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乡试第二场

吃完了早餐，郑斯年再次喝完了一碗药，吃了两个蒸苹果，却没有吃什么早餐。众人都着急赶快去贡院，生怕误了时辰。叶小丰家里放了西洋钟，知道时间还来得及，他并不想这么早就过去。“众位兄弟，我们不用这么着急去的，我这里有西洋钟，上次就与考场时间对过了，现在过去，我们要在外面排一个时辰的队，我们都还好，郑兄可能会有点受不了，不如还在这里等上半个时辰再走，这样，也不用去受那个排队的累。要知道一场考试可是要考三天两夜的，如果在外面排队就累坏了，于考试可有些不利。”听叶小丰这样一说，大家也都同意了，与其在贡院外面等着。不如在家里坐着聊会儿天更好。昨天回来之后，由于郑斯年病了，加上浑身都很疲惫，都没有怎么交流。郑斯年正担心自己能不能跟着排那么久的队，毕竟他从昨天到现在除了喝药和吃了些蒸苹果，饭和粥都没有吃多少，所以他正好不想这么早就过去。听叶小丰这样一说，便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于是众人又开始讨论起昨天的考试来，令叶小丰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对自己最有信心的反而是郑斯年，他说他有些题目感到非常熟悉，以前温习到了，觉得考得不错。叶小丰猜想，这郑斯年可能是他的父亲或者谁帮他猜了题，或者猜到了类似的题目。周惟聪，陶鹏远和陶鹏飞则认为发挥出来了自己的真实水平，考不考得中那就靠天意了。时间差不多了，众人纷纷上了一趟茅房后，就准备出发了。叶小丰注意了一下郑斯年，见他的精神状态好很多了，看来，应该没有大事。叶小丰对安全问题依旧十分在意，今天特意换了一架马车，赶车之人也换了一个新的护卫人员。岳彪他们则在马车里面进行护卫。来到江南贡院的门口，考生们都还排着队。看得出来，很多人脸上都带着焦虑，也有人不断地跺脚和搓手，应该是在这里排队排得太久了。叶小丰他们排在队伍的后面，都将考篮放在身前，不是怕丢了东西，而是怕多了东西。听排队的人群议论，果然这第一场就有人病倒了不能参加第二场的考试了，但死人的情况没有听说，但是每一年的乡试，要死几个人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些人往往病了以后，还不甘心，拖着病得再重的身体也要接着进行考试，这样九天六夜下来，悲剧就发生了。有了上次院试的经验，叶小丰在开始被检查之时，自己将考篮和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意外。终于到了号舍，发现恭桶不仅给倒掉了，还被清洗了，虽然清洗得不是很干净，却是舒服多了。很快试卷和答题纸草稿纸都发下来了，众人又开始了这第二场考试。第二场考试考的是试论一首，判五条，诏、诰、表各一道。也就是一些官场公文，试论又叫策论，议论当前政治问题、向朝廷献策的文章。判就是写判决书，诏是替皇帝草拟诏书，诰和表，诰是皇帝对臣子下达的命令，表则是臣子向皇帝递交的文书，我们熟悉的诸葛亮的《出师表》就是诸葛亮给后主刘禅上书的表文。所以这第二场考试相对简单，都有固定的格式，甚至有固定的套话照搬，将来你要当官，如果官场公文都不能写，那怎么当官呢？所以这些也就都是一些必备的基础知识。这些公文格式很简单，难的是要读懂题目的内容，你只有理解出题者的意思，才能写好这些公文，尤其这还涉及一些典故的出处等。叶小丰在这一部分，基本能拿到甲等。这第二场考试，可能是适应了一些，叶小丰反而没有第一场感觉那么艰难。三天后，走出考场，他最担心的是郑斯年，生怕他出什么意外。见到郑斯年从考场平平安安走出来的那一刻，叶小丰的心里是十分高兴的。这么几年来，如果没有周惟聪和郑斯年的帮助，叶小丰还不知道自家发展得是什么样子，至少会慢一些节拍，所以他也是从内心深处感谢这两个兄弟。郑斯年一切如常，只是人看上去瘦了一圈。看来，那场病对他的身体还是有影响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他考试的发挥。“郑兄，看到你自己平平稳稳地走出来，我就放心了。”叶小丰高兴地对郑斯年道。郑斯年感激地说道：“多谢叶兄的关照，就算我那随从那天跟过来了，我估计我这次考试也很难挺过去的，你那药也真是奇了，只吃了三次，我进考场之后，就再也没有腹泻了。”“那就好，这一场考试没有什么影响吧？”“没有，感觉一切发挥得正常。”没多久，五人又都聚齐了。其余人也都像叶小丰一样，一出考场，都是非常关心郑斯年的情况。见郑斯年没有大事，都像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般的高兴。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这第二场看样子都考得挺不错。不过其他人未必就都这样了，叶小丰注意到，不断有人是搀扶着出来的，也有人是被背出来的。所以这科举考试，没有一个好的身体还真的不行。不久，他们就听到了有人真的死在了考场之上。叶小丰不禁感叹，这个社会，真的是太不人道了，这还是第二场，只希望那些患了病的考生，能吸取这有人死在考场上的教训，真的不必把这前程看得比自己的命都更加重要。岳彪的马车等在外面，他也很担心叶小丰，见叶小丰比其他几个人的状态还要好一些，也就放弃了要过来搀扶他的心思。……