考成这样在我的意料之中，倘若你这次考试突然什么都会了，成绩名列前茅，那我都会怀疑你是不是个妖孽了，我虽然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你的试卷，但我对你并不失望，相反，我还是很看好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叶小丰又摇了摇头，道：“老师，请您不要为了安慰我而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我最需要的是知道我还有没有利用后面不到九个月的时间参加县试的能力。”孔山长笑了，笑叶小丰终于像个正常小孩子该有的那种思维了，以前，他应该也怀疑过叶小丰那诡异的成熟感，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说话，办事为什么那么老练？为什么总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跟自己一样是个成年人。“小丰，我郑重告诉你，我今天对你说的绝对不是言不由衷，而是非常高兴，也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你完全有能力参加明年春天的县试，虽然你这次试卷被评为下等，但我看到了你的潜力。”“你的试卷，所有书本上能找到答案的地方，无一错误，而这，恰恰是其他学生最难做到的。”“你现在欠缺的，一是文章，不仅仅是八股文，包括策论，包括其他需要你自己用文字表达的题目，都是差强人意，尽管如此，但比起之前第一次来书院测试那次，你这次可有了很大的进步，而这仅仅只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假如你以后每一个月都有这样的进步，那你明年三月县试之时，肯定是能赶上其他同窗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我还没有跟你详细讲解，像八股文，我只给你试讲了一些表面的东西，我看了你的试卷，前面，凡是我给你讲解过的，基本上都做得非常不错，所以，等我详细跟你把如何写八股文系统讲解以后，你的成绩会突飞猛进的。”“其二就是你的书写，同样的，你的书写虽比不上他人，但与你自己刚来之时相比，那也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不过这里我还是有点担心的是，字没有写好不要紧，可你的文章里有一处涂改，这在正式考试之时，是要大大扣分的，假如你这次文章没有这个涂改，你的试卷应该被评为中下等。所以，你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了吗？”听了孔山长的话，叶小丰沉思起来，其实，他也知道古代考试最看重试卷的整洁，如果到了真正科举之时，卷面有几处涂改可能直接被判为污卷，污卷就是废卷，那基本等于完了。而他这次涂改，还是受前世习惯的影响，加上考试之时心情静不下来，鬼使神差地就改了一个字。想到这里，叶小丰抬起头来，苦笑着看着孔山长道：“学生知道了，谢谢老师的指正，后面的时间，我会在这些方面加倍努力的。”孔山长点了点头，笑了，笑得很慈祥，道：“小丰，今天就不给你补课了，拿着这些试卷回去，写一篇心得给我，要求使用八股文，能做到吗？”叶小丰郑重地点头：“能做到的，老师。”就算孔山长不这样要求他，他也会自觉地用八股文写一篇《首次月试记》的文章来，他要利用一切机会提高自己的八股文写作水平。叶小丰拿着试卷正要跟老师行礼告别，却听孔山长道：“这次休沐三天，你就不必来补课了，我说过，我会给你安排课业任务，如果完成得好，准你休沐的，你其实不光完成了我安排的课业任务，还把我排在后面的都学了一部分，只是，这三天时间，你不可只顾着贪玩耽误了课业，还是要温习一下这一个月来学到的东西。”叶小丰闻言连忙谢过老师，不过又想到有了三天休沐时间，该干些什么呢，老师说的这些自然要做，可他还想干些更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